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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松饼。”
    林时予没接。
    陆以瑾坦然自若地拉过他的手,要他拿着:“你答应了给我补习物理,这是报酬,不可以不要哦。”
    “你进来吧。”林时予撤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陆以瑾住过来有一阵子了,前些天晚上有题目写不出来,跑上楼问林时予,之后有事没事就在林时予面前撒娇,缠着他和自己一起写作业。
    林时予很少拒绝他。
    林时予住的这套是两室一厅,一间卧室,一间做了书房,蛋黄不爱在客厅待着,林时予就把它的窝移到了书房。
    书房整洁干净,和客厅一样的冷淡风。
    陆以瑾关上门,靠在门背上盯着林时予看。
    林时予从书架上找出物理题集,翻到做了记号的那页,垂着眼睑开始写,侧脸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整个人美到锋锐。
    陆以瑾看了很久,林时予偏头望着他,见他一直呆站着,说:“靠在门上做什么?过来,我给你讲题。”
    陆以瑾搬了个凳子到他旁边,先把手上的打包袋拆开,拿出里面的东西,再揭开桃桃星冰乐的盖子,移到林时予面前,朝他笑:“这个很好喝的。”
    盖子一揭开,林时予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桃子味。
    陆以瑾又把酸奶松饼拆开来,像和林时予邀功似的:“这款松饼是临城最好吃的,今天下雨,我点的时候店家都打算关门了,我废了好大劲才让他做这一单。”
    “学长,你肯定喜欢吃的,”陆以瑾微微提高了声音,“我上次看见你吃松饼了,那个牌子的味道比不上这个。”
    物理题集摊在桌上,上面搁着一小叠酸奶松饼,奶香浓郁。
    林时予说:“我刷过牙了。”
    “你尝一口,”陆以瑾拈起一块酸奶松饼,送到林时予嘴边,拖长尾音,“就一口。”
    他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林时予,里面干净到能看见林时予的倒影,又微微抿起嘴,无辜感弱化了他外貌的攻击性。
    这是陆以瑾跟林时予撒娇的惯用表情。
    林时予不仅吃了松饼,还喝了桃桃星冰乐。
    等到开始讲题目,已经十一点了。
    高一物理很基础,难度不大,林时予把陆以瑾做错的题给他梳理了一遍,又挑了几道经典例题让他做。
    陆以瑾做了一半就停下了,趴在桌上,从手肘间露出小半张脸,丧气地说:“太难了,我不会。”
    “哪里不会?”林时予拿起笔,看了眼陆以瑾的解答过程,在一个公式下划了划,“你这个公式用错了。”
    陆以瑾探出大半个身子靠近他,下巴紧贴在林时予写字的右手上。
    林时予右肩被压着,就用左手抽了张草稿纸出来,给陆以瑾讲解每一步的推导,他的动作幅度很小,手腕往后纹丝不动。
    在灯光的照映下,影子投到墙壁上,好像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林时予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拿着笔,认真地给陆以瑾讲题。陆以瑾听着听着就走了神,他们离得很近,仿佛林时予正凑在自己耳边说话。
    陆以瑾想,他的声音好听,嘴唇也尤其漂亮,最适合用来接吻。
    林时予见陆以瑾盯着他发呆,敲了下桌子,问:“听懂了吗?”
    陆以瑾回神,朝林时予点点头,拿起笔准备把剩下的题目写完,解题的时候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林时予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书,不时扫一眼陆以瑾解出来的步骤。
    陆以瑾一边写题,一边和林时予说话:“学长,明天上午你们也开家长会吗?”
    林时予“嗯”了一声。
    “我们高一的也开,不过我爸可能没时间,估计又是让秘书过来,”陆以瑾写下最后一步,抬头朝林时予笑了笑,“学长家是谁来开啊?”
    林时予不想回复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指了指题集,说:“做题的时候不要讲话。”
    陆以瑾便闭嘴了,打了个哈欠,半趴在桌子上,磨磨蹭蹭地继续写。
    他的头发长得很快,小半个学期过去了,又长到了脖颈,可能总是被衣领推挤着的原因,发尾稍微有点卷。
    蛋黄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黏着林时予一步未离,陆以瑾觉得它碍眼,忍了许久,拎住蛋黄的脖颈把它提起来。
    蛋黄尾巴立起来,浑身炸毛,气势汹汹地朝陆以瑾龇牙咧嘴。
    陆以瑾理直气壮地跟林时予告状:“它吵到我了。”
    “你别这样拎它,”林时予从他手中接过蛋黄,安抚地给它顺毛,待蛋黄慢慢安静下来后,便哄它去了猫窝。
    林时予和猫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柔和起来,声音温柔至极,是陆以瑾从没见过的样子。
    陆以瑾垂下眼睛,掩住里面的情绪,手里漫不经心地玩着笔,笔盖没套紧,甩了出去。
    林时予弯腰捡起落在桌腿边的笔盖,他倾身的时候露出一截白皙漂亮的锁骨,弯曲成好看的弧度,锁骨窝里还有一颗黑色的小痣。
    “今天就讲到这里,”林时予把笔盖递给陆以瑾,“很晚了,你回去吧。”
    陆以瑾收回视线,突然碰了碰林时予的手,皱起了眉头:“学长,你的手好凉。”
    “下次得多穿点,最近天气很冷,容易感冒。”陆以瑾握住林时予的手腕,低头往他手上哈了口气,又在他手背上来回搓了几下,不赞同地审视了一遍林时予的着装。
    林时予躲避不及,想抽手,却发现陆以瑾握得很紧,他根本挣脱不开。
    陆以瑾手心很烫,以彻底的保护姿态拢住他,看着他的眼里溢满了关心,话里话外,也全是关怀。
    林时予不知道该怎么办,呆呆地站着。
    陆以瑾等不到林时予的回应,又往前一步,缩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过了会儿,他松开了手,微微低头,小声说:“我要回去睡了。”
    林时予怔了怔,片刻后,缓缓地点头。
    “哥哥,”陆以瑾声音压得很低,话是紧贴着林时予的耳廓说的,“晚安。”
    陆以瑾有一段时间没这样叫他了,林时予此刻也没心思去计较他的称呼。陆以瑾说话间的气音像一阵风,猝不及防地把他的耳尖吹得透红。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