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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长不好!”付荷更加动了气。
“我笑了多少天了都没事,就你,就你今天一来。付荷,我今天的血是为你流的,是你这个女人太可气。”
“闭嘴,你先止血吧你!”
☆、理想
此后,史棣文蛮不讲理,护士稍稍弄痛他,他就对人家红眉毛绿眼睛。直到某一刻,他突然一声不吭,像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顽猴,突然有了克星。
而那克星……是付有余。
付有余醒了。
从始至终,付荷都站在付有余的后方,双手紧紧握着轮椅的推把,像是将付有余一个病人当作挡箭牌似的。而这时,直挺挺躺在病床上的史棣文用下巴小幅度地对付荷指了指轮椅上的人儿。付荷便猜到,付有余睁了眼睛。
护士仍在为史棣文包扎。
史棣文对付有余瞥一眼,转开,再瞥一眼,再转开,好不鬼鬼祟祟,一声“叔叔”迟迟叫不出口。
付荷绕前,只见付有余虚乎着双眼,半睡半醒,但只要还他天下太平,他能再一次进入梦乡也说不定。于是,付荷要碰碰运气了。她将轮椅当摇篮,几番推推拉拉,只见付有余上下眼皮中间的那道缝越来越窄。
终于,化险为夷。
护士功成身退。
史棣文又用下巴指指窗帘。付荷心领神会,蹑手蹑脚地拉合了窗帘。光线一暗,付有余发出一声鼾声。
付荷“不孝”地将轮椅推到了墙边,让付有余……面壁。
史棣文拍拍他的床沿。
付荷走过去,浅坐,只着力于一条细细的边沿。
“往里点儿。”史棣文说。
“不用。”
紧接着,史棣文抬腿一拱,付荷便出溜了下去。
“别让我说第三遍,往里点儿,坐好。”史棣文说。
护士取走了史棣文换下的病号服,却落下了那枕头。
付荷的视线才落在那血迹斑斑的枕头上,史棣文便一脚将它踹了下去。
她才问过他的问题,他反过来问她:“你说我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是,可我被骂到打到这个份儿上,你说到底划不划算?”
良久,付荷大彻大悟:“史棣文,你是个天才投资者,但你从不单打独斗,从不冒险,因为你没有冒险的资本。你不能接受血本无归,所以只能替人家卖命。不出意外的话,人家吃肉,你喝汤。出了意外,一无所有的也不是你。乔先生对你而言,不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你是要吊死在他这棵大树上,对不对?”
付荷下一句话接得紧:“毕竟高惠的病,开销不小吧?”
史棣文下一句话接得更紧:“那我也应付得来。再加上你和厚福,也不在话下。”
“我和厚福用不着你应付,我有手有脚。”
“付荷,你别跟我咬文嚼字。你问我为乔先生做事有没有底线,做到这个份儿上划不划算,我告诉你,不划算。可人活着不能只有底线,更要有理想。你和厚福……就是我这几年的理想。”
付荷整个人定住。
理想,他说她是他的理想?
这样的高度,不免让她飘飘然。
但她没忘了,同样是他,说他不能和她在一起。
自相矛盾吗?并不。或许恰恰因为不能在一起,才能称之为理想——可望不可即的理想。
“她为什么自杀?”付荷指的是高静,高惠的姐姐,史棣文的亡妻。
“她的事,你知道的越多,越会自寻烦恼。”
“自寻烦恼和自欺欺人都是女人的天分,我希望我有选择权。”
史棣文没想过有一天要对谁讲述高静的一生,更没想过时间是今天,地点是医院,对方是付荷,不得不即兴发挥,却也是实话实说:“她比我大六岁,如果还活着,今年四十了。”
“年龄代表不了什么。”
“这是一个悖论。见过些世面,积累了些资本的女人都是一边说着年龄代表不了什么,一边青春永驻。她不一样,她在我们那穷乡僻壤,老了就是老了,即便她七年前离开时,只有三十三岁。”
“她老了,你就喜新厌旧?”付荷越告诉自己要稳住,便越稳不住,不然也不用告诉自己了。
史棣文的答案就这么被付荷“逼”了出来:“是她先不要我的。”
付荷一下子安静下来。
也对。
在感情的世界里,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两个人分道扬镳,大家只是习惯性地归咎于强者离开……或者说放弃、抛弃了弱者,而习惯性不代表是对的。
在史棣文和高静的爱情和婚姻中,高静是先离开的那个人。
是她放弃、抛弃了史棣文。
史棣文爱过高静,深深地。小时候,她于他是仙女下凡一般的姐姐,长大后她更是他的后盾,是家的代名词,是帮他伺候他妈,替他给他爸送终的恩人,是要共度一生的伴侣。可同时,高静也是一个活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