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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福眯了眯眼睛,酷似一个小号的史棣文。
付荷拦住他:“别,什么都别说。”
既然是小号的史棣文,那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桃红色
付荷和于敖在酒店的门口遇上。
于敖好眼力:“没睡好?”
“成年人有几个能一觉到天亮?”付荷一扯就扯到群像上。
三两个摄影师将镜头对准了于敖和付荷,志在记录下周综维和郑香宜婚礼的每一个瞬间。付荷不得不感慨,相较于和史棣文,她和于敖的同框如此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去看看新娘子。”付荷先走一步。
彼时,付荷建议郑香宜减肥,曾不止一次问她:想不想做一个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那时是付荷肤浅了,美不美的,关胖瘦什么事?
但如今,从肤浅的角度说,郑香宜做到了。她尖下巴,细脖子,小腰只盈盈一握,两条腿比她巅峰时的胳膊还要细。而眼下,她坐在层层叠叠的白纱中,埋头于一只香喷喷的酱猪蹄。
扮都扮上了,郑香宜也不敢太造次,一手刀,一手叉,吃得没那么尽兴。
化妆师拿着粉扑和口红在一旁汗如雨下:“牙线,谁去给我找个牙线来?这一会儿还得剔剔牙!”
郑香宜的三个伴娘对付荷一拥而上:“这都第四只了!”
付荷要破案:“这徐记的酱猪蹄是她的最爱,哪来的?”
“跑腿小哥送来的。”
“她自己点的?”
三个伴娘你看看我,我看看她:“也没瞧见她点啊!”
付荷若有所思:“那就是有人帮她点的。这是投其所好,还是打蛇打七寸啊?”
郑香宜的目光这才从酱猪蹄上转移到付荷的脸上:“表姐!来了吗?”
付荷打马虎眼:“我这不是来了吗?”
“谁问你了?我问你朋友。”
“他有事,来不了了。”
“啊,好失望。”
付荷像被针扎了似的:“谁说我失望?有什么好失望的?我不失望,我一点也不失望。”
“表姐,我是说我,我好失望。”
吉时已到,郑香宜将面纱撂下又掀开,掀开又撂下,末了一把扯了去:“不戴了!姑奶奶我受了多少屈,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遮什么遮啊?我就该穿比基尼,让所有人都见识见识我的魔鬼身材,是骡子是马,脱光了遛遛……”
三个伴娘越来越慌:“冲动是魔鬼。”
付荷不能不问:“谁给你点的酱猪蹄?”
郑香宜磕磕巴巴:“我……我自己点的。”
如此一来,付荷更心中有数。
付荷先去入席了。不多不少二十桌,双方父母以及德高望重的长辈们坐一桌,另有于敖等有头有脸的坐一桌。付荷钻到表姨和表姨父中间:“恭喜表姨,表姨父。”
表姨鼻子一酸:“嫁了,可算是嫁了!”
“哎,还有小荷待字闺中。”表姨父迟迟不能替付荷认命,操不完的心。
付荷打趣道:“待字闺中?表姨父您真是学富五车。”
回座位时,付荷途径有头有脸的那一桌。于敖背对她,她便没在意。结果于敖脑后长了眼似的,反手一伸,将她拉到了他旁边的空位上。
他又彬彬有礼地放开手:“就坐这儿吧。”
“都是对号入座的。”
“这个座位就是给你留的。”
“我坐后面更自在。”
“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你就当陪陪我。”
“我等下过来……”
“付荷,那你只当是公事。你们做市场的,多个朋友多条路,我帮你介绍。”
真的是吉时已到。众人各就各位,光线一暗,付荷也不便再移动了。
付荷藏不住话:“你不是一个都不认识吗?那要怎么帮我介绍?于敖,你自相矛盾。”
于敖对答如流:“不是自相矛盾,是随机应变。”
付荷话锋一转:“你二哥没来?”
于敖没当回事儿:“有邀请他吗?”
“我随口问问。”
周综维的致辞值得一百分。他和郑香宜共度了二十余年的时光,儿时的关东糖和橡皮筋,十二岁的海誓山盟,十五岁的患得患失,十八岁便有了多少人一辈子也没有的我信任你,你也信任我。反倒是这几年的“小插曲”不提也罢,大团圆的结局才是众望所归。
台上的周综维声情并茂,即便是对郑香宜泼过一盆又一盆冷水的付荷,也被那一句“这么多年”打动了。
二十余年,人生能有几个二十余年。
这时,台上的郑香宜给台下的付荷使了个眼色:救命,我的婚纱快要开线了!
本来的么,为了这一刻,那婚纱的腰线本来就收到严丝合缝,郑香宜几只酱猪蹄下肚,胃部随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