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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一鼓一鼓的,让她面临了两难,要么憋死,要么开线。
紧接着,一声微妙的杂音脱颖而出。
不是开线。
它从后方传来。付荷下意识地回过头,此时此刻,全场的光线齐心协力地打在周综维和郑香宜那一对璧人的身上,宾客席影影绰绰,有一人姗姗来迟,鹤立鸡群地也不知道是在找座位,还是在找人。直到周综维携郑香宜对大家深深一鞠躬,灯光雨露均沾,付荷认出那人是史棣文。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推着一辆轮椅,轮椅上的年轻女人,膝头盖着一块桃红色薄毯。
付荷的记忆被打开。就在昨晚,就在她此生最不光彩的昨晚,当她躲在史棣文的卧室里,伺机从史棣文的母亲和小姨子的眼皮底下溜走时,她看到了这一抹桃红色。
当时她以为是桃红色的衣摆。
眼下,轮椅碾过地面,发出付荷刚刚捕捉到的那微妙的杂音。
“那位是……”于敖看付荷所看,问道。
付荷哑口无言。
至于史棣文,当然是在找付荷,也当然找得到。付荷“板上钉钉”地坐在于敖的旁边,史棣文一找便找到了。他脸上没写着满意或者不满意,就近找了张没坐满的桌子,先撤去一把椅子,将那轮椅安置得妥妥当当,然后坐在了那桃红色的年轻女人的旁边,背对付荷的方向。
付荷回身,手肘撑桌沿,双手掩面。
“你还好吗?”于敖唤付荷。
献给周综维和郑香宜的掌声仍雷鸣般,所以他这一唤,不免向付荷凑了凑。
付荷陷入神经质:“那女人……你看清楚了吗?她坐的那个是叫轮椅吧?不是什么高科技交通工具吧?可她有腿的是不是?两条都在。瘫痪?假肢?哎,我光看她的腿了,没看脸,她长什么样子你看清楚了吗?”
“付荷,你先冷静。”于敖将酒杯向付荷手边送了送。
“对,对,”付荷泄下气,“我为什么要不冷静呢?看见个轮椅就满脑子恩怨情仇。”
于敖似笑非笑:“你这算不算关心则乱?”
婚礼进入了高潮。
司仪靠边站。周综维和郑香宜面对面,誓词他们按计划一句一句都要亲口讲。先是周综维:“郑香宜,你愿意嫁给我为妻吗?爱我,尊重我,保护我。不论我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贫穷,忠于我,不离不弃。”
郑香宜听没听进去,不好说。
她喘不上来气,脸红脖子粗。
周综维挑眉,无非是让郑香宜赶紧的。
“我……”郑香宜奄奄一息地开了口。
就在这时,一支飞镖打断了郑香宜的“我愿意”。
说是飞镖,倒也不惊魂,塑料的玩具而已,但百步穿杨似的从郑香宜和周综维的中间穿了过去,啪嗒一声落了地。
就这样,郑香宜憋出一句:“我……我要憋死了!”
说完,她上蹿下跳,背对周综维:“快,快帮我把带子解开!”
周综维铁青着脸,又将郑香宜转了回去:“你疯了吗你?再忍一忍,马上结束了。说啊,说愿意啊。”
舞台不高,于泽一步便跨了上去。
从古至今,所有大场面在太过于突发的时候,总会先陷入一阵寂静。就在这一阵寂静中,于泽站到了郑香宜的背后,三下五除二为她解开了宫廷风的绑带。
下一步,他脱下外套,披在了郑香宜的肩头。
付荷一声叹息:该来的……终究会来。
她猜到了徐记酱猪蹄是于泽干的好事儿,也多少猜到了他干的好事儿不会仅限于几个酱猪蹄。既然酱猪蹄击溃了郑香宜的防线,那他冲进去,便能轻轻松松将郑香宜带出来。
至此,混乱才刚刚拉开帷幕。
周综维这会儿还君子动口不动手,怒斥了一句:“你要干什么!”
两边的父母不管有没有高血压和心脏病,都下意识地要么捂心口,要么抱头。在食物链上,处于周综维以下的人等,纷纷要冲上台去,毕竟,这是立功的机会。而女人的世界就简单多了,郑香宜的伴娘们抱着团儿亢奋地嘀嘀咕咕:妈呀,好帅!
而女人间的友谊说简单,也不简单。
她们立场坚定。
郑香宜的立场在谁,她们便坚定谁。
既然郑香宜没有对于泽说No,那她们不得不对周综维先打个问号了。
于敖后知后觉,对付荷道:“怪不得你问我二哥来没来。”
“你不知道你二哥和我表妹这两年的友谊就没断过吗?这‘友谊’是要加引号的。”
“是我眼拙了。”
“你不是眼拙,是把心思都用在不该用的地方了。”
“比如你吗?”
付荷脑子里一锅粥:“我又说错话了,你把心思用在哪是你的事。”
台上,于泽的话从郑香宜手中的话筒里断断续续传出来。他说我在哪哪哪订了位,他们家的樱桃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