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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降,一抬手就能够到。她又看着他多此一举地绕回她面前,当着她的面,优哉游哉地穿上了睡裤。
他一边提裤子一边问付荷:“我说你怎么会喜欢条纹的?明明是单色的更符合大众的审美,视觉上也会显得……雄伟。”
条纹,他指的是他平角裤的花色。
付荷被问了个措手不及:“谁说我喜欢条纹的?”
“你就是啊,每次我穿条纹的,你都更……更兴致盎然。”史棣文大言不惭,“好在我真材实料,不care什么视不视觉上。”
付荷讪笑:“嗯,你好棒棒。”
史棣文一进门就烧了水,这会儿从包里掏出一盒感冒药,连水一同捧到付荷的面前。
西药,多多少少不利于大壮的健康。
付荷没有接:“以我的经验,吃不吃药也得三到五天,我多喝水就是了。”
“以你的经验?壮得跟个牛似的,偶尔感个冒别给我装什么久病成医。”
“我不吃。”
“付荷你有病啊?”
“你有药啊?”
“对,我有药啊。”
“我说不吃就不吃,你管好你自己行不行?”
史棣文的脾气一向好。
但付荷知道,他那不叫脾气好,叫一向不把谁放在眼里,没有人值得他大发雷霆,值得他伤肝。
但此时,史棣文将感冒药拍在了付荷面前的茶几上:“付荷,你是好日子不会好好过是吧?你这两个月都不照照镜子的吗?妆也不化了,高跟鞋也不穿了,业绩跟坐滑梯似的,这就是你谈恋爱的目的?还是说那个小白脸就喜欢又丑又蠢的女人?好,终于失恋了,病了连药都不吃了?病给谁看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谁看呢?他他妈看得见吗?”
付荷从沙发上弹起来:“你说谁又丑又蠢呢?”
就这样,史棣文活生生被气笑了:“付小姐,你独善其身也好,伶牙俐齿也罢,到头来也只是个女人。我跟你讲道理,轮到你一划重点,只剩下又丑又蠢四个字。”
就这样,付荷也笑了。
失误,是她失误了。
史棣文抓了一下后脑勺:“不吵了。”
“嗯,不吵了。”
“我去给你煮碗面,先吃饭,再吃药。”
付荷得寸进尺:“鸡蛋、青菜和火腿,帮我加足料。”
后来,付荷躺在沙发上,拥着史棣文丢来的被子,望着被雨水朦胧了的窗,从厨房里传出的水声、切菜声像一首催眠曲,直叫她昏昏欲睡。
大脑转不动,付荷的理智便被感性占了上风。
她的感性对这一刻恋恋不舍,仿佛这辈子有了这场雨,这个男人,和那一碗还没有出锅的面便足以了。
直到史棣文大踏步地走出厨房。
付荷惊醒,感性又荡然无存,理智又铺天盖地。这场雨很快会停。这个男人除了自我和辛辣,更永远不会成为付家的一份子,不仅永远不会成为付家的一份子,他还会对付有余的渣和康芸的蠢嗤之以鼻。
而这些轮不到他来对她指手画脚。
难道她不知道她爸的渣,和她妈的蠢吗?难道她不知道她这个“爱情的结晶”是怎么一回事吗?但这些通通是她无能为力的。
此外,那一碗还没有出锅的面,也不过是一包方便面而已。
史棣文走出厨房,拆了一颗药,放进自己的嘴里:“我这个易感体质,十有八九要被你传染,你自虐,我不陪你,我未雨绸缪。”
付荷也被气笑了:“你不是易感体质,你是找抽体质。”
一碗面下肚,付荷吃人嘴软,不好再和史棣文硬碰硬。
当史棣文再把药递给她时,她只能偷偷把药藏在手心里,喝水,一仰脖,进行了一场“无实物表演”。
史棣文心满意足:“洗碗去。”
“喂,我是个病号。”
“吃了药很快就好。”
“很快也不是立竿见影!”
“我们有言在先的,一个做饭,另一个洗碗。”
付荷又躺回了沙发上:“随着我们不正当关系的结束,所有的有言在先,通通作废了。”
史棣文跟到沙发前,对付荷居高临下:“你确定我们的不正当关系结束了?你确定你躺在一个男同事家里的沙发上,是一件正当的事?”
当即,付荷又要从沙发上弹起来,却慢了史棣文一拍。
史棣文俯身,一手搭在沙发背上,一手轻轻按在付荷的肩头:“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想好了吗?”
“什么事?”
“装傻?你觉得跟我装傻有用?”
“哦,想起来了,你要我好马吃你这回头草。”
“归纳得不错。”
“我想好了。”
“所以是?”
付荷两只手不自知地紧紧攥住被角:“我还是想向前看,不想回头。”
史棣文的眼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