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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地盯着结界,默不作声地等。
石屋内。
精怪散发出的情毒相当厉害,数量又多,顾怀曲被汗水浸透了薄衫,浑身已然湿得像从水里刚捞上来,正双眉狠狠皱紧着,闭目打坐。
因为郁承期方才那一招差错,毒已经融入了他的经络血液,无法用内力逼出,只能依靠耐力与情毒对抗。
说白了就是忍着。
顾仙师本以为凭自己的耐力足以做到。
但过去半晌,他发觉自己想岔了。
那些精怪虽然灵智不高,却是天地精气蕴育出的灵物,若非天道青睐,赐予了它们得天独厚的本能,也不可能将族群繁衍得如此庞大。
分泌情毒是它们的特性,也是这支群族得以延续的必要生存技能,因此格外蛮横。哪怕轮到顾大仙师身上,也无法单纯的依靠忍耐与之抗衡,抵御那种濒死般的热火焚身。
毒性在他体内甚至愈演愈烈。
顾怀曲浑身湿汗淋漓,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
他强忍了半晌,体内的火烧却没有半分消退的征兆。
一炷香后,情毒不仅没解,反倒令他心神不宁,难以再维持冷静。
昔日里那双冷冽的凤眸浸满了潮湿滚烫的水雾。
顾怀曲没耐住折磨,再也坐不住了,身体陷在绵软的枯草里,面朝着墙壁倒在地上,剧烈颤抖着蜷缩起来,青筋暴起,紧闭着眸狠狠将唇咬出了血,殷红浸染了贝齿。
……他有些要疯了,可理智叫他死也要忍下来。
四周不仅有精怪,还有郁承期。
他堂堂让清仙尊……
岂能在这种时候露了丑态。
只是那毒发作到后头,已经不仅仅是烈火烧身那么简单。
顾怀曲只觉得千百道火苗在身体里乱窜,灼痛了他的胸肺,横冲直撞,怎么也找不到宣泄口,便狠绞住他五脏六腑紧紧拧成一条麻花,让他生不如死。
他苍白如纸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大量的汗水从他额前滑落下来,阵阵昏聩涣散。
这种情况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该想方设法的寻求解脱了,可顾怀曲却不然。
他更狠地咬住牙关,紧紧闭眸,死命将身子蜷得更紧。
时间流逝得很慢,他像在热锅里煎熬。神魂撕裂般的烧灼剧痛,让他恍惚以为自己坠在炼狱,再也出不来了。
不知过去多久。
背后忽然传来结界破裂的声音。
顾怀曲隐约听见有道声音在叫他。
“顾怀曲……”
“顾怀曲?”
“……”
顾怀曲此刻前所未有的狼狈,碎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前,眼尾薄红中透着湿润,浑浑噩噩地睁开眸,隐约瞥见来人,眉间愈发强忍地皱紧了。
【审核好:以上描写都是在表现中毒难受,甚至没有第二个人在场,没有过分的地方吧?】
他觉得难堪至极,仍存一丝固执顽抗的理智。
他闭上眼沙哑道:“谁准你……”
后半句却颤得说不出来,最后咬了咬牙,“出去……!”
那混账东西对他的呵斥置若罔闻,径直走了过来。
他蹲在顾怀曲身侧,难以相信的看着他。
喉结微动了动,道:“……顾怀曲,你在干什么?”
郁承期不可置信,眸中微暗了暗:“本尊还在外面算着时辰,以为你早该发泄完了……”
“这都多久了,你就这样……忍着?”
……若是早知顾怀曲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那他方才还在外面等什么?
顾怀曲背对他,额头紧贴着冰冷的石壁。
听见那熟悉的嗓音,他愈发灼烧得厉害,火上浇油般炙烤着,又痛又热。
他狠闭着眸,竭力保持着清醒,深深呼吸了几口,只想让那孽障赶快消失,嗓音忍耐发颤道:“不关你的事,快滚……!”
郁承期充耳不闻。
他垂眸盯着顾怀曲烫红的耳根和衣衫松散敞露出后颈,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略一用力,扣住他的肩窝。
登时感觉到对方剧烈一颤。
恶欲澎湃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郁承期狭促地眯起了眸,低沉道:“何必这样?师尊……你该不是想替谁守身如玉吧?”
顾怀曲脑中昏胀欲裂,甚至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那只手臂忽地下移,从背后勾住他的细腰,气息一下子凑得很近。
顾怀曲眼眸微震,只觉得一阵火热发烫,仅剩的理智也要被烧尽了。
他死忍着偏头躲开郁承期,可他四肢百骸早就绵软了,神智几乎崩溃殆尽,无力挣脱,皱起的眉间只剩几分执拗。
他紧紧闭着眸,浑身浸满了湿汗。
……郁承期这辈子见过许多人,却唯独没见过谁比顾怀曲更好看。
他就像一把张力狠劲的角弓,无论如何摧折,也不会露出半分娇软柔弱,甚至就连眼下,也如同一把高傲矜贵的长剑跌落熔炉里,滚烫落魄,令人垂涎欲滴。
郁承期哪里禁得住这种引you。
他一把将顾怀曲拉起来,从背后紧箍在怀,力道蛮横粗鲁,险些将人勒断了,垂着深沉幽暗的眸子,略一侧头,鼻尖狎昵地抵住他的脖颈。
心想……
他给过顾怀曲机会了,这是顾怀曲自己偏要羊入虎口。
他嗓音低劣喑哑:“师尊也太清高啦,自己弄又不会损了你的清白……看你这副毫无情.趣的样子,哪个姑娘会喜欢你?”
顾怀曲发出了一声闷哼,脊背顿时挺起绷紧了,眉头愈发皱紧,眼睫剧烈颤动着。
郁承期似乎喜欢极了顾怀曲的反应,眸中暗沉沉的烁动。
手掌按住顾怀曲的后脑,像是安抚。
低声道:“别忍啦,就算你再怎么忍,别人也不会知道。”
“……你看,你现在中毒这么深,只有徒儿对你好呀。是徒儿舍身奉献,在救你。”
他看见那双凤眸被水雾洇湿了。
郁承期的呼吸已经很重了,手臂用力几乎要将人揉进骨髓,装模作样地低声询问:“没有别的办法了,师尊,徒儿替你解毒好不好?”
“你不说话,徒儿就当你答应了。”
……顾怀曲失了力气,无从拒绝。
一切声音都被隔绝在了屋外,只余剧烈怦动地心跳。
理智烧成余烬,仅剩满腔企欲占据的恶念,连一旁清润灵韵的泉水也沦为了滋润的工具,冒着细微的水声。
神魂倾覆,山雨欲来。
浑蒙之间,顾怀曲只觉得呼吸滚烫,又痛又热。
不知过去多久,他隐约听见声低笑。
那男人狎昵地吻着他的唇,贴着他的耳侧。
低声说道:“师尊,你脏啦……”
滚热的气息阵阵逸散。
气味像肆意绽盛的石楠花。
浑浑蒙蒙,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