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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你之前不是也负了伤?”江应峰忽地道。
    郁承期顿了顿,没反应过来,“我?”
    “听闻你先前伤了头部,这三年中的事已经记不得多少了,可有此事?”
    郁承期“……”
    江应峰抿了口茶,长舒了口热气,不等郁承期说话,大度道“有空去找无泽长老看看吧,脑中有病不能久留,可得早些根治。宗中灵药有的是,千万别留了病根。”
    ……谁脑中有病?
    郁承期眉角一抽,嘴上不敢反驳,笑着答应下来“嗯。”
    ……
    顾怀曲重伤的消息很快在宗门里传开了。
    有了无泽长老治疗,顾怀曲的伤恢复得很快。
    他虽然伤得重,但好在只是些皮肉伤,涂了特制的膏药,伤口没几日就愈合得七七八八,估计再过段时间,疤痕也能彻底消失了。
    为了让顾怀曲尽快恢复气血,无泽长老在他伤口愈合后,又开始每日替他施针,希望通过针灸让他好得更快些。
    在他休养期间,让清殿的几个弟子经常赶来看望。
    小师妹宋玥儿给师尊带了不少吃食,双胞胎小师弟各拿了一瓶极品丹药,韩城和楚也也各自表示了心意,对师尊嘘寒问暖。
    唯独郁承期毫无诚意,只隔三差五的去看一看。
    这日□□。
    郁承期又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睡了整整半天,直到夜幕降临,才懒洋洋地起身。
    他好心地记起自己很久没去看师尊了,决定到让清殿去逛一圈。
    楚也将一切看在眼里,对此早就有所不满,正好赶在他去将他截下来“啧,臭小子,你就这样去看师尊?”
    郁承期挑眉看了他一眼,不解其意“怎么?”
    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嗓音,接过他的话——
    “还能怎么了?”
    来的是宋玥儿。
    她身材娇小纤瘦,一身练武穿的劲装,束着干练的马尾,站在不远处叉着腰,颇有几分贵门小姐的架子,扬着娇俏的小脸不高兴道“郁师兄!你把师尊伤成这样,还惹了事,这都没受罚,还不好好谢过师尊啊?总是空手而去合适吗?”
    宋玥儿这几日跟郁承期有些不对付。
    她话里话外带着刺,看着郁承期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郁承期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才跟自己较劲的。
    他毫不留情地眯眸嗤道“师妹比我想得周到。这么体贴入微,怎么就不知道师尊的喜好呢?整天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一样是师尊爱吃的,师妹整日关心韩城,怎么就不知道关心关心师尊?好意思说我。”
    “你!”宋玥儿眼眸一瞪,俏脸红了,羞恼地反驳,“说着师尊,你扯大师兄做什么?!况且谁像你啊,你以前总跟着师尊,什么都知道,现在师尊病了你怎么不去照顾了?整天游手好闲,你怎么好意思啊!”
    “哎……行了行了,别吵。”楚也头疼地打圆场。
    转头怨声载道的训斥宋玥儿,“你这丫头,少说几句吧,大师兄跟他吵架就够叫我头疼的,你还跟着添火,嫌你师兄我整天哄女人哄得不够多是不是?”
    宋玥儿顿时生气,面色更红了,咬着唇杏眸怒瞪他“哄你的女人去,我用你哄了?”
    谁都知道小师妹喜欢韩城,就是她自己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女人都是在心悦之人面前一个样,背地里又是一个样,就像小师妹,平时矫情跋扈,只有到了韩城面前才会乖巧懂事些。
    为了韩城冲人发脾气,她也不是头一次了。
    “好好好。”楚也从不跟女人较真,无奈投降,劝说道,“等有空你想怎么吵都好,让我先跟郁师弟聊聊,你先回去行不行?”
    “……哼!”
    宋玥儿瞪了他们两个一眼,转身走了。
    楚也叹了口气。
    他也是出自好意,看着师尊这两日心情不佳,旁人哄不来,只能把这事系在郁承期身上。
    但瞧着郁承期这副样子,楚也直嫌弃“我说,你以前不是挺会逗师尊高兴的吗?本事都到哪去了?小师妹也没说错,师尊这都没罚你,你还不知道好好感谢,这要换了别的师长,不早就把你这不知轻重的臭小子扫地出门了?”
    “不必你担心。”
    郁承期浑不在意,语气懒懒的。
    楚也一听就不乐意了“我担心你了?我担心的是师尊!”
    “担心你怎么不自己去逗他?倒会指使别人。”
    “但凡别人做得来,我会找你?!”楚也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又气势汹汹,审夺地看着郁承期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大师兄跟你发火不是没理由的,先不说你之前在魔洞中的那番话,就你这几日的表现,连我也看不过去!那是你师尊,郁承期,你到底有没有往心里去?”
    郁承期不当回事,倒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眸色戏嘲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往心里去?师尊跟你告状了?”
    楚也一口气被噎住。
    骂了句“滚你娘的!”
    他们之间的师兄弟情谊一直就是沙子做的,说散就散。
    郁承期瞧着楚也不顺眼,楚也看他也好不到哪去。
    最后不出意外,两人谈崩了。
    楚也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气得转身离去。
    郁承期转而去了让清殿。
    ……
    这些日子顾怀曲不能随意走动,只能深居在殿里大门不迈。
    但让清仙尊毕竟不是一般人,哪怕整日闲得发慌的在床榻上待着,也比旁人看起来要矜贵几分。
    除了睡觉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来,都能看见他身形坐得端端正正,纯白绸衣穿得一丝不苟,墨发简单的束起,冷峻的面庞看起来无比庄整,丝毫不像一个正在养伤的病人。
    这个时辰,让清仙尊正坐在层层叠叠的垂金帷幔里,帐中燃着一根金烛,正执着书垂眸研读。
    顾怀曲肤色玉白,皮肉薄的地方可见青色的血管,加之近来有些苍悴,皮肤愈发显得白皙,整个人犹如浸在湖底的冰魄,一触即碎,嘴唇时常抿成冷淡的弧度,看起来更显几分清冷病恹谪仙的滋味。
    “师尊,我进来啦。”
    殿门外响起郁承期的声音。
    郁承期每次这么说不是询问,而是意味着他要这么做了,好心提醒一句。
    他直接推门而入,殿外的风吹得门口的烛火扑闪摇晃。他关上门走进殿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床边的帷幔,好奇似的贴近了些“师尊在看什么?”
    郁承期五官轮廓极其俊美。
    像刀锋利刃削割出来的一般,眉弓深邃,眼睫浓密,脸庞的轮廓在烛火映照下略微泛亮,很容易给人深情的错觉。
    他忽然没规没矩的凑得很近,鼻尖就快贴到顾怀曲的脸颊上。
    顾怀曲极是不适应,皱着眉刚要下意识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