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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柔软,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和冯楮?我们分明……”
视线再挪挪,就能看到正在一张一合的嘴唇。颜色是很浅浅的粉,不是艳色,但足够好看,开口间可以看到里头露出的洁白牙齿,左上的牙床上还藏着一边小尖牙。
注意力被分散,谢潋逐渐听不清江也在说什么,眼中只有粉色的唇,雪白的牙,艳红的舌。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答应你,之后再不在你面前晃,让你看着心烦。”江也说到激动处,又凑得更近些,“所以你别再这样了行吗?”
T恤的衣摆随着主人的动作蹭上了谢潋的手臂,在这样近的距离,他闻出江也身上的甜香。牛奶味的沐浴露香气覆在江也周身,使其闻起来就像一块最可口的奶糕。
江也站在冯楮面前的时候,那人会不会也是这样想的?
谢潋觉得一阵烦躁。
那边江也似乎说完话了,此时正抿紧唇角,紧张地看着谢潋,大概是希望他说点什么。
可谢潋这会儿什么都说不出来。不知是被江也的嘴唇晃了眼睛,还是甜蜜的气味侵入了大脑扰乱神经,谢潋被扯入了一片混沌中,无法控制自己正常思考。
闻起来是牛奶味儿的,尝起来又会是什么味道呢?他想。
大脑里还在做着设想,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地做出了动作,等到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江也已经被他反身压上了车库大门。
江也白着一张脸,望向他的眼中满是惊慌无措。
他颤抖着声音道:“谢、谢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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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潋:我想干什么?
江也:他想干什么??
第22章 吻
江也从不知道制造压迫感只需要一双眼睛。
他嗓子眼发紧,靠咽了口唾沫将喉咙滋润滑溜,勉强顺出个整句,“谢潋,你要干啥?”这句说了跟没说一样,纯粹是拿废话给自己壮胆的那种,毫无威慑或是质问的气势。江也话音刚落就察觉到其中的无力。
而谢潋此时越贴越近,也恰好应证了这一点。
眼瞧着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在眼前慢慢放大,江也傻眼了,嘴里再说不出来些什么,手脚也慌乱地不知道该放哪儿。随着距离的拉近,两人的呼吸很快就缠乱到一块儿,就在气息交互间,谢潋的鼻尖轻盈地挨上了他的。
江也心中忽然警铃大作。
之前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他从没往那个方向猜过,此时才显得格外惊恐。如果说之前的惊慌是因为谢潋的毫无征兆的强势,那么现在的颤抖,便是他真心实意地感到害怕。
——谢潋想要吻他。
清醒发生在转瞬之间,恐惧逼了他一把,也推了他一把,他用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谢潋拨到一边,然后拔腿跑去。
江也一阵风似的逃进楼道,可还没等登上两级台阶,肩膀就被身后一股力量钳制住,之后被凶狠地按到了墙上。夏天的衣服轻薄,这一下仿佛是骨头直接被人拽着摔上墙,左肩瞬间传来巨大的疼痛感,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谢潋面色死白,额头和鼻尖皆冒出细密的汗水,可眼睛中却闪着愉悦的亮光。
“谢潋,别,”江也急得伸手去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别这样,求你,别……”
然而下半句话却无说出的可能了。
谢潋再不给江也一点机会,趁着两片唇瓣开合的时候,残忍地侵入了那柔软之地。他右手死扣着江也的肩膀,左手托住他的后脑勺往自己的方向送来,好叫两人嘴唇贴得没有一丝缝隙,这让他能够虔诚地将对方的唇纹上印上自己的痕迹。
在这样猛烈的攻势下,江也根本毫无支架之力。口腔中的空气被尽数掠夺,他又忘记了鼻子的呼吸方法,这让他难受地溢出可怜的、求救意味的呻|吟,只可惜的是在谢潋的亲吻下,它们很快就又消失在了唇齿相依间。
江也急得快哭了,双手毫无章法地捶打着谢潋的手臂,或是攥在他的肩膀上狠狠使力,可无论他怎么做,谢潋都没有将他松开的意思,反倒是变本加厉。
不再满足于表面的接触,谢潋不知餍足地想要更多。他先是轻柔地舔|弄了两下,随后在江也放松的刹那,快速且强势地挤进那更深更柔软的地方,结果意外地品尝到了甜味。水果糖的味道在舌尖绽开,极具特征的味道不难让他猜到,江也不久前刚吃下一颗葡萄味的糖。
谢潋觉得自己要疯了。
甜味吃到嘴里,不像是糖,倒像是春|药。
江也受不住他猛兽般的亲吻,终于在他怀里大幅度挣扎了起来,这次不光是手上下了狠劲儿,腿脚也开始不安分地左踢又踹。他为了挣脱,每一下都使尽力气,却没一下能让谢潋投降。
正当他还在锲而不舍的时候,脚尖误打误撞碰上了对方的脚踝,在一声急促的闷哼下,谢潋松开了对他的桎梏,瞬间跪倒在地。
江也飞快地躲到一边,扶着楼梯的扶手稳住身形,这才没直接撅过去。他嘴角还牵着一亮闪闪的银丝,嘴唇已经麻得没有什么感觉了。
他心底一片冰凉,却又说不清是什么情感占了多数。
谢潋说希望他还自己安静,他做到了,并且做得很好。不再去主动烦他,不再不自量力的要和他做朋友。他将谢潋最不想要的牵绊割断,可是——
“为什么你还是不满意?”江也双眼通红,“明明是你先希望我离开的,可为什么你还是觉得不满意?甚至,甚至还要这样侮辱我?”
他反手擦了擦嘴角的唾液,手腕不住地颤抖,“谢潋,你太难懂了。”
谢潋背对着他,肩膀微动。
“你讨厌我,”江也抿着嘴笑起来,眼角却滑下一颗眼泪,“正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彼此彼此了。”
谢潋蹲在地上,深深地将脸埋进臂弯中。过了许久,他哑声道:“我没有讨厌你……”
可楼道里哪里还有人呢?
江也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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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23章 变化
第二天谢潋起得比往常更早,从卧室里头出来,打眼看到茶几上搁着没喝完的咖啡,边上立着个行李箱,知道这是封如姿昨晚回来了。他到厨房把杯子里外洗干净,甩干净水放到台面上,之后才去玄关穿鞋。
坐上木头矮凳,他从校服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再歪头把它夹在肩膀和脸颊中,跷着腿开始穿鞋。
电话接通,对面的大嗓门惊雷一般响起,谢潋几乎被震了个半聋。
王洪波在那头嚷得欢天喜地,“潋哥,电瓶车借到啦!”
“哎哟,您这怎么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