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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洪波不知从哪弄来一小鸟电动车,纤细的小电动车载上两人颤巍巍地向前动弹,抖地跟个鹌鹑似的,可谓是车如其名。不过这其实跟车没关系,王洪波技术不行,骑地歪歪斜斜还偏偏要边要找空子和谢潋唠嗑。
“昨天虽说是走路不利索,但至少还能扶着上台阶儿吧。”他说:“这一晚上不见你这脚就彻底废了?”
谢潋骂他:“去你的,谁脚废了啊。”
“还嘴硬哪潋哥,”王洪波乐了,“我这可都到家门口接你了啊。哎你这到底怎么弄的,给我说说呗?”
想到昨天发生的事,谢潋眼尾跳了跳,蹬在脚拖子上的脚踝也隐隐作痛起来。他眯着眼看向远方,轻描淡写道:“我自己没注意撞着了。”
王洪波说:“你这也太不小心了。”
小电动车在红绿灯路口停下,王洪波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把,回头问他:“不是,你都这德行了还上什么学啊,在家养着不好吗?是PS4不好玩还是床不好睡啊?”
“都高三了。”谢潋平静地说:“上周六考的三门全出分儿了,今天肯定讲卷子分析卷子,哪有玩的功夫。”
王洪波整个人都懵了。他磕磕巴巴地“哦”了两声,缓慢地转过头去,结果没过两秒又转了回来,盯着谢潋狐疑地上下打量。
谢潋说你有病啊。
“不是,不是!”王洪波瞪着眼睛,手舞足蹈地想讲点什么,“谢潋,是本人吗?你他妈的,刚才——”
谢潋不耐烦,伸手把他脑袋又给拨了回去,“绿灯了。”
“哦哦哦。”
王洪波赶忙塌下手腕,压着车把往前出溜。小电瓶车悠哉悠哉地跨过十字路口,王洪波又接着说:“你伤的到底是脚还是脑子啊?刚才那番话真不是您的风格,给我鸡皮疙瘩都说起来了。”
谢潋不想说话,由着前面人瞎讲。
“是不是遇上啥事儿了啊?”王洪波斟酌道:“是叔叔,还是阿姨……又怎么刺激你了?”
刺激。
“啊,”谢潋想了想,缓缓道:“确实……”
被吞噬理性的自己、选择了冯楮的江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有——
那个吻。
王洪波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哎,那这次又是因为啥?”
“跟他们没关系。”谢潋抬头看他,“有个事儿问你。”
“——这我哪有经验啊!”王洪波拽着闫平易往后排走,“潋哥,哦不,潋哥一朋友遇上情感问题,你经验丰富,给他说说呗!”
闫平易心里笑得不行,对着王洪波一叠声道:“好好好,咱没别的优点,就是乐于助人,有啥问题随便问。”
站到神情恍惚的谢潋跟前,闫平易轻敲两下桌子,“哥嘿。”
谢潋回过神,抬手和他轻轻击了下拳。
王洪波推销似的给谢潋讲:“闫平易感情生活算顶丰富的了,潋哥你有啥问题问他准没跑。”
“不是我有问题。”
“是是是,”王洪波乐呵地改口,“你一朋友的问题。”
闫平易这次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他咧着嘴问:“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谢潋无力地捏了捏眉心,低声道:“不喜欢一个人,但是把他给亲了,这算什么毛病?”
“很正常啊。”廖静眨巴了两下眼睛,对同桌江也说:“和同性亲两下咋了。”
没等江也回应,她拍拍前排姐妹的胳膊,在女生转身的时候身体向前探去,在对方脸上吧唧就是一口。
廖静笑嘻嘻地坐回座位上,“你看。”
江也左看看右看看,搓了搓有些泛红的脸,低声道:“可是我和他亲的是嘴……”
“亲嘴这事儿吧,比较复杂。”
闫平易坐在谢潋的桌子上,手在桌面上描描画画,一副传教授业解惑也的样子。他说:“就拿强吻来说吧,实施这个行为的要是猥琐的,那指定是占便宜。”
“猥琐”这个词儿,谢潋听着怎么都不是滋味。
“别说那猥琐不猥琐的,”谢潋头疼,“有通解吗。”
闫平易轻拍了下桌子,“好!那么,这事儿咱一般分三大类啊。第一种是喜欢他你去亲他,当然你也说了,你朋友不属于这种情况,那咱们就排除。那么第二种,就是多巴胺作祟,本身的好感加上一些刺激,这个大脑兴奋起来,驱使你去干这件事儿。那么第三种……”
“侮辱??”
江也慌忙去虚挡她的嘴,“你小点声!”
“你怎么会这么想?”廖静惊讶地看他,“你平时不看小说吧,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
想起过往种种,除了打架一事比较过激,谢潋做的事大部分算不上伤天害理。谢潋虽然讨厌自己,但比起恶意挑衅伤害,他似乎更多的是忽视和回避。
江也手缩在衣袖里摩擦了两下大腿,不安道:“那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
廖静笑起来,“恐怕是……”
听到闫平易的结论后,谢潋有些错愕,但很快失态的表情就被收起。
他阴着脸道:“不可能。”
闫平易和王洪波对视一眼,耸了耸肩,又说:“那我也没辙。反正照你描述的来看,结果就是这么个结果了。”
等到桌前两人走了,谢潋抽出书早读,但心不静,所以什么都看不进去。于是他捏著书脊把课本扣到一边,抓来一张卷子,可同样无法专注。
手里笔转得越来越乱,直到被旋到空中,划了一个弧线掉到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谢潋愣了愣,随后脸上难得出现了类似脆弱的神情。
过了两秒钟,他慢慢低下头,将脸埋进臂弯里。
然后世界静了。
——可到底有多安静,才能连心跳都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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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亲小也的时候是因为嫉妒和占有欲作祟啦,小谢本来情感上就比较缺失,现在有这种一样的情绪是比较迷茫的,再过些时候才会慢慢探索出来自己的心情哈!
第24章 趋光性
“潋哥,别急着走啊!”
谢潋刚背著书包站起来,一股力量攀上他的肩膀,硬生生又将他压回了座位上。
那男生拨溜了两下刘海,抬脚踩上谢潋椅子上的横杠,倾着身子低声问道:“刚才于敞问你哪题啊?”
高三的教室像战场,这是只存在于学生间的勾心斗角。
谢潋瞥着他那如临大敌的样,似笑非笑道:“你自个儿问他呗。”他朝前头抬了抬下巴,“不还在那没走吗。”
“嗨,别啊,是不是填空第十题?这题老师上课没讲,是不是解题方法……”
王洪波前后看了得有三四次时间,眼瞅着时针指到了十点,终于忍不住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