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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时燃的脸陡然苍白起来。
    云沉白很满意时燃的表情,他接着道:“你看见没有,这里有如此多的鲛妖明珠,整个谧川海都在哭泣,我的力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们知道吗,你们让清冤洲抓我回去,如果我回去,我会被强行除去记忆,被他们计算我的冤屈和孽行,我不愿意这样,我只有杀更多的同族,来壮大我的力量与之抗衡。”
    “可是凌争却不理解我……他以为他魂飞魄散我就会死心吗?!我就会停手吗?!我不会!我要把这世间搅个天翻地覆!给他陪葬!”
    云沉白怒吼之后,又忽然沉寂下去,他想了想道:“时燃,你走过来,我有话要与你单独讲。”云沉白丝毫不担心时燃不配合,他的七寸拿捏在自己手里,他不敢不听。
    那日以后,他思索良久,终于想起了时燃给年追弦的匕首是何方圣物。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那就是罗刹妖剑才有的力量与气势,他能将自己的护命剑鞘拱手于人,可见这人他看的比生命还重。
    他想起妖族代代相承的妖剑之令——再不许提起他的名字。匪夷所思却让他有了一个大胆猜测,很幸运地是,他显然猜对了。
    虽然不知说出他的名字会有怎样的可怕后果,不过看他的的样子也知,必定和年追弦脱不了干系。
    此刻云沉白终于感到了一丝畅快,他早就将凌争的死算在了年追弦和时燃的头上,而这两个罪魁祸首却相爱相守过得那般快活,如今终于拿捏住了时燃的软肋,他怎么能不畅快?!
    果然,时燃摸了摸年追弦的脸,低声道:“小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从刚才开始,年追弦心头就笼罩着浓浓的不安,他不肯放开时燃的手,道:“时燃,你为什么听云沉白的话?他把你怎么了?”
    时燃眼中闪过一抹怜惜,他柔声说道:“别怕,没事的,”他带着年追弦的双手扣在他的耳朵上,“把耳朵捂起来,别怕,一会回去给你做鱼好不好?”
    第三句诗好疼
    年追弦如何能不怕?他心慌的厉害,紧紧跟着时燃走了两步道:“我与你一起去。”
    “别去,”时燃抱了年追弦一下,“在原地等我,乖。”
    时燃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去,年追弦果然乖乖地捂着耳朵站在原地看着他,清亮的眼睛那样无辜,就像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时燃心里软成一片,闭眼转过身狠了狠心,向云沉白走去。
    时燃走到云沉白面前,沉声道:“你想要什么?”
    云沉白道:“你不要轻举妄动,你没法瞬杀我的。而且,我随时都能大声地喊出你的真正名字。”
    时燃道:“我知道。”
    云沉白低声道:“我与我的爱人三世分离,从此死别。你知道这种摧心剖肝的痛苦吗?”
    时燃道:“我知道。”
    云沉白勾唇一笑:“你如何能知道?年追弦还活的好好的,别大言不惭了,”他慢慢地拿出一把匕首,挡在两人的身体之间,没让年追弦瞧见,他将刀尖对准了时燃的心脏,一点一点轻轻往前送去,低声说,“你最好不要躲,罗刹妖剑。”
    时燃没躲,任由他将这把泛着蓝光的匕首捅进了自己的胸膛。他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晃动一下,但却有一丝鲜血从嘴角慢慢溢出。
    云沉白慢慢地将匕首□□,稍稍换了个位置,又缓缓地再一次刺进去,轻笑道:“如果你死了,他该有多难过?”
    时燃轻声道:“我不会留他一个人,你根本杀不了我。”
    云沉白此刻已经是第三刀捅进去:“是啊,我杀不了你,你却也杀不了我。这些都没关系,你们再也别想过得那般舒服惬意,天涯海角,我都会一直跟着你们,折磨你们。”
    云沉白的动作一直很缓慢,时燃默默承受了云沉白的第四刀,第五刀,直到他也不记得云沉白捅了他多少刀,他的胸膛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早已经流了满身,打湿衣摆,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罗刹妖剑,名不虚传。”云沉白低低地念道,忽然,云沉白猛然发力,将那把鲜血淋漓的匕首掷了出去,却不是向年追弦的方向,那匕首竟是在空中打了一个弯,又直直地向时燃的背飞去!
    年追弦一直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站在那里却没什么动作,也听不清他们说话。忽然,他见云沉白将一把匕首扔了出来,那匕首却拐了一个弯向时燃刺去,他大惊失色地拔腿往时燃的方向跑,可是他们离的不算近,他根本来不及,情急之下,年追弦掏出怀中时燃的匕首,猛地掷了出去,一下打飞了那把匕首。
    时燃喝道:“小年!别过来!”
    云沉白却眼睛一亮,他猛地一个发力,时燃只感觉身后有一道鬼气比刚才的匕首更加来势汹汹,他暗道不好,匕首只是障眼法,这一下才是云沉白的全力一击。而云沉白却突然向后撤去,同时大叫道:“罗——”
    时燃大惊,也顾不得理会背后汹涌袭来的鬼气,打算硬抗下他这一击,伸手向云沉白抓去——
    绝不能让他说下去!
    然而,时燃忽然感觉被一个人从背后温柔又坚定的抱住,那人清恬又纯净的气息瞬间包围住了他。他的身量不如自己,嘴唇才堪堪到自己的肩膀,但是他却感到那一瞬间他的肩膀竟然可怕的湿濡一片。
    他的鼻尖一直都萦绕着一股血腥气,可是这一次,他闻见了肩膀上传来的这血气,让他一瞬间如坠冰窟。
    云沉白并没有再说下去,他目的已成——年追弦若不过来,他便叫出来时燃的名字来,可年追弦过来了,那他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喃喃道:“你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可我能杀了他……”他的话音渐弱,身体忽然飘出缕缕黑烟,渐渐越来越多,最后他整个人只剩下一团浓烟,顷刻间遍消散在天地间。他对世间再无一点留恋,决绝地摧毁了自己的鬼身。
    云沉白魂飞魄散,时燃却浑然不觉——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入目是熟悉的青色衣袖,那修长纤细的手如雾蒙花一般柔软。他陡然回身,正好接住年追弦缓缓下滑的身体。
    年追弦将匕首打飞之后也没有停下脚步,云沉白冷不丁扔出一把匕首从背后要刺时燃,他怎么可能再停在原地,没跑两步,他竟看见一道黑色的浓雾从远处又一次袭向时燃的背后!那一瞬间,年追弦根本无暇细想,他本能的反应就是护着时燃挡下这一击。
    这一击是云沉白用尽全力的一击,瞬间便将年追弦的五脏六腑震碎了。时燃将年追弦抱在怀里,甚至能感觉到这具细瘦身体的凹凸不平,这认知实在太可怕,时燃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恐惧。
    他赤红着双眼,眸光狠戾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