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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出复国之心,否则我一定第一个除掉他。”
年思政气的指着阮庚的鼻子大骂:“你个杀千刀的老畜生——”
“你这妖物慎言!!”阮庚大怒道,狠狠地一拍桌子。年思政听了这话,气的扭曲的脸猛地变得惨白,浑身发抖,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静了一会,阮庚道:“我知道复国不是你们的追求,是我的,是我们所有古蜀旧臣的。可是复国要正统,就必须由你们兄弟二人举旗。你年思政是最合适的人选——你不学无术,荒唐之极,坐上那个位子以后定会引起怨声载道,到时候我再将你拉下,便名正言顺了。”
“你、你、你怎会……怎会知道我是……”年思政抖着嘴唇,那样子好像面前的阮庚才是吓人的妖怪。
阮庚冷冷说道:“你不必管这些。你就记着一件事——今夜点兵,明日攻上古蜀。复国之旗,由你来举。”
年思政瞪大了眼睛道:“你、你说什么?明日?!为什么这么突然——”
“不突然,我已经准备十年了,只不过一直没与你们说而已,”阮庚道,“你若不同意,我便将你们兄弟二人的身份昭告木宫,把你们带到正殿的广场上扒了衣服让大家好好看看你们背上的羽毛,然后一把火烧了你们这两个妖物。这样虽说复国之路不够正统,但我相信大家都会理解我,支持我的。”
“你敢!!你敢!!”年思政忽然跳起来暴怒道,“你别动我弟弟!!他不是!!他不是!!”
阮庚奇怪地看了年思政一眼,面上带了些疑惑之色,他顿了一会只道:“他不是?他是不是,我说了算。你放心,我答应过望帝,会照顾你们兄弟,你听我安排,我就不伤你们性命。可你若是不听话……我当然暂时也不舍得动你,只能先把年追弦杀了。你不必想着还有人会帮你,没有人的。屋山上上下下的人,我们筹谋了多少年,早就把你们两个踩在脚下当棋子了,你们还浑然不知。”
年思政一把掀了桌子,桌上精致的碗碟和吃食滚了一地。他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心中又怕又怒,从小娇养着的人一路顺风顺水哪里受过这等委屈?他像一头发疯的困兽,叮叮咣咣地将自己的寝殿砸了个半毁,最后喘着粗气道:“你不是说那新帝是个妖物,凡人如何能打得过?”
阮庚回想着刚才从年追弦嘴中套来的话,淡笑道:“你也是个妖物,只怕随便来两个强壮点的男人便能将你制服吧。我自然招揽了许多大师,对付妖物绰绰有余,我的军队更是锐不可当,踏平古蜀不成问题。你不必过问。”
年思政充满恨意地死死盯着阮庚,目光狠得几乎想要一口口咬死他一般:“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个要求。”
阮庚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你没资格跟我提要求。”
“你——”年思政攥紧了拳头,长这么大一路顺风顺水,他何时求过人?那恳求之语在他嘴里转了几转,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他涨红了脸,艰难地从牙缝里往外挤着话:“不难——真的不难!”
“你不仅不会伤我们兄弟性命,还要保证我们后半生衣食无忧!绝对、绝对不会让我们吃苦!”
阮庚讽刺道:“用不用跟你保证美人的数量?”
年思政不说话了,只是定定地看着阮庚,好像他的目光能把眼前人烧穿一般。
“的确不难,”阮庚轻蔑一笑,“我答应你了。”
年追弦等了许久还是没等到时燃的消息,心中放心不下,左想右想还是打算再去看看。谁知刚披上一件外衫,孟伯便有些匆匆忙忙地进来了。
“孟伯,您怎么了?怎么这样慌?”年追弦上去扶住孟伯关切道。
“六公子,不、不好了,”孟伯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看正殿那边聚了好多的人……似乎,似乎是军队,就差人打听了一下,竟是、竟是五公子在点兵!说是明日就要下木宫,攻进古蜀——这是要复国了啊!”
年追弦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五哥下午的时候还与我说,他不想复国,怎么会晚上就点兵了呢?”
孟伯道:“是、是真的啊!五公子怎么能不与您商量一下呢?他怎么能……”
年追弦拔脚跑了出去:“我去找五哥!”
年追弦一个人跑到了大殿门口,他的殿外今日一反常态地站了两排守卫,他心中奇怪却没有管,便向外跑去。
的确没有人拦他——他们早已得了信,若是六公子乖乖地待在寝殿,他们自然不会去打扰他,但若是六公子要跑出去,那也不必拦他,由着他去,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也不关任何人的事。
年追弦路过正殿他看见了黑压压的军队,他心里一沉,快步跑进了年思政的大殿。
一进门,年思政正在殿中坐着,衣衫和头发都有些乱,他竟然也没整理,任由他们乱糟糟的。他目光有些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么久了年追弦从来没见过年思政这个样子,他总是快活的笑着或是怒气冲冲的骂着,哪有这样安静的时候。年追弦上前两步,担忧地道:“五哥……”
年思政掀了掀眼皮,面色不善:“你来干什么。”
第二句诗挨打
年追弦瞧着年思政的脸色,慢慢说道:“五哥,你……你怎么突然点兵了?我们不是下午刚说好了,不会复国了吗?”
年思政抬头看着年追弦,此刻他又累又怒,憋了满腔的怒火满腹的委屈,即便是看着自己真正上心、疼爱的弟弟,他也实在摆不出一点好脸色:“滚出去,回你的寝殿。明天不用你,你只管睡觉就成。”
“五哥……”年追弦又走近了些,本想劝说,却见年思政面色惨白,脸上还冒着虚汗,唇上都没什么血色,便打住了原本的话头,皱了皱眉缓声道:“五哥你怎么脸色这样差?你生病了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年思政听着这样的温言软语,恨不得扑进年追弦的怀里大哭一场,想一股脑地全对他诉说了。可是……可是他要怎样说?说我是为了你,如果我不答应复国,你就会被杀死吗?年追弦那脑子笨得像猪一样,他一定会跑去和阮庚理论。如果阮庚把他杀了呢怎么办?那自己就连唯一的亲人都没有了。或者……阮庚不杀他,却把自己是妖怪的事情告诉他呢?那他一定会害怕了,会离自己远远的,再也不肯与自己说话了。
年思政多想不管不顾地大喊大叫:
为什么我是个妖怪?!为什么我是个妖怪啊?!
这是他深藏多年的秘密,他谁也不敢说。
年思政知道他根本没别的路可走。他恨阮庚欺人太甚,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害怕丧命,也怕失去唯一会关心他的兄弟。年思政看着最亲的人,憋了许久的愤怒和委屈终于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