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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只是方才他问关于姚岸的恋爱时也是这种语气。
    姚岸踅起眉,在囫囵带过和负隅顽抗中摇摆一刹,都没选。
    他一狠心,说:“想赖着你,让你甩不开我。”
    他的直白兴许是让姚见颀感到了意外,因为对方没有作出及时而紧凑的反馈,只是任时间和车轮都走了一遭。
    “我不会甩开你的。”姚见颀诉说肯定的时候并不会强调什么,乍一听很轻巧,却又带着自给自足的权威。
    “你用别的方式跟我说也没问题。”姚见颀接着道,“这样很危险。”
    姚岸张嘴,没说话,闷闷地点了点头。
    这一带店铺早就歇业了,暗芸芸的无灯,姚见颀可能没有看见,因为他依旧是那个等姚岸回应点什么的动势。
    姚岸便说:“下次不会了。”
    “下次也可以。”姚见颀的声音带动空气微旋。
    姚岸眼皮动了动,待要说什么,却忽地失去平衡。
    丘陵地带就这点糟心,急转弯从不打招呼,不系安全带的缺点立马体现出来了。
    由着离心力,姚岸朝左方一跌,脸正好砸在姚见颀的第三颗纽扣上。
    “嘶——”
    他把痛呼化解在牙边,一边撑在软椅上,一边立起一点儿下巴,还未怎么脱离开,一只拇指的螺纹就揿在了他的眼睛下。
    姚岸这时才注意到他和姚见颀有多近,就和昨晚一样。
    对方巧劲地摸了摸,又一摁,比方才的撞击轻柔了不知多少但又不至于流连,气息干燥地慰劳他的痛点。
    “见见……”姚岸吞了吞。
    “嗯?”姚见颀好似真的心无旁骛。
    气氛正好。姚岸是这么觉得的,昨夜在床边没能占着的便宜从中作梗,再不趁热打铁他就不算个男人!
    姚岸卯足勇气备足策略,连头的位置都精确地偏了三分,脸上的却温存忽而滑到了肩膀。
    姚见颀稳当地将他一寸一寸扶起,坐直。
    “小心点。”姚见颀说。
    姚岸在韫色浓浓中有些发怔。
    关于装醉,还有一个原因他没对姚见颀坦白。
    哪怕告诉自己不该再贪心,可在他说出“我爱你”之后,却没有听到与之相对的回应。
    他承认,他的急于求成,他的不知所措。
    第157章 存在
    “所以,这就是你目前为止的进展?”
    平凡的7月,平凡的房间,来自祖国的不平凡问候翻山越岭,莅临在这个清晨。
    颜怀恩的声音并不算大,且姚岸独自在阳台,四下无人,偷听的动机只能发生在手边的番茄上。
    但姚岸还是有意识地抻脖子望了望客厅。
    空空如也。
    “不是,”他终于懈下来,停止给番茄打农药,“我怎么听出一点质疑来?”
    “你自己说的嘛。”颜怀恩道。
    “我说什么了?”姚岸撂下药壶。
    屏幕内的颜怀恩摆正姿态,两手交叠,上课似的开始逐一分析。
    “按目前的陈述,你差不多一落地就遇到了见颀,培训课程的时间约一个月。课程结束后,搬来这里与他同居,截至今日,你在法国一共待了36天,没错吧?”
    姚岸云里雾里:“错是没错……”
    “也就是说。”颜怀恩道,“在耗时36天的作战里,你主动出击的攻略成果只有——牵了一次手?”
    这莫名其妙的拷问和失望让姚岸尝到了一丝无颜江东的惭愧。
    “谁说只有一次。”他反驳。
    昨儿姚见颀带他去看歌剧,结果剧院关门,俩人在门口挑了双芭蕾舞鞋小挂饰,也没管俩大老爷们用这能干啥,总之就是买了。
    去方形广场的路上下了阵雨,他们一左一右地等在阳棚下,挂饰原本在姚见颀的右手指头上荡秋千,五分钟后,姚见颀把挂饰换到了左手。
    雨停了,姚岸像是得到什么神启一样,总之他牵住了那只手。
    姚岸那一脸沉醉幸福的样儿在屏幕上有种诡异的和谐,令隔了7个时区的颜怀恩都忍不住共情。
    如此,他也再提不出什么有针对性的建议,只叹了口气,说:“算啦。”颜怀恩捋了捋颈椎,“我是闲操心,只要你俩好好的就行。”
    说完,他挪出点椅子,俯了身,将两脚间四仰八叉的猫儿拾掇拾掇,翻个面儿。
    屏幕内容成了空镜,替他承担了姚岸渐渐脱力放空的目光。
    姚岸含起下巴,看那中了病毒的番茄,叶边微微卷起。
    兴许情和物都差不离,总会出点小毛病,但只要发现得早,及时打点寡糖链蛋白就行。
    他还不信邪了。
    早间的滨水公园远看如云如雾,可一旦跑进,那点奶白的沙质又不复现了,仅仅绕在暴露的人体上,收缩变温。
    花岗岩和木材结合的桥梁在运动鞋底下发出古老温响,姚见颀从桥这头跑到那头,欲照以往路线变道,跨出一步,却在原地踏了两下后朝反向折去。
    “怎么等在这里?”
    听见这句问,立在桥头的姚岸没有及时回答,而是看着对方微微雾湿的头发,递过一条灰色的速干毛巾。
    姚见颀接之前,他又率先举起,捂了捂对方渗汗的额头。
    姚见颀配合地低了低头,等他擦毕,将毛巾拽了下来,道:“谢谢。 ”
    姚岸摇了摇头,问:“还跑吗?”
    “不跑了,差不多该回了。”姚见颀将毛巾分担两肩,转身朝来路。
    “我猜也是。”姚岸庆幸自己掐点贼准。
    俩人一块儿原路折返,一路沿着流线型的浮桥,气息荡漾。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晨跑的?”姚岸边走边问。
    “有几年了吧。”姚见颀用毛巾蹭了蹭下巴,“记不太清了。”
    姚岸侧视着他,对他的“记不清”永远报抱疑,他相信他对待过去的忠诚不亚于现在,向来如此。
    “是真的。”姚见颀感觉到他的审视,没奈何地举了举毛巾尾端,“糊里糊涂就开始跑了,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成为习惯了。”
    好吧,姚岸放过了这一马,转而问:“那怎么忽然有了晨跑的念头?以前体测1000米都差点要了你的命。”
    “我总不能毫无长进。”姚见颀抿了抿唇线,对他说。
    一只水鸟凫过,旧旧的叫声让姚岸眼角跳了跳,他摸了一把,扔开那点浮想联翩,说:“所以就只是兴趣?”
    “以及自律。”姚见颀补充。
    姚岸舔了舔虎牙,正下着定论,听见耳边在问:“我的动机还算合理吗,夏洛克?”
    “……”
    姚见颀这么称呼他不是没有道理。
    同居以来,一个小小的细节也足够姚岸生出些他念,仿佛真在摸清某桩真相,只不过案件里没有被害者,只有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