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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于绾不满地质问姚辛平,声调高促,“我是他母亲。”
    “他也是我的儿子。”姚辛平表情真诚,他不辩解,看回姚见颀,延续方才的内容,“昨天我向你们徐老师和蒋老师都了解了一下情况,她们也是这个建议,蒋老师不是跟你提过这方面吗,她建议是法国,对吧。”
    指甲在玻璃桌面上弯曲,姚见颀只是坐着,背脊僵直。
    姚辛平并不介意没有回应,依旧平静地陈述:“艺术这方面我不太清楚,但老师的建议总归是有益无害的,语言不通也不用着急,可以先到当地读半年或一年的法语,顺便熟悉环境。”
    是再周全不过的考虑,哪个搞砸了的人不愿意有这样的出路呢?何况,听起来比他原本的选择还要体面。
    “我不会去的。”姚见颀找回了声音,盯着空中一个虚焦的点,“那里太远了,真的……太远了。”
    连几个小时的车程都被判处漫长的现在,那样遥远的、久到足够一场睡眠的时差,光是连想象它都不敢轻易。
    “远是远了点,但这都是为了你好。”姚辛平近乎和蔼地说,“害怕出远门很自然,你现在还小,等以后你长大了,就知道这些都是历练,每个人都是这么来的。”
    可姚见颀几乎就要喊出来,不是的,他害怕的不是出远门,他害怕的,只是……
    “年轻人开开眼界也是好的,等你见识多了,看问题也就更开阔,明白现有的这些都算不了什么,更何况是哪个人呢。”
    话仅至此,姚辛平每个字背后的用意都像铁镐一样砸中姚见颀,让他分明地知道,这几天所作所为的乐观,是多么粉饰太平。
    他真的......受够了。
    “没用的。”姚见颀凛然笑了,他摇着头,将椅子往后推,声音低落而哑,“除非他让我走 。”
    第132章 寒意
    吸音板能够有效地将其他噪音隔绝,蓝灰装修的康复室内很安静,尽管透明的落地窗外正值风雨潇潇。
    “不行啊。”男人抬臂做了两个扩胸运动,很快便松下手,锁着眉头倒吸气,“胸口这块儿太痛了。”
    “肩外旋呢?”姚岸上前,将他两只手臂缓慢抬起,置于脑后,“这样也会?”
    “对对,像被扯着一样。”患者吃痛地点头。
    “好,放下吧。”姚岸扶着他一点点放,在查房推车的电脑上填运动测试表,朝旁边指导的庞晟征求了一眼,后者朝他点了点下巴。
    之后姚岸便继续引患者做动作和触诊判定,再次问了一遍近年的药物史,庞晟戴上检查手套,示意患者起身。
    “你要不先出去回个电话?”他朝姚岸兜里使一眼,“震动老半天了,别是家里有什么急事。”
    姚岸本想说不用,听到后半句,下意识地悬了悬心。
    他朝庞晟和病人各呈了一句抱歉,侧身出去了。
    姚岸先摘下右手套,划开屏幕的时候惊讶了少许,没想到同时那么多消息挤出来。
    他匆匆去看,分别是奶奶家和于绾,第一反应是奶奶的术后症,前天打电话的时候听爷爷提了一句,说最近站久了脚会发胀,奶奶却道他大惊小怪。
    姚岸忙拨了过去,座机响了半天也没接,他打给爷爷的老人机,奶奶是从来不爱带手机在身上的。
    “喂。”爷爷接得不算慢,年迈但健康的声音不疾不徐,姚岸听后已经舒了口气。
    “爷,奶奶还好吗?”姚岸又赶紧问。
    “好得很啊。”爷爷说。
    “那你们打那么多通电话?”姚岸道,“吓我一跳。”
    “你奶奶是没问题。”爷爷讲,“家里的猫不太好嘛。”
    “猫?”姚岸压着声往培训室走,“不会又乱跑吧,是不是被狗咬了?”
    “不是小的,是母猫,老的。”爷爷把洗完的砧板挂起来,告诉姚岸说猫回来后就不爱吃东西了,整天都无精打采地缩在布鞋子里。
    “是不是时候到了?”
    爷爷提出猜想时是顺其自然的,也没有料想道姚岸在扶住门把的手僵了僵,
    显然,他没有为这个结果准备预案,多少年下来都没有。
    “不会吧……”他伫在门前,怎么也说不定。
    “也不急着说这个,打电话就是想让你问问医生,本来见颀比你更清楚这些,但他现在不是忙着学习吗……”
    从爷爷口中听到姚见颀的时候,姚岸恍了恍神,似乎真的压抑太久,他们几乎下意识将彼此的名字视作禁忌,至少在父母面前,成为了某种久而久之的惯性。
    如果......连爷爷奶奶都不再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提及。
    “你听着没,他哥?”爷爷又问了一遍。
    姚岸睁了睁眼睛,拧开门:“听着呢爷。”
    爷爷走过堂屋,把手机放到正给猫腾窝的奶奶耳边,让祖孙俩说了几句,不多时奶奶便喊挂了。
    落地镜在开灯的刹那框柱了室内,镜子里姚岸抬起写字板,坐在就近的一张培训椅上,凝着眉划弄手机。
    后几条是于绾的未接,既然奶奶没事,那就只能是家里。
    外头风雨更晦了,落叶打在窗上又被洗刷掉,这间房没有隔音板,听得见隐没的滚雷。
    手指曲了曲,姚岸呼了口气,拨回过去。
    他将手机夹在耳与肩之间,在漫长的嘟声中扯着黏着肉的手套,在他准备挂断再拨之前,那边接通了。
    刚马马虎虎地褪到第二个指节,姚岸的动作卡在了那,过了好一阵,屋里静得像没有他这个人,只有一点电流传来的声絮。
    姚岸猛地拽下手套,手背掸得发红,不管不顾地冲出了门。
    凌晨1点差2分,姚辛平在一家温泉馆,谈完生意才从汤里出来,整个人泡得要窒死过去,刚一沾枕头,电话响了。
    “姚辛平你给我出来!”
    他原以为是对方烧酒醒了又想一出谱,晕着头起来应付,接起来却听到这么一句。
    反了天了。
    姚辛平黑着脸脱浴衣换了身衣服下楼,看到酒店大堂正中挺着个罗刹似的人,脸色不比他和善多少。
    姚辛平左转走到接待区沙发上坐下,才抽了张报纸,一个声音就闯上来:“你疯了啊姚辛平?”
    “你是不是欠收拾?”姚辛平展开报纸,并不看他一眼。
    “唰”的一声,报纸被凭空抽走,抖落在姚岸手里。
    “姚辛平。”姚岸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你真的要让见颀出国?”
    姚辛平眉头蹙了蹙,见他手里还攥着车钥匙:“你阿姨给你的?”
    “他不可以出国!”姚岸蹲进姚辛平的视线里,他抓着姚辛平的膝盖,战抖的力道十分明显,“我说不可以!”
    姚辛平看到他没有血色的手腕,问:“你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