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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扯紧帽子两边的松紧带,剩一张龇牙的鬼脸。
    听到,应该说是确切看见姚见颀浅浅笑了一下,他才挥了挥臂,沉沉退三步,转身彻底离开。
    第131章 病变
    捎回来的红色刺泡由于过久地沤在保鲜袋里,多雨的锋面一助纣,它彻底病变了,像一摊汽化的玫瑰。
    姚见颀沿着街一路问过这种水果,没有在售,他失落的神态就像他那张成绩单。
    这次他考得很差。
    想到了会这么糟,因为做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意识,在姚岸走的第二天他的感冒全体起义,药吃了会犯困他汲取教训,但并没有好多少,事实上,连答题卡的位置都涂错。
    陈哲和余沿追担心却总欲言又止,试试探探地拉扯他一些不痛不痒的题外话:感冒好得怎样啦,食堂的青椒也太抢镜了完全没肉的份儿,这狗天气冷得跟下雪一样。
    今天问的则是:“下节体育课去打打球么?”
    “么”的音还没发完陈哲就及时肘了余沿追一下,给他个眼神让他感受感受楼道口的朔风凛凛。
    姚见颀望着他俩打配合那样,嘴角动了动:“怎么,我就那么经不起磕碰?”
    “不、不是啊。”余沿追可劲儿往回找补着,怎么也补不全乎,“你感冒不是没好透嘛,就待在教室好了。”
    “……待个鬼啦!”陈哲暗唬,他已经出离失望了,本来是要把人拉出去散散心,结果绕这么一大圈,又给人劝回去了??
    姚见颀旋紧保温杯盖里的袅袅白气,放在窗台,腾出手各自拊了拊了他们的肩。
    “别担惊受怕了,这次只是倒霉。”他劝解他们的时候也劝解自己,“真操心的话,手机借我一下。”
    通常情况下,姚岸不会关掉手机铃声,他习惯第一时间收到信息,不习惯等待,或者让对方等待。
    “叮”的通知音在天花板高悬的教室里有些抢戏,尤其是心理课上,大家普遍昏昏欲睡的时候。
    姚岸明目张胆地和助教对视,还举起手。
    “报告老师我想上厕所。”
    缺心眼地叫醒几个会周公的同学,挤着膝盖蹭过去,他一气儿跑向与教室相悖的公告栏,远着人群,把电话回拨。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怎么回事?”他发过去。
    “打字更有情调。”姚见颀回。
    “去你的!”姚岸又拨打,再次是单薄的机械女音,那头利利索索地摁断了。
    姚岸:“还能不能安生了?”
    “我在教室。”姚见颀说。
    “那去外边。”
    “外边好冷啊,不敢。”
    他把自己说得娇气,但每一次,非得脱下军绿外套还给姚岸的是他,忘了只穿一件纯棉睡衣就要起身把姚岸送到门口的也是他。
    姚岸几乎即刻肯定:“你是不是感冒了?怕我听出来?”
    那边隔了好长一会儿,像是在供认不讳和垂死挣扎之间梳理利弊。
    梳理完毕后,姚岸手机的呼吸灯亮了起来。
    他听见姚见颀的声音,半哑却尽力压饰着对自己说:“你真聪明!”
    而那一刻,他情愿自己没有那么聪明。
    感冒时总有些发不出的阴阳上去,无论是偶或失声的尾音还是姚见颀一字不苟的掩饰,等等这些,统统都是姚岸首先挂掉电话的原因。
    他的听觉完全恢复,竟是通过这样的验证。
    两人聊得并不久,大概就是细细宣读完书本上一个章节的时间,之后姚岸发给姚见颀发消息:“你能不能好好对自己?”
    姚见颀使的仍是让姚岸招架不住的滥招:“那你担待,多疼我一些。”
    每个字都跳在他眼皮上,姚岸独自笑了笑,下课了,路过的人看他也不在乎。
    教室那边有了响动,姚见颀不好再跟姚岸起腻了,给他发了好几声再见。
    手机送还余沿追的路上姚见颀想了想还是把消息记录删了,虐狗怪不讲公德心的,才删完又瞧见下头有个挺别致的备注。
    陆烦死人了漓。
    姚见颀回忆了少瞬,才从后门递过去。
    “你跟陆漓很熟?”
    余沿追正在搬桌子,听到这句桌咚一砸下险些砸中自己的脚,喊道:“谁说的!”
    又爬桌上一把抢过手机问:“你都看到些啥了?”
    “一个备注。”姚见颀见他不大自在,又正值吵嚷,想着下次再聊便也算了。
    湿抹布刚刚擦过的黑板上有用小半截粉笔侧面写的“高三家长会”字样,同学们都在收拾书包,这是连月来第一个不用自习的夜晚,涂鸦各异的书桌上放着大红纸打印的成绩单,上头填着他们各自的姓名。
    “这也太血淋淋了。”陈哲往试卷夹里塞东西,在倒数第二排小声感叹,“别的学校都会搞些亲子对话的温情活动什么的……”
    “要吗?”姚见颀拇指挑开彩虹糖盖,朝陈哲倾了个斜角。
    “你吃吧。”陈哲推着满身烦恼和带轮的书箱,“我先清清东西。”
    姚见颀扔了两粒进嘴,咬开最外层脆薄糖衣的声音此时听不见,舌苔也因为感冒而变得愚钝,但他仍然在咀嚼本身中获取一些心安。
    方才姚岸说在上心理课,别的不记得,只听老师提了一段安慰剂效应,即在心理作用下,人能够因为一些无效治疗而得到安慰。
    就好比姚见颀焦虑的时候喜欢吃糖——哪怕其中具有适度的科学成分,但他令他缓解的并不是血糖或者甜度,应该是他认为这能带来安慰的心理本身。
    而那些,全部加起来,没有姚岸一通来电,甚至是还未接听的来电,给他的那样多。
    这让他愿意奢侈地相信,将要发生的兴许没有那么糟。
    兴许。
    于绾的筷子磕在碗沿,拈起的菜心掉到餐桌上,无声无息地滚去一边。
    “怎么突然就……”她转视姚辛平,话到一半,被碗底碰撞在玻璃上的音质暂停。
    根本没办法注意放下碗筷的力道,姚见颀茫然地看向和于绾同一个地方,饭还卡在喉咙。
    “叔叔,你说什么?”
    姚辛平也将餐具摆下,平静而镇定地收下了两份浓度不同的诧异,这次与方才似乎是拉家常的口吻不同,也与刚才的问句不同,他说得分外肯定:“见颀,出国学习吧,叔叔会给你安排好的。”
    “我不能去!”姚见颀立刻就说,他一下撑在桌面,方寸大乱,“我……我知道我惹你们生气了的,但是……”
    “见颀,你想多了。”姚辛平面如沉水,止住他的失措,“出国是为了你的未来考虑,上次家长会结束,你们班主任找我单独聊了,说你最近的状态和成绩都不是很理想,勉强高考得不偿失,不如……”
    “你从来都没有和我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