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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筑,像撵碎整片毛玻璃,姚岸的心口像被砸了一记。
    猫蜷着尾逃离了,姚岸也从短暂的无意识中抽离,往相反方向迈进。
    在雷声换气的片刻里,四周沉默得像一个岌岌的撮口音,而打破这种状态的,来自他在踏上第四级台阶时,终于看见危立着的那个人影。
    姚见颀背对自己,如同湿透了的冷杉。
    他朝室内的两个人说:“是我单方面喜欢姚岸。”
    第129章 燃烧的处方笺
    三楼的地面上散布着糙白的长方形纸张,锯齿边缘。
    白纸随着尚未完全合拢的门和窗透露的风,轻飘飘地、不带矫饰地贴地飞行,极其偶尔,它从阶缘上落下去,那一张正捻在姚见颀手心。
    姚辛平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握在腿间,盯着姚见颀的时候面色发沉,手也握出响。
    他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红色的铁质礼盒,四角由于经年的放置有些脱锈,盖子掀开了,除了一台旧手机,原本藏在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扔了出来。
    于绾也同样看着姚见颀,与姚辛平一样,她也仍然身处方才那一句话引起的余波之中。
    要不是姚岸走了上来,现在这个瞬间就像定格动画的其中一帧。
    他走到姚见颀身边,替他分担了一半视线,自觉地弯腰捡起一张边角泛黄的试卷,空白的区域上有一幅细化速写。
    他看到他自己。
    指甲在页缘刻出了月牙,他继续俯就,将流落在地的速写纸一张张拾回,茶几、电视柜、阳台门口……
    各式各样的他,素未谋面。
    直到姚辛平怒喝,一掌拊在几面:“别捡了!”
    姚岸半跪在地上,从捆起的室帘穗下拣回最后一张,起身,与姚见颀四目相对。
    大概欢情总是很短,不然,怎么在每一次相顾的时候都感觉遗憾?
    “不是。”姚岸的每个字都清清落落,“不是单方面。”
    声音回响在姚见颀眼中,他的瞳孔轻轻一震,看着姚岸时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你再给我说一遍?!”姚辛平从沙发上站起,目光直戳着姚岸,怒意就在手边。
    以往让自己发憷的吼这回却没让他感到害怕,姚岸看向姚辛平,用和方才不同的语调,坦白相同的内容:“我说,我,姚岸,也……”
    话没能说完。
    姚辛平抄起桌面的陶瓷蚊香炉,于绾慌张地伸手,却来不及阻止,香炉在她的惊呼中径直朝姚岸扔了过去。
    又是一道雷声,掩盖了眉骨被砸中的咚响,姚岸站在原地,不闪不避。
    在视野陷入形状不定的黑暗之前,他看到姚见颀仓皇扑来的身影,和只差一个指节就可以拦住香炉的手。
    还好没有。
    姚岸和陶瓷一起摔在地上,陶瓷碎了但他还没,可姚见颀的心却和迸裂的那块胎面下场一致。
    他跪到姚岸面前却不敢去碰他的任何一处,罕见无措地喊他名字,此举的直接后果是姚辛平片刻的怔忡再次演变成更甚的光火,他越过茶几直朝地上的两人,却在还差一步的时候被拉住。
    “别这样。”于绾拽着他的手臂,眼中有泪也有恳求。
    “这话应该对他们说!”姚辛平瞪着俩人暴呵,“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要不是今天看见那些东西,你们是不是还打算继续瞒下去?啊?!”
    短暂的晕眩过后姚岸撑开了眼皮,尽管模模糊糊,耳边也是嗡嗡噪响,听不清话。
    姚见颀松了一口长气,头深深埋下又抬起,在姚辛平甩开于绾的同时他挡在了姚岸身前。
    “都是因为我。”他苦笑着说,“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他本来有喜欢的女孩,还谈了很久的恋爱,是我告诉他我喜欢他,画那些画臆想他,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是你哥!”姚辛平大声吼,脖子粗红,“姚见颀,不管你叫我叔叔还是别的什么,从你进这个家门起我就把你当成亲生儿子,你们就是兄弟,你懂不懂!”
    “对不起。”姚见颀咬着牙,脖颈在姚岸眼前弯折下去。
    姚岸忍着骨头的疼,坐直了揪住姚他的肩膀,心疼又急地喊:“姚见颀?!”
    姚见颀没有回看他,只是摇了摇头,望过姚辛平和于绾:“你们打我吧,随便怎样,多重都可以,我绝对不吭声,但、但是……”他的眼泪几乎砸下来,“别让我不爱他,求求你们,我真的做不到。”
    那天晚上,三楼卧室的床罩被重新掀开,地板被清空,衣柜被填满。
    晚香玉的枯瓣像燃烧的处方笺,染上了猫的脏爪印子,从二楼被衔到这儿。姚见颀用抽纸擦书桌,俯仰之间头差点沉下去,鼻翼热烫,张开嘴巴才能呼吸彻底。
    不知何时猫跳上了椅背,愧怍地“喵”了一长声,没精打采的,望向那个原本藏匿私情的床底。
    “让你别乱翻东西了吧……”
    姚见颀扔了纸团,空出手去摸了摸它脑袋毛。
    这话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情绪,稠稠雨幕也挡不住他的神思,姚见颀恍然片刻, 在猫讨好的轻舔下醒转,把它楼起来,一起下楼。
    二楼卧室里的水渍已经干了,床铺还是今天早晨堆放的形状,衣柜半开着,空了一小半。
    方才收拾的时候,姚见颀把冬装都留了下来,给没带衣服回家的姚岸,以及,让自己能找到不那么自欺的理由下来一趟。
    当时于绾就在门边看着他,微弱又不忍地问他:“为什么啊,见颀,为什么?”
    姚见颀分不清手里的衣服是谁的,拆开,又叠好,望着领口哑声说:“因为他太好了吧。”
    这样一个人,好到……他只想占着。
    洗手间窗闭,贮着一窖潮,姚见颀把缩在洗手池边的一团衣服抱起来,顾不上湿,衣篓也忘了,就这么抱去一楼。
    光线太暗,下最后两级台阶的时候他没看清,直接踩滑了,衣服又全落在地上,从尾椎骨开始一节节疼。
    姚见颀没吭声,他知道于绾在房间里,抖着手把衣服又拢了起来,抬眼看到客厅亮着指示灯的取暖桌,摊满了他厚匝匝的教科书。
    他想,他大概不是因为痛才难过。
    医院的走廊上躺着佩戴入院手环的人,巡值的夜班护士,偶尔可以听见一些摁铃声,这个点的住院部很安静,对姚岸来说尤其是。
    第一个发现他中耳炎复发的是姚见颀,那时的场面真的很糟糕,姚辛平说打就打,于绾根本拉不住,姚岸以为姚辛平那一记耳光是冲自己来的,结果直接甩在了姚见颀脸侧,打得他上身重重晃了一下。
    而自己什么也听不到。
    姚见颀是当姚岸把自己回护在怀里,口中对姚辛平迭骂不止的时候觉出来的,他注意到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