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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不容敷衍,“还发生了什么对不对?”
    他的手腕在对峙中被姚见颀一点点松脱,后者垂下了臂,有些抱憾。
    “刚才明明什么事都没有的。”姚见颀道。
    “你知道我迟早要问的。”姚岸说。
    姚见颀沉默了片刻,点点头:“回家说”
    “现在说。”姚岸不讲商量。
    “回家说。”姚见颀出奇地平静和固执,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他格外格外想和他只是安静地走完这一程路。
    姚岸下颌稍动,出口之前,他并不清楚自己会拒绝还是一如既往地应承。
    然后,他听见对方说:“下雨了。”
    姚见颀食指点着鼻尖,蹭下一滴雨水:“你看。”
    姚岸抬手抹掉他指尖的水珠,认了账。
    这场雨来得毫无预兆。
    起初只是星星几丝,擦过耳垂头顶,像温凉的错觉。而后毫无声息,植物都放松了警惕。
    漫不经心,直到麇集的积雨云渗过了枝桠,风卷叶奔,塑料袋和灰,商贩的阳伞逆向地倒了,各式金属碰撞在地的唳响。
    “快。”姚岸拽上书包拉链,拍了两下,挤出不少空气。
    姚见颀的肩背突然轻释了,姚岸手里多出来一沓教科书,他敞开拉链将书围绕。
    姚见颀才张嘴,又被他催促:“别管了,快跑。”
    他们一齐往家里夺路奔去,路上都是卷帘门拉下的哗然,细砂迷了眼,他们拉着彼此跌跌撞撞,终于还是没能逃开淋湿的命运。
    大颗的雨就这么砸下来,再也不是两片手掌能拦住的了,偏偏还冷得砭骨,钻进脖子的时候双双打冷颤。
    “你别帮我遮了。”姚岸推掉他举在自己头顶的书包,“自己淋成什么样了。”
    “再两步就到家了。”姚见颀不偏不倚,却一下磕在了雨水箅子上,往前栽了去。
    “你看着点!”姚岸忙把他揽过来,怒骂道,“这天气,真他妈撞鬼了。”
    两人磕磕绊绊,总算闯进了门,透明雨棚横在上空,辟出一方静憩,姚岸抖了抖袖,扯着袖口帮姚见颀擦脸上的水和泥渍。
    姚见颀瑟了一瑟,后知后觉地感到冷,任姚岸帮他卸掉了书包。
    “快进屋洗个澡!”姚岸推他。
    才踏上一级门阶,姚见颀的脚步却停了。
    “走啊?”姚岸拉了他两下。
    “花。”姚见颀拧着头。
    他有些奇怪,刚才在门口分明看到了姚辛平的车,于绾也应该是在家的,但现在却一任那些娇惯了的花草败在风里雨里,此刻地面上全是蕊的残躯。
    “别理了,你……”姚岸话没说完,姚见颀的衣袖已经从自己手中溜走了。
    “哥,你先进去!”姚见颀一头扎进雨幕,只来得及匆匆回望了他一眼。
    “姚见颀!你搞什么?!”姚岸没捉着,朝空中挥去,手肘上还挂着姚见颀的书包,危危直晃。
    姚见颀在雨里,把那一盆盆紫绛草、铜钱、金边吊兰挨个儿往亭下挪,手直哆嗦,瓷盆险些砸地上。
    姚岸叱骂一声,把书包和教材落在门廊下,也拔腿跑了去。
    身边多了一个人,姚见颀看过去,姚岸左右手各抱一盆绿萝,毫不怜惜地往亭檐下一撂,“咚”的两声,出气似的。
    姚见颀举动稍顿,讶了讶:“不是让你先……”
    “别废话了。”姚岸擦着他肩膀一蹲,又揽一盆没剩几片好叶的香叶子,“赶紧搬,搬完进屋!”
    盆植尽数挪到亭下不过用了一分半钟,挽救了一半以上的凄惨,相比之下,他们就显得狼狈多了。
    姚岸将人拽到门柱后,二话不说就扒他衣服,最外层的薄袄和校服跟团无骨的湿棉花似的,脱了袖就摔在地砖上,积出两汪水。
    “至于吗,就不高兴了?”姚见颀失笑,任他摆布着自己。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姚岸手没停,抓住他毛衣下围,“花比人还重要?”
    “要知道你也来,我就不搬了。”姚见颀如实说。
    姚岸闷瞧了他一眼,气又无法:“你到底知不知道心疼自己?”
    毛衣反向掀过去,领口卡过嘴边的时候险些倒灌进一口水,姚见颀的上身从沉沉湿意中解脱,顶着乱了的头发,冲姚岸笑:“不是有你吗?”
    姚岸没言语,只将毛衣一拉,本意是从姚见颀腕上脱下,不料,那人也随了过来,还在他腮边啄了一下。
    “别气啦。”姚见颀态度优良,惯会撒娇,“我以后会注意的。”
    尽是招数。姚岸心想。
    “进去洗澡。”姚岸还是搂着他肩膀,蹬掉了鞋。
    姚见颀抿着笑,拾起衣服,和他一道湿漉地往楼梯走,进一寸问:“一起洗?”
    姚岸又不说话了,掐着他肩头肉,一股脑儿上楼。
    “一起吗?”姚见颀再度求证。
    姚岸重重转头,逼急了:“不然呢!”
    姚见颀收到答案就乖乖扭开了脸,乐也只敢在心里偷着。
    “等会儿。”步到一二楼的转折处,姚岸停了下来,一拍扶手,“你书包忘门口了!”
    姚见颀还当多大事呢,听了便说:“放那吧,过会儿再去拿。”
    “过会儿全成浆了。”姚岸将毛衣带给他,顺势下了两级台阶,不打商量地跑走,“你去放热水,我就来。”
    “哥!”
    姚见颀喊不住人,只得听令上楼,一步一级,正寻思着要把暖气打到最大,目光和身体却同时一凛。
    一道猝不及防的闪电。
    才勾到手的包带闷闷一摔,姚岸缩回臂,总觉好险,刚才那刃白光似乎就砍在他眼前。
    他在裤缝上用力摩了摩,蹭去指尖纠缠的麻,把书和包一道抱了进去。
    也直到这会儿他才发觉客厅餐厅都没人,但吊灯是亮着的,这一档光源冷调,偕同天气,氛围凉恻恻的。
    取暖桌也开着,却没见于绾和姚辛平,姚岸放弃了寻找,先将教材翻开,书脊朝上,一本本摊在桌底,还有一些挂在玻璃中层架上,又把果盘和烟灰缸挤到一边,剩下的书铺在桌面。
    做完这些后,他才来得及打一个完整的哆嗦。
    姚岸起身,一面解着自己的衣服一面跨步往楼上跑,冷得不行,只想一头扎进热浴里。
    二楼的门是半掩的。
    姚岸有些奇怪,推门进去,却见木地板平坦干燥,室内安静如井。
    上楼去洗了?姚岸揣测,将湿漉得看不清本色的外套扔到洗手池上,转而朝三楼爬去。
    快到拐角的时候,他看到落在地上的湿衣服,是姚见颀的。
    这时一团影子从他脚边蹿出来,姚岸一抬腿,发现是小猫。
    小猫这次没躲也没闹,而是生怯地叫了一声,像做错了事。但姚岸没听到,因为雷声贯彻了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