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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6

      候,他见我手上老是飞来飞去一支笔,还问我说你一天转七八个小时,强度这么大,手不累吗?我说不累,还反问他酷不酷,要不要学?他闻言低头笑了笑,说太难了,不学。
    生平第一次收徒就此失败。
    杨森走过来的时候,我正在给林君说,手要松弛,要感受你自己的力度。
    杨森说:“你们在干嘛,学习转笔?”
    林君盯着手里的笔:“是啊。”
    “这好玩儿吗?”
    林君:“等我学会了告诉你。”
    话音刚落,笔又“啪”一声落到了地上。林君弯腰的间隙,我对杨森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他也对我笑了下。
    他在我旁边立了一会儿。我虽然盯着林君的手,脑子里却在快速寻找话题。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杨森忽然说:“王悠,也顺带教教我吧。”
    我惊讶地抬起头:“以前要教你,你不说不想学?”
    他说:“我现在觉得有趣。”
    我心中一喜,甚至有些求之不得——我终于多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可以和他接触、和他讲话,而不是远远地被隔离在五米开外;也许他的改变未必和我期望一样,也许只是因为看到林君转笔产生了从众心理,所以改变了主意,但我还是张口开心地答应:“好啊。”
    我反身从笔袋里摸出一只不出水的笔——这支已经被我转坏,变成我转笔的专用之笔。我将它递给杨森:“你拿这只试试看。”
    杨森在刘福的座位上坐下来:“这支会好转一点吗?”
    我说:“不是,只是它已经被我转坏,早就写不出水了,现在除了练转笔也没有别的用。”
    林君立刻说道:“王悠,你有这笔怎么不早给我,害得我又转坏一只。”
    我看了眼杨森,他也看着我。我说:“那正好啊,你也有了练习专用之笔。我还给你干嘛?”
    说完我再次瞄了眼杨森。他微微笑了下。
    那一刻我想到一个词:心照不宣。
    那段时间是我最期盼下课的时间。
    我们教室有一个钟,挂在后面的墙壁上。每次替林君捡笔的同时,我都会顺带偷摸看下时间,看还有多久下课——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心甘情愿地给他捡笔?
    但有次语文课陈老师看不下去了,讲《诗经》讲到一半停下来:“林君,你来说一下,‘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什么意思?”
    我正好猫腰给他捡了笔起来,笔还未来得及递给他,听见后面传来他起立挪动椅子的声音,然后他说:“是……是说有位美女在水的对岸……”
    声音有些莫名和无辜。
    陈老师说:“你也知道啊,美女是在对岸,而不是在桌子底下。别再让前面女同学给你捡笔,这节课我都看王悠钻桌子不下五次了。你把笔给我放好。”
    全班哄笑。
    我埋下头,脸“刷”一下红了。
    其实也不止我给林君捡笔,他是右手转,笔除了会落到我的脚边,还会飞到过道边上的周向川那里。周向川也是我们班成绩厉害的同学,排名基本维持在年级前二十名。但我能感觉到周向川和林君在学习上气场并没不相投。在我的理解中,一般成绩好的都会和成绩好的一起玩儿,但两个人坐这么近,我很少见他们交流学习的事情。也许两个人都有一股傲气,都暗自较着劲儿,所以笔落到周向川那里,林君仍是会叫我去捡,除非我也够不到,他才会“很麻烦”地呼唤周向川。
    大约是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下了课他讨好似地问我:“王悠,我有个MP3,你听不听?”
    MP3不算太新鲜的产物。我也有一个,可我妈不让我带来学校。我看林君手里的那个很小巧,外表是外太空的银色,有些时髦。他拿着右边耳机往我前面凑了凑:“想听吗?”
    陈晨转过来:“有什么歌?”
    林君将左边耳机递给她:“是一个外国女歌手,叫艾薇儿。”
    我将右边耳机塞到耳里:“放来听听。”
    他按下播放键,重金属的敲打声传入耳朵,一个女声夸张地唱着英文。我取出耳机,有些嫌弃地说:“好吵啊。”
    林君说:“有点摇滚风格的。”
    “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的?”
    “我喜欢抒情一点、优美一点的。”比如孙燕姿的《我的爱》。
    陈晨却点头:“我觉得还好啊,蛮好听的。”
    这时杨森走过来,我把右耳的也给她:“那你听吧,我不听了。”
    杨森站在我桌子旁边说:“你们在聊什么 ?”
    “艾薇儿的歌,知道吗?”陈晨摘下一个耳机。
    “知道啊,”杨森点头,“一个加拿大籍的女歌手,挺有性格的,有的歌还可以。”
    听到这话,我有点后悔那么早摘耳机了。
    陈晨不置可否,忽然想起一般地问道:“杨森,你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