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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瞧不出任何动静。还真是……滴水不漏。
    聂云卿说完,继续不紧不慢地把桌上东倒西歪的杯子扶正,段房总觉得他像在等待什么,但总归不会是等他们说话。当杯子摆完,聂云卿不再逗留,留下一封文书就推门离去了。
    聂云卿脚步略快,直到上了马车才靠住车壁,头垂着,轻声质问:“孟孟,你有何不明来问我啊。”
    车行驶起来,马蹄声和车轮滚过的声音交织出嘈杂的乐章,室内却有种近乎真空的寂静。
    他狼狈地笑笑:“三,二,一……”下颌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连脆弱都载满荣光。
    他说:“我只对你一人,言无不尽。”
    曾经戏台上你来我往,生旦净丑依次亮相,而今只有他一个人不知所谓地演着,拙劣、但坚持。
    第73章 身穿
    孟晚流走在一条冗长的隧道里,除了前方一线光明,周遭俱是漆黑,她只好一直走、一直走。
    走到头时看到的却不是熟悉的现代,而是一张刻骨铭心的面容。她脚步一顿,停滞不前。
    他握住她的手,在她手上束了一个结,问:“孟孟,这次不要离开,好吗?”他的目光结成千万条经纬纵横的网,将她罗住。
    她悚然一惊,从梦中醒来。
    醒来时聂云卿在筹措些事情,她看到他就想起刚才的梦,百般别扭,于是私自溜达出府透气。
    新雨方落,路上一片湿泞,一位妇人绝望地抱着一个幼童行走在泥地上,裤脚拖泥带水的很邋遢却浑然不觉。
    孟晚流闲来无事一路尾随,终于来到一座破庙。
    一个男人骂骂咧咧,将妇人推倒在地,上上下下摸索起来,“银钱呢?”
    “这儿没有,这儿也没有。”
    摸了半天一无所获,他怒道:“该死的娘们,是不是把银子给野男人了?”
    妇人哀切道:“看看生儿啊,他快死了。”
    “死了便死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银钱呢,银钱在哪,老子要吃酒!”男人很烦躁,慌乱之中无意一攘,妇人向后一倒,正倒在凸起的石头上,血蜿蜒流开,流到垂死病重的“生儿”身边。
    他不知从哪拾起了力气,咬着牙撞过去,男人竟然真被撞倒了。
    男人冷笑道:“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敢管老子了是吧,老子今天就告诉你什么是家法!”
    他常年劳作,力气比他病恹恹的儿子强多了,可奇怪的是他怎么起不来?
    半边身体被麻痹到失去知觉,另外半边也后知后觉感受到一阵麻意,软绵绵的拳头砸在他脸上,他竟然没法还手,真是奇耻大辱。
    心脏传来挖心挖肺的痛苦,把他的生气都抽尽了,他躺在地上直打寒战,八尺的汉子蜷得像个纸片人,最终气绝。死前大片大片的紫色花朵开满眼帘,仿佛一场盛大的送别。
    “生儿”费力地笑笑,“娘,爹终于来陪你了……生儿,也要来了。”
    这是孟晚流第一次使用云花的能力,杀了一个渣男,她很满意。只是可惜没能救下两条性命。
    汉子的血浸到她身上,她忽然感到很渴,身体的水分在急速蒸发,她知道是离开土壤久了。可她动弹不得。
    她知道她在枯萎。她也知道她这次可能连道别都做不到了,燕书说了,这是她最后一次穿越,回来以后就彻底和这个世界断了联系。早知道她穿越时就不该走神了,否则怎会穿越到这么个躯体里?
    她走后,他会生气吗?
    她强迫自己一心一意地感受死亡的脉络,不去想任何东西。不去想,就没有。
    聂云卿与人聊着聊着,心头忽然有一阵飘在云端的感觉,他匆匆辞别奔入雨中。
    他找了半日,终于在郊外一座破庙里发现零零星星的紫色花瓣,拾起一看,干枯得一摸就碎。
    “这次连告别都省了吗?当真无情。”
    这或许是最后的诀别了吧,他却以为只要戏演的足够好,她或许会破例留下。没想到她走得决绝,连告别的时间都未留给他。
    他才知晓真正的离别是没有声音的。静默的,深刻的,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过了。
    小半个时辰后,属下找到他,问:“大人,还要继续吗?”
    他的大人披头散发,犹如山中鬼魅,从乌发中睇过来的眼眸像地狱里熊熊燃烧的红莲业火。
    属下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大人处在失控的边缘。
    谁能把大人逼成这样?
    他甚至生出了暂时把大人打晕的念头,可对方瞧了他一会儿后,眼底的猩红褪尽,复归幽潭静水。他疲惫地道:“继续。”
    属下大着胆问:“大人这一切似乎都是为了一个人做的,敢问那个人,如今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青年微不可见地僵了僵,点头,独自往外走。雨还未停,他也没停。
    他的背影像一只没有皈依的蝶,可他到底是撑住了风骨——他的脊背挺得很直,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