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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轻描淡写,组合起来却让皇帝几乎听不真切。很可笑,听完这番不知是不是敷衍的言辞,他的心竟然诡异地安定了。
他直觉少年是认真的向他承诺,带着某种异样的决绝。
沉浸在感动中的他并未看到少年眼中另一重火海。没有人看到。
这是少年袒露真诚的唯一一次,往后岁月皇帝一度怀疑那天的少年是否曾经真的出现过。
第56章 危急
那日后,皇帝身边再无吴俊邦,令朝臣们松了口气。只是皇帝似乎精神不济,时常需要休息,这时位列大臣队伍的聂云卿总会默默离开,为皇帝诊断身体。
有人提出质疑,聂云卿身为一介儒生怎会研习药理,有人则事不关己,治好了算他走运,治不好结局就很难说了。
孟晚流也很诧异聂云卿懂药理这事,近来聂云卿又总是不见踪影,好不容易逮到皇帝睡着的时候,她才邀请聂云卿出去走走。
聂云卿看她一眼,眼里尽是红血丝,孟晚流被惊的一跳,突然后悔要找他说事,他却主动伸出手,撩开衣摆。
一双肌理匀称的手探出来,白而劲秀,比霜雪坚韧,比寒冰柔和。一阵热意从孟晚流身上蒸腾,她目不转睛盯着人看。怎么就开始□□了呢?那她要怎么说才能不伤少男心。
“宫廷多有不便,孟孟有话我们出去说吧。只是恐怕要委屈你了。”少年歉疚地笑笑,似乎深为其扰。
孟晚流一颗雀跃的少女心:……
原来是她想多了,人家思想觉悟可高了,哪像她满脑子废料。
她从善如流地将一个打磨好的木质长方体塞到皇帝被褥旁,只露隐隐约约一个小角,然后钻进少年衣摆的兜里。
这个过程她感觉整个刀又热起来了,这感觉,怎么那么像偷情呢?隐秘的触碰,私有的相处,近的呼吸可闻的距离……
“孟孟,你发烧了吗?”他的声音来源于她头顶,盘旋着落入她耳中,是8D音效。
“啊?”她茫然。
“你怎么烫的像块炭?”
孟晚流看了眼不远处烧得正旺的火盆,默默降了温度,这一下又是跳水式降温,大冬天的把人冻得哆嗦。少年抿了抿略微苍白的唇,像没事人一样揣着她就走。
聂云卿的府邸终于建好了,他从马车下来就一路往庭院深处走,走到最幽静处的梅树前停下,长袖撩起,孟晚流自然滑出。
“此处极为安全,孟孟有话可放心问。”他似乎知道她满腹疑惑,便开口安她的心。
孟晚流是很多疑问,从他抛弃她到现在发生的种种事情,她都很疑惑,但真到问时又都没必要问了,很多事情她自己一琢磨,慢慢的就能想个大概。
“你是何时通药理的?”最终她第一个问的,却是这么个问题。
他被问得愣了一下,没想到是这么无关紧要的问题,但还是认真道:“我不是通药理,是善毒。我自幼体弱……”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是以种植毒草钻研毒物自保。”
“所以皇帝中的什么毒,你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吗?”孟晚流恍然大悟。用毒者对毒自然比旁人更为了解。
聂云卿目光莫名地看她一眼,见她神色并无异常,接着解释:“然。吴俊邦呈给陛下的东西无毒,但陛下骨子里便有此症,吴俊邦只是最大限度将其发挥出来了。且陛下每疯魔一次便会耗一次心神,长此以往必心神衰竭而亡。”
皇帝暴力的基因居然是天生的!
“那你将如何,是倾力相助还是——”话题逐渐危险,孟晚流都有些迟疑。
所幸聂云卿毫不犹豫地答:“救,必须救!”
“那倘若没能救回来呢?”
“人一生总得豪赌几次,何况我不认为我救不回来。”当伪装的恭谨顺从的面具剖落,他的眼神如烈酒般灼人心魂,隐隐有种近乎傲慢的自信。
孟晚流想起大一外地游玩清早爬山,当她来到山顶时,喷薄而出的朝阳就如他此时的眼神,霞光万里,壮美又灿烂。
孟晚流终于安下心。从对话中她得到了确切的信息,一是聂云卿的医术可能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不然他不可能拿他的前途做赌注。二是聂云卿在大秦灭亡中扮演的角色属于保守派,这样有些麻烦,她得想办法保全他,还要让他接受国破的现实。
他又真的会领她的情吗?
孟晚流心绪低沉地想着,跟着聂云卿往前走。
“前面就是我的卧房了,孟孟跟过来是要看看吗?”
直到聂云卿停下脚步看她,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回想起来,聂云卿说让她在后花园赏景,他更完衣就来,然后她一边答应一边神游着跟来了。
孟晚流差点想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呆了几秒光速消失,聂云卿才慢腾腾往卧房走。
他脱下官袍,换上更柔软轻便的暗紫长袍。一边将官袍整整齐齐挂在架子上,一边梳理着思绪。
她在试探他,他何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