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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的儿郎……之一。
但他对暗器的接触很少,真刀真枪他能扛下,某些无孔不入的阴毒玩意却不是他能招架得住的。
破开的衣襟,绽开的皮肉,渗出的血,渐渐乏力刺痛的身体都在警示他必须尽快退出,退出……
谈何容易?对方似乎知道他的实力,派出的人很多,站在那就是一堵人墙。
如果……能醒着。
挥去不切实际的念头。他需要一个契机震慑他们,然后突出重围。
残月当空,有乌云缓缓蔽之。
一直被动对敌的舟山忽然大力一劈,纵横捭阖,极黑的视线里,所有人看到那是一把刀,不长,气势却骇人至极。其色幽蓝,像一把烈烈燃烧的蓝焰。
当下,舟山正面的敌人倒了一片,他踩着倒下的身躯踏出包围圈,扬长而去。
他握紧手里的刀,“多谢相救。”
他本以为这刀会一直沉睡,睡到他死再换个人伴着。不想在他最绝望的时刻,那刀说:“握紧我,冲出去。”于是才有了这一出。
刀没应他,幽蓝光泽渐渐黯淡,似又陷入沉眠。
舟山:……这刀可真嗜睡。
可是他也有些想睡了……
一块木牌掉落在地,他迷迷糊糊地瞅了眼,收进里衣,连带着那把鲜血淋漓的刀。
连夜以来未曾休息,又经历了一番围剿,饶是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舟山再也抬不动指头,昏昏沉沉睡去了。
天阴沉沉的,秋日以来,黑得越来越早。一个农户背着满筐的柴一路往下。
山路崎岖,他却走得稳当。路过这虬枝盘曲之地,就能进城了。
他像往常一般踩过凸起的巨大硬石,另一只脚继续向下,触感没有想象中的踏实,反而有点柔软。
他低头一看,吓得不轻。一个趴伏着的不明物体大大咧咧杵在那儿,他正踩在人家的背上。
克服莫名的恐惧,他将人翻过面儿来,一张尘土满面的脸暴露在天光下。
脸上身上都有不少擦伤,狼狈不堪,但有鼻息。农户看了看天色,这般曝在郊外,此人活命怕是难了。
他咬牙背起偌大的身躯,往城里去。
哪知城里颇不宁静,防备极严,每一个进城的人都被严加搜查,有些人瞧见此状干脆原路返回,但农户不是。
他肩上背着一条人命,只有城里才有草药能救。所以他定要进城。
快排到他时,时辰到了,城门开始缓缓关闭……
农户急了,抢在关闭前冲上去呐喊:“求官老爷行行好吧,救救这垂死之人吧。”
城门无动于衷地继续关闭……
在仅剩一道缝时,他听见门缝里传来的声音。淡漠,冷峻,比深秋的夜还要凉。
然后那看似无望开启的城门,在他面前打开,他看到一张还没被蒙昧黑暗吞噬的脸。
发如墨,瞳如刀,偏唇红,连夜都钟情于他,打湿他的冷漠,又赋予他温存。
此般风流,一生仅见。
那人却看也不看求情之人,只对伤重者看了两眼。“把他扔出去”的命令已在嘴边,然而目光触及昏迷之人的面庞忽然凝住。
昏迷之人似在念着什么,一直不曾停息。
于是命令被咽下,他转身离去,其后衙役跟了一群。
“大人,方才您为何决意放人入城?”一个胆大点的衙役问。
太守目如冷电,吓得那衙役不再多话。哦,原来是任性。
太守慢慢走着,脑海里是方才见到的一幕。
如果他没看错,那人是在喊:“杀!杀!杀!”
记忆里,谁曾如是喊过,又是谁带着这样的誓言一去不复返?
太守走后,自然没有人再为难农户,城门缓缓关闭,像把他圈进了另一个世界。
“醒了?”
舟山睁开眼,四肢像散架了一样,没有半分力气。
一名医女为他轻轻擦着额头,一边说:“你救命恩人可不是我,是一农户,他费心费力背你进城,大人成全,特令医舍竭力救你。”
舟山平日接触的医者大多为端肃男子,乍一见女子,倒有些局促,但他抓住了关键词。“敢问大人是?”
“潮西新任太守聂大人。”
原来他到了潮西。
等等,潮西,就是那个大旱之地?此地不能久留,他得——
敲锣打鼓的声音远远传来,“自今日起,城门紧闭。平我天怒,卫我潮西!”
舟山无奈地笑笑。这短短数日,不得已之事竟如此之多,他还能成功北上吗?
第25章 太守
本该是秋收的好时节,月余却没落一滴雨,田地龟裂,沙尘连天,眼见着作物死在田地里,却无能为力。
这是每一个农人心里的阴影。
原以为官老爷能做些什么,却不想他趁机囤货居奇,将粮仓的米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