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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陛下恩德。”
皇帝没应,手仍搀着李默的肩,看着有些诡异。
李默忽然重重摔到阶梯旁,衣料摩擦的声音近乎刺耳,速度之快,孟晚流险些没看清。
刚才就是那个很正常的皇帝一记重踢,他的皇弟像破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那力度……如是孟晚流亲身经历,不死也半残。
再看时,皇帝的脸色晦暗不明,像蒙了层翳,说是有鬼附身都不为过。
见李默还有反击之力,伏在那低声咳嗽着,皇帝施施然走去,绣了金纹的斜履踩在李默干净的朝服上,重重地碾。
李默闷哼着,一声不吭。
孟晚流忍不住问:“可需吾砸晕之?”
李默摇摇头,“不必。”
他拒绝了,她也就作壁上观。她不是热心助人的好雷锋。
半个时辰后,李默踉踉跄跄从寝宫走出,来时光鲜亮丽的朝服像破烂一样披在他的身上,面上倒是没挂彩,但孟晚流知道,他的身上有无数伤处。
“方遭重创,心神懒惫,若有人趁机埋伏,应能成事。”坐在马车上,孟晚流淡淡指出。
李默看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阿刀好似甚想看我遭遇不测。”
当然想,这种祸害要是能死去,大秦也许就不会亡了,聂云卿也不会……
一阵剧烈的抖动,马车陡然停住,不安的气氛酝酿。
李默拉开车帘,一支暗箭准确地射向他眉心,被他侧头躲过,发冠却难逃此劫,被暗箭夹带着钉在车壁上,入壁三分。
不及细看,车顶突然开了一道缝,旋即像只开膛破肚的西瓜一样四分五裂,有冰冷的金属光泽兜头罩下……
这样光天化日的收割人命,孟晚流怎会无动于衷?
刀光惊鸿一掠,如凤鸣,如龙吟,携地崩山摧之力,破横劈山河之威!
这一刻,杀人者、被杀者都忘记了自己该有的举动,为这不属于这世间的强大力量震颤。
下一秒,所有暗箭齐发,穿云裂日直奔被刀护着的中心,一瞬间天都黑了。
孟晚流早有预料,“趴下”这是她对李默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万箭奔袭,她再无暇多顾。
李默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狼狈地束手就擒,趴伏在地,心情微妙。
在他的余光里,刀光剑影编织着惊心动魄的安魂曲,在箭矢临近他的时刻,他捡回的兵刀刀身一扭,残影一般飞速掠过,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切杀机都被扼杀于摇篮。
孟晚流不知道李默的复杂心情,超负荷运作让她累得两眼发晕,她在违背自然规律行事,偏偏只能硬着头皮做完。
暗箭过后,无数蒙面人持剑而来,李默从残败的马车里翻出一把剑快速应对。
李默的剑法并不差,但在蒙面人眼前显然不够看,只是他开了挂,几个蒙面人联合夹击都无法伤他一分。
那刀像能读懂他们的所有心意,总能恰到好处地截到他们的剑,似乎不耐与他们打持久战,一截就断一剑,瞬息之间,斩断的剑乒乒乓乓落了一地。
一双温暖的手握住刀柄,李默苍白地笑了笑,“多谢相助。”
孟晚流高冷点头,“不必言谢,承诺之事吾自会……”
冲动之后,无穷无尽的困意袭来,一句话的功夫不到她就睡着了。
“阿刀,后会有期。”隐约听到这么一句话,孟晚流模模糊糊应了一声,彻底失去意识。
有马匹奔驰而来,李默挽缰直上,头也不回地策马往城外去了,救他性命的兵刀似乎与他决然无关。
长街寂寥,许久才有行人零零星星走过,避开废墟和废墟里的刀。
有人轻轻拾起沉睡兵刀,遥望远方,那是极北之地。
宫阙之中,有飞鸽极速飞往皇宫的中心——
“报,潮西之境,有匪成灾,威逼太守开仓放粮,意欲谋反!”
信上封了火漆,李公公不动声色转交寝宫。
发泄过的皇帝脑子里昏昏沉沉,哪还看的了什么密信?
他揉把揉把,信就混进了废纸堆里……
第24章 天怒
宁静漆黑的夜,残月高悬,如一把弯刀吊在脖颈之上,锋利鲜薄。
舟山昼夜奔徙的第十天,遭遇埋伏。
马匹被绳子绊倒,长嘶一声倒在地上,落下马背的他险险躲过马蹄的摧残,一回头,却是兵戎相见。
想不到,他也有这么一天。
可是这是为什么,如果说狡兔死走狗烹,那也该是没有利用价值之后才有的结局。眼下时日尚早,这样有何益处?
无人解释,只有连绵不断的刀光剑影沉浮不绝。
舟山向来以理智著称,只诧异一瞬就恢复了平日的沉着。他是尸山血海走来的人,又怎会怕黑夜里的鬼域伎俩?
他浑身上下都似长了眼睛,总能截下任何角度诡谲的剑。这是大秦最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