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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价。
官逼民反,部分人就此为匪,抢掠无辜百姓,队伍一路壮大……
少年临于城下时是个炎天流火的日子,疲惫的双目在看到眼前的城池时微微一亮,又不动声色地掩饰。
守城者照例询问,“来者何人,路契何在?”
少年笑笑,侧身一让,后头的仪仗队伍就鱼贯而来。
守城者哪还不明白,这是交接来了。
交接很顺利,前任太守早就不想在这待下去了,有人来接这烂摊子,他求之不得。
当地土匪听闻新任太守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愈发肆无忌惮,并商量着何日去官府“拜会”一下。
不久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往府衙去……
第一次去,没人。
他们翻遍了府邸,愣是找不着一个人,当然也没有粮仓的钥匙和一些关键的印鉴文书。
气冲冲在街上抓了一个人询问,才知太守今日去田里了。
土匪们面面相觑,这是被玩了?
第二次去,人是在的,就是那粮仓钥匙死活不给,想拿刀子逼他的人还没近身就浑身麻痒,又哭又笑地跳出屋外。
迷信的以为他中了邪,理智的也知道他这番情貌怕是中毒不浅,一时间无人上前。
打劫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一旦泄了气,就再也无以为继。
所以第三次,土匪们干脆绕过了太守这个危险人物,打算直接抢粮仓。
这次筹措的时间较长,因为当家的要制定计划,多拿几个方案。
有暗哨说官府近日在购油,当家的也没在意。这时候购油能做什么,让潮西下场雨吗?
直到他们决定好一切出现在粮仓前,才知道油是做什么的。
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看守的人都昏昏欲睡,黑暗里无数双眼睛灼灼地盯着目的地,像只老鼠。
计划是先由一人从墙上爬过去,盗取钥匙开门,然后大家一拥而上。
人也确实进去了,大概安静了一会儿,开锁的声音才传出来,在寂静的深夜里清脆悦耳。
半晌,门开了,大家一拥而上……
“快点,莫要慢了。”
门彻底大开,擎着火把的人横刀立马站在那儿,眉眼在火光下明明暗暗,鬼魅阴森。
欣喜若狂的土匪们僵硬地停住脚步,不知是谁没能收住,“嘎吱”一声瘆人得很。
“你当如何?”领着弟兄的是二当家,他率先开口。
“不知尔等可有听过本官购油?每一个存粮之地本官都引了油绳,保准够烧。倘若上前一步,尔等想要的便会付之一炬。”
少年语气平淡,越是这种平淡越让二当家确定,只要他上前一步,少年就会毫不犹豫烧掉他们趋之若鹜的粮食。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他不用向朝廷交代的吗?
少年似乎看出他的疑虑,冷冷道:“届时本官自会去书陛下,言潮西悍匪成灾,夜劫粮仓,误引火事,逼得民反,云卿请兵来援。”
二当家倒吸口气。一旦请兵来援,他们都得玩完,只得领着不甘心的弟兄讪讪打道回府。
少年关上门,门里油绳经纬纵横,延展出无数纤细的脉络,贮存粮食的房子高高大大,却也……空空荡荡。
孟晚流猛然惊醒,白光射到刀刃上,她竟觉得刺痛。
梦境过于真实,让她不得不信。
粮仓为什么是空的,该有的粮食去了何处?
在她未曾陪伴的日子,他终是学会了独当一面,坚定,也孤独。好在她已经离他很近,不再只能远远地“听闻”。
“恩人终于醒了。”有人惊喜道。
孟晚流收回心神,尽量使语气中不带感情,“汝天生神勇,吾算不得与你有恩……若汝执意相报,携吾去城南看看,可乎?”
舟山心里苦,这兵刀怎么如此文邹邹的,习惯直来直去的他脑子里像扭了一团麻花,好在最后一句说明目的他听懂了,于是大力点头。
孟晚流心里也苦,她也不想这样说话,但是不这么说不符合她的人(刀)设。
又过两日,舟山的伤势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一人一刀往城南去。
孟晚流凭借记忆指路,但是记忆是个神奇的东西,她看哪里似乎都有点印象,就是记不起全貌。她想曾经身为玉的自己,那是路痴唯一不会迷路的时刻。
舟山走得浑身是汗,却也没抱怨,他只是在想恩人到底要去何地,为何屡屡走岔路。
城南人烟稀少,几处稍微热闹的地方都找遍了,那么无人之地呢?
略一打听,一个长脸汉子便跟他说了城南的几个去处,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让他千万莫要去粮仓,守备可严可严的……
舟山有种不祥的预感,救命恩刀要去的可能就是粮仓。
果然,恩人慢慢悠悠地开口:“便去粮仓吧。”
舟山:……他说什么来着?
粮仓守备确实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