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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生的温柔。
“她心思敏感,对本王的心意,既想抓住,又怕抓不住。”
“本王有这么多的心意,”他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隔着湿透的衣裳,那里有一颗心脏,在缓慢而有力地跳动,“却小心翼翼,不敢一下子放出太多,生怕把她吓跑。你也万不可吓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出自《史记》。
☆、情根深种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雨势已歇,澄澈的月光倾泻而下,暖风飘扬。
各家的皮革帐篷已经搭好,羽林卫派出的精兵强将,轮流把守猎场附近。众人用过晚膳,或四处散步,或备齐明日的骑装,十分热闹。
为了不引起鄂家的怀疑,苏婳和李韬隐共住一帐。他们虽常有接触,却从未在一室内共眠,
苏婳内心忐忑不已。她见李韬隐穿着一身湿衣服前去沐浴,便悄悄带着侍女出了帐篷,四处散散心。
夜色茫茫,苏婳和侍女一人提着一盏纱灯,烛火照出周围一小圈光晕,苏婳信步走到一处小树林。
刚下过暴雨,地上尽是坑坑洼洼的积水,树枝上的水珠滴落,很快便将裙角濡湿。
苏婳拧了拧眉,正欲转身,回帐内换鞋袜,却突然听到细细簌簌的声音。
苏婳抬起一边眉毛,眸光深邃起来,莫不是遇到了蛇?
她一边示意侍女莫要发出声音,一边攥紧手中的纱灯,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往回退。
正在这时,突然有说话声传来。
“华昌,你近来是不是在躲着我?”是个女子的声音,隐含怨怼,听起来有些似曾相识。
苏婳吓了一跳,屏住呼吸,想了想,悄悄将纱灯里的烛火吹熄。
真是尴尬。她虽然想多多探听些鄂家的秘闻,可这种苟合之事,不听也罢。
侍女见到苏婳的动作,忙跟着做了。
两人蹑手蹑脚地往回走,意图离开这是非之地。
月色朦胧,男子的声音隐隐传来:“珠珠,你莫要胡搅蛮缠。我近来有些事要忙,并非故意躲着你。你也快到说亲的时候了,我上次问过父母,他们对你家不太满意,‘为人子,止于孝’,我遵循圣人之言,又怎么能忤逆父母?珠珠,并非我有意负你……”
苏婳心头猛地一跳。
她想起来这是谁了!
上一回,她被邀至鄂府,在客房听见隔壁欢爱的声音。
如果没记错,男子便是鄂家嫡长子鄂华昌了,只是不知,这珠珠是谁……
苏婳的思绪飞快地飘,脚下却十分谨慎,仔细地退了出去。
两人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远。
“你胡说!”女子的声音有了哭腔,变得尖利起来,即使隔得远,也传到了苏婳耳里,“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你骗了我的清白身子,如今却将我弃如敝履……”说着,她啜泣起来,声音十分悲凉。
这个鄂华昌,未免也太过分了。近年来礼教待女子越发严苛,这个叫珠珠的女子若是被人发现,怕是要丢了性命。苏婳胡思乱想,注意力有些涣散,不经意间,踩到一根枝桠。
今日黄昏时分,暴雨倾盆,电闪雷鸣,将好些树枝打落在地。枝桠陷进泥地里,被踩一踩,本不会引人注意,可惜鄂华昌身边,时刻守着几名家丁。
这些家丁会些武艺,耳力过人。听闻细微声响,鄂华昌的家丁迅速发现异常,脚尖轻点,落在苏婳面前。
苏婳抿了抿唇,后退半步。她的身后,迅速闪出几个暗卫。
这是李韬隐留给她的。
夜色正稠,四周幽阒无声,两方人马,成对峙之势。
那女子听见动静,内心悚然一惊,手脚一阵发软。她忙忙收了哭声,扯住鄂华昌的袖子,声音有些尖锐地道:“快……快杀了她!”
在这个时代,女子丢了名声,就会被剥夺生命。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和鄂华昌的事情。
鄂华昌眉头紧皱,上前几步。
他很快就认出了苏婳。
月光倾泻而下,苏婳婷婷袅袅,穿着一袭丁香色牡丹纹素锦半袖,手上举着一盏已被吹熄的纱灯,如月里嫦娥一般婀娜慵懒,鄂华昌感觉心跳都慢了半拍。
被唤作珠珠的女子立在原地,无助地任由鄂华昌的衣袖脱离了自己的掌心。她的面色苍白,心跳快得仿佛要飞出来。
苏婳有些头疼。她朝两人见了礼,以尽量温和的声音道:“我方才路过此处,不慎打扰,万分抱歉。”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刚到,什么也没听见。
若非必要,她也不希望把这件事抖出去。平白无故地毁掉一个女子的清白,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那个被称作“珠珠”的女子,显然不这样想。
她按了按跳得飞快的胸膛,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