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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的门外,本是走廊与天井的地方一片昏黑,竖起了一道铁板。
    小院的建筑恐怕都被裹在了铁板中,变作一栋铁屋子。
    “出什么事了?”谢怀安压低声音。
    空青道,“北面打了信号说有多人袭击,棘手。为以防万一娄贺升起机关,主屋连同连廊都封在玄铁中,等外面处理完就降下来。”
    谢怀安紧张道:“外面……会很危险吗?”
    “先生不必忧心,守在院外的有八人,再远处各个方向共有十二人,都是飞鸾卫最精锐的好手。只要不是百十来个人搬着火器重弩扑过来,不会有问题……”
    空青说着低下头,眉头紧蹙:“这半个月来开了商禁,往来昭歌的商队极多,应当是检查的人出了岔子,让虫子潜进来了。”
    “飞鸾卫人不多,最近又正是用人的时候,难免有意外……”谢怀安反过来安慰道,搓了搓手,奇怪,是不是越来越冷了?”
    “先生换到主屋吧。那里有披风,留了机关的临时出口,可通气。”
    “姑姑……你听。”谢怀安瑟缩了一下。
    玄铁外出来簌簌的响声,屋内的气温愈发下降。
    空青面色难看,她护着谢怀安走过昏暗的廊道,到主屋拿来厚披风裹在谢怀安身上。担心寒冷会引发谢怀安先前的病状,又翻出护心的丸药。
    “先生稍后,我检查完通气口,马上找些热乎的东西……”
    空青声音顿住了,恨恨道:“娄贺,这么半天干什么呢!”
    冰寒的气息从通气口处涌入。
    初秋,气温微凉不算太冷,玄铁外却结了一层霜。
    娄贺攥紧匕首,守在玄铁前不敢离开半步。
    一对一的时候他能轻易解决眼前的刺客。
    但这些人显然有备而来,出手狠辣、极为难缠。杀死了一个,剩下的又像层出不穷的蚂蚁不要命地拼上来。
    最棘手的是方才,为首的黑衣人抛出了一颗冰蓝色的花蕾。
    花蕾落在玄铁上瞬间绽开,凝结成一道坚冰。
    无尽冰寒的气息从花上涌出,整座玄铁铸成的罩子紧跟着降温,不多时表面附上一层霜。
    这是违反常人认知的景象。
    圣石坠落后灵气涌动,大景不时生出些闻所未闻的奇花异草。
    娄贺愣了一瞬,很快试图打破坚冰。
    先生就在屋内……可受不住长时间的严寒。
    “你是飞鸾卫出身,是谁?”娄贺对黑衣人喝问道。
    说话间娄贺扭断一个刺客的脖子,运起浑身功力击向冰花。
    冰面坚固,没有出现一丝裂痕。
    “白费功夫……”黑衣人轻巧地躲过一道飞刀,“那妖人就在屋子里吧,等把你解决掉,你们的人头我都收走了。”
    娄贺分辨出声音,冷声道:“沉七,你没死。”
    “我?我怎会死?正是因为被丢到鬼蜮谷里,我才能找到这颗宝贝。”
    沉七狰狞地笑道:“遇铁即变、坚不可摧。不巧,我太熟悉飞鸾卫了,你们不信任木头机关,凡事都愿意用玄铁。”
    娄贺充耳不闻,继续想法子破开坚冰。
    沉七和几个死士冲上去挥刀,娄贺攻击花蕾的同时与死士对抗,身上多出好几道伤口。
    “故人重逢啊,娄大人,那满脸疤的妮子死了吗?当年你断骨洗髓,我懒惰不练功又如何?凭外物,我就能轻松毁掉所有。”
    “外物终归无用……”娄贺扯出笑容,想套出更多冰花的信息。
    突然,北面的林子外传来爆炸声。
    娄贺笑容一收,在缠斗中登上高处,看到四面奔来增援的死士。
    这回可真麻烦了。娄贺神情凝重,飞快和同僚汇集到一起。
    大景能用轻功奔袭的人不多。黑衣人背后的势力隐匿多年突然发难,显然抛弃所有死士的性命也要完成目的。
    城郊院子的防守规格是防卫数十人的高级刺客,而不是几百人的乱箭。
    双拳难敌四手,总有力竭的时候。
    “头儿……”一个飞鸾卫快速对娄贺比了个手势,领着几个人试图引开死士,然而无济于事。
    沉七笑容变大,谨慎地躲在几个同伴中间,欣赏奔来的增援。
    “娄大人啊,好冷啊,也不知里面的贵人如何了?要不你献出头来,我留贵人一命?”
    娄贺道:“你马上解开冰花,把我挖心剐骨了都行。”
    “要是能解,我至于千辛万苦把它带来吗?不放也好办,杀了你,我们迟早破了机关。”
    娄贺听了,躲着围攻继续想方设法攻击冰花,飞快思考着。
    这就是说沉七知道的法子解不了。
    也许有一个办法可行,真气外放。
    既然花蕾的坚冰难以从外力破开,便用真气外放渗进去,寻找从内部击破的破绽。
    但天下能精妙地控制真气外放的人没几个,至少这间院子里的飞鸾卫都做不到。
    当今的武学中,真气就像血液和经络是身体的一部分,在体内运转已是极难,透过血肉外放更是一门艰深的功夫。
    练武的时间是有限的,没人会专门练鸡肋功夫。
    难以伤敌不说,自己可能先损八百。
    也许皇帝会。
    “沉七,你侥幸留了一命后在哪学的武啊,还是这么烂。”
    娄贺抓住一个死士的躯体,抛出去当武器。
    见快速解决战斗无望,剩余的飞鸾卫都各自聚在一起,保持体力,一个一个手刃来犯的死士。
    沉七扭曲地笑道:“还嘴硬呢,你血流干了之后再说这句话吧。”
    娄贺垂下眼帘,一手捅穿身后的敌人,一手扭断身前人的咽喉,不断绕着冰花走。
    娄贺还在拖延时间,试图运起内功,拿体温融化这朵要命的花。
    眼下,他们化不了冰,只能在乱箭与群攻中坚持着。
    铁屋愈发严寒,空青倒是能够从内部解开应急的口子,带着先生出来。
    但院子各个方向已经被死士包围,在重重机关内反倒更安全。
    唯一的希望是城中的皇帝和同僚看到信号后,快速赶来支援。
    不过院子被围了,皇帝身边想必也有大乱子,需要护驾。
    帝王应惜命,百姓盼明君久矣。
    皇帝最明智的选择是避入深宫、随后彻底地清洗来犯者。
    而不是从城里跋涉赶来,冒一路风险过来救人。
    娄贺不敢抱任何希望。
    他们将挥舞利刃,直到鲜血流尽。
    正午,昭歌城内。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户部离开,驶向城郊。
    鸿曜坐在车中闭目养神。
    正是一天中人最容易懈怠的时候。鸿曜刚开完朝会,便装到户部视察完毕,想着推迟下午的政务早些回去。
    谢怀安才受了凉,发过低热。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