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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掩住口唇。
    “咳咳……”谢怀安未发一言先低咳数声,头垂下,线条优美的肩颈颤动着,像只不堪暑热与疲累的白鸟。
    谢怀安以为自己会僵硬,实际装起来自然极了,好像上辈子就经常登台表演。
    他不怕人群的注视,想想倒是有股子兴奋感,只可惜今天这场演出看得人不多,演的“曲目”也上不了台面。
    “祭祀为重,圣殿的意思我自然会完成……只是咳咳,前些天刚病了一场……”
    谢怀安的话音越发低弱,手按额角,眼帘微合摇摇欲坠。
    妙十三圣子见这架势立即吩咐道:“叫太医们备着。”
    吩咐完,圣子的笑容带了上忧心与关切,心道:呵,装晕。他带了三个平日只服侍甘露殿的圣手,晕了也能当场给医回来定下欺瞒之罪。
    也不必罚什么,多跪半宿吧。现在正是湿热难耐的时候,以谢侍君的身板不死也能要了半条命。
    想攀天师?死了就能攀了。
    紧接着,妙十三含笑的唇角凝固了。
    谢侍君说晕就晕,轻飘飘一倒,没落到地上被大步跨来的皇帝捞了个正着。
    太医和拎着小箱的医童们围了上去,软榻的帐幔被重新放好,谢侍君被皇帝轻松搬到榻上。
    扎针揉穴、药油刺激……三个太医先是指挥医童上手而后亲自看诊,诸多手段下谢侍君就是不醒,太医们胡子都揪断了几根。
    妙十三坐不住了,微抬手臂示意小太监服侍他起身。
    只听见水榭里皇帝呵斥了一声:“俸禄都白吃了吗?滚!”
    皇帝像个怒气爆发的野兽,迫切要藏起领地内虚弱的爱侣。他踹开堵在榻边的人,号称从不和人接触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一瞬,打横抱起谢侍君,一阵风似的离去没分过来一个眼神。
    一路上太监们瑟瑟发抖,金面具甲兵死寂无声,没人阻拦。
    妙十三深吸一口气,保持担忧的神色想要跟上去。
    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官挡在月洞门前,充满警告地一瞥。
    “空青……”妙十三僵硬地笑了笑,从牙齿缝里咬出女官的名字。
    他不敢惹她,这是个在甘露圣殿里杀过人的疯子。
    兰池宫内殿。
    鸿曜屏退众人,将谢怀安放到朱漆雕花床榻上。
    谢怀安雪白的腕子无力垂落下来,双目紧闭晕得毫无知觉。
    “侍君?”鸿曜眸中的愤怒已经无影无踪。他静坐在榻边看着谢怀安起伏的胸膛,扯下手套,带着薄茧子的指腹按上谢怀安的手腕。
    触感细滑,脉搏弱而不规律。
    鸿曜眸光暗沉,太久没跟人直接接触的肌肤仿佛要灼烧起来。
    谢怀安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救醒。
    他正在看天气预报,除非预报播完否则不会醒。
    系统每晚准时准点播天气预报,其他时候可以主动要求看重播。预报一旦播放,人就会陷入梦境一般的空间没法控制身体,外人看来就像晕了一会。
    “下面请听城市天气预报,昭歌晴转多云……”
    眼下预报刚放完了一遍,漆黑的空间出现系统的对话框,写着“已播完是否重新播放”。
    谢怀安在“是”的选项上打了个大大的勾:“好统统,再播一遍。”
    “亲,重播没有次数限制。但系统功能以您的精气为媒介运转,过度使用会有不良反应,请问还要播放吗?”
    “放吧,小事,我算着时间呢。差不多也要到今天的预报了,你就一直重播到今天的出来为止。”
    系统重播了数遍后播起今日的新内容,谢怀安专注地看了起来。
    天师要祭祀日蚀。
    谢怀安记得日蚀又叫天狗食日,届时明晃晃的天会变得漆黑,在古代显然不是什么好预兆。
    如果提前预知到日蚀的消息,也许能拿这个跟鸿曜争取些什么……
    “侍君,醒醒。”
    谢怀安凝神听着预报,忽然鸿曜的声音传了进来。
    随着呼唤声,谢怀安感到自己像一片羽毛坠落进泥地,回到沉重的躯体。
    头晕目眩、心悸气短等病状争前恐后地涌上他的躯体,一股暖流从手腕渗入传至四肢百骸,脑海里天气预报还在响着,耳边是鸿曜的呼唤。
    谢怀安干活的劲头瞬间消失了。
    啊,好累。他刚听到大景顺天十四年的仲夏将有百年一遇的日全食。
    预报还在继续,只有声音没有影像。谢怀安在阵阵眩晕中艰难地听出一个月内确定会有日蚀,时长是历史最长,具体哪天系统还在观测。
    他听完消息就打算坠入梦乡,脑子里和身旁的声音恼人地响着:
    系统说:“亲,本次预报已经结束。系统遇到外力干扰没法维持影像,祝您休息充足任务顺利,天天好心情!”
    鸿曜道:“阁下,再睡下去朕送你见真正的谢侍君。”
    第5章
    谢怀安听到鸿曜的话果断怂了,慢慢睁开眼。
    还是那个红烛高燃香薰缭绕的屋子,还是那个摸不清心思的皇帝,不同的是织金地毯上没了血腥的人头,手边也没有一杯空了的毒酒。
    “陛下,呃,咳咳咳……”谢怀安想开口,重播看多了的后遗症袭上心肺。
    他咳了数声停不下来,一时间头晕脑胀说不出话,忽然感到手腕被烫了一下。
    谢怀安侧过头,见到鸿曜没戴手套,用三根修长的手指按着他的手腕。
    热意从鸿曜的指尖流出,酸酸麻麻地涌入体内。
    谢怀安咬住嘴唇压抑着喘息。
    热意在他的脏腑与筋脉间流转,他好像接受了一场简短而到位的按摩,浑身舒服了许多。
    “多谢陛下……我好多了。”谢怀安恋恋不舍地婉拒道。
    这感受太好,像泡热水澡一样,谢怀安忍不住希望鸿曜弄到地久天长,但直觉告诉他这是一种叫“真气”的东西,只有常年习武且功力精深的人才能真气外放。
    系统放预报时会调动人的精气。普通医师把脉时无非能看到些气血不足的症状,真气来探就不一样了,也许会探知到晕厥背后的异样。
    鸿曜没发现什么吧……谢怀安偷看了一眼。
    鸿曜小刷子一样的睫毛遮住碧色眼眸,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朕叫人将妙十三打发走了,今夜的禜祭也会推掉,阁下不必做什么。”
    鸿曜慢腾腾地收了手,从矮柜里拿出银红缎面靠枕,轻柔到位地扶着谢怀安靠坐起来,又取了帕子为他擦掉虚汗。
    谢怀安刚软下来的身躯再度僵硬,一动不敢动。
    “阁下不用和朕这么生分……”鸿曜捏着帕子擦过谢怀安的眼尾,“阁下说雏鸟睁眼见着人就会与人亲近,朕见着阁下活生生在这儿躺着,也是越看越喜欢。”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