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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个厨子。”
    钟离冶想了想,“做兽医多年,要说不正常,越来越兽性了算吗?”
    千梧则若有所思地朝江沉瞟过去。
    江沉:“?”
    千梧低眸笑着说,“原来江少帅在外头快要活不下去了?”
    江沉挑眉,语气低沉:“或许吧。不用伺候人的每一天,我都非常空虚。”
    千梧:“……”
    彭彭脸皱起来,“我好像嗅到了一点奇怪的阴阳怪气……”
    “快闭嘴。”钟离冶又在他的鸭舌帽上按了一把。
    正讨论着,千梧忽然感觉头顶什么东西扫了过去,他扭头一看,是根红色的管道。
    这种东西漫天遍地,盘根交错,大概就是所谓的“神经”。
    刚才没留神,小木舟不知不觉驶到一片神经低压压的海域,船上的人不得不低着头。
    彭彭捂着帽子说,“能走开阔点的地方吗?”
    “你们不是饿了么。”船夫把木桨往水里一插,停船道:“吃饭吧。”
    众人:“?”
    船夫腹中发出有些阴坏的笑声,“又到了我最喜欢的环节了,看新人们吃饭,其乐无穷。”
    “看这些管道。”一直沉默的江沉忽然说。
    千梧抬起头,神经就像人体动脉,管壁近看是透明的,一眼能望见里面殷红的血液。
    那种饥饿的感觉更强烈了,他竟产生一种想扑上去吮吸的冲动。
    “在神经之海上,你们只能喝神经的血。”船夫笑问,“谁愿意第一个尝尝?”
    “我不。”彭彭顿时跳开,“恶不恶心!”
    “我们有其他选择吗?”江沉问,“或者忍着饿,到副本里再吃正常的食物。”
    船夫阴森森地笑,“你们不觉得饿的快要死了吗?非要忍着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不知道下一个副本什么时候会到,也没人能说清副本里有没有能吃的东西。”
    众人沉默。
    钟离冶问,“什么叫没有能吃的东西?”
    船夫回忆了一会,“曾经有个事多的新人在海上饿了三天,结果进入副本名叫食人村。”
    “……”
    彭彭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放着我先来!”
    千梧发现,近距离盯着那些神经时,会逐渐难以自控地想要扑上去吮吸。
    彭彭说要第一个,但事实上,在他扑上去抓起一根神经一口咬下去时,钟离冶和屈樱也先后做了相同的动作。随后,江沉也吸了起来。
    冷傲指挥官江沉先生吸起血来依旧很谱大,冷着脸,蹙眉,仿佛是他在给神经施舍。
    千梧忽然发现屈樱手上的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正吮吸血液的人逐渐红光满面,眼中迸发出贪婪又餍足的神采。
    江沉先松开了嘴,从兜里摸出手帕沾沾嘴角,评价道:“一股怪味。”
    “你们看屈樱的手,原来这是疗愈药。”钟离冶说着,闪开给千梧让了个位置,“千梧来吧。”
    千梧没有犹豫,走上前去抓了一根神经。
    牙齿触碰到神经时,没有想象中那种坚韧湿滑的触感,甚至什么感觉都没有,里面的液体自动流淌进嘴里。
    但千梧却蹙起眉来。
    过了一会,他松开手,扭头问众人道:“你们觉得这是什么味?”
    “嗯……”彭彭想了想,“腥了吧唧的,还有点涩,不咋好喝。”
    钟离冶低头琢磨了一会,“味道很冲,像掺了药酒的血,但能喝下去,而且还有点停不下来。”
    千梧扭头看向江沉,“你也这么感觉?”
    江沉点头,“差不多吧,反正挺怪的。怎么了?”
    “我喝起来是甜的。”
    千梧说着,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中又随手扯过一根神经,低头吮了两口,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甜郁香醇,像加了威士忌的热巧克力,味道好极了。”
    “……”
    “好想再来一口。”千梧说着没忍住,又揪过一根神经吮了两口。
    大家用看鬼的表情看着他。
    江沉的眼神格外复杂,过半天后说道:“我没想到你会喜欢吃这种奇怪的东西。”
    “你们累了就进帐篷里睡吧。海上永昼,等待黑夜来临,就意味着要进入下一个副本了,到时候我喊你们。”船夫又重新撑起船桨,“对了,从第二个副本开始,你们会知道副本名,还有一些特定的限制。”
    帐篷外面看仅容一人,进去才发现别有洞天。里面是像古老的火车一样分栋的睡铺,有五个栋。
    见识过鬼怪后,再看到这种里空间,也不会有人觉得多古怪。
    千梧进入最里面的一间,江沉选择在他隔壁。
    尽头还有一间洗手间,千梧去把桃洗了,坐在自己的床上慢慢啃。
    顶在背后的隔板被笃笃笃敲了几声,片刻后江沉出现在他门口,问道:“聊几句?”
    千梧把桃子转一圈接着啃,“有什么事吗?”
    江沉走过来坐,偏过头看他吃桃,看了好一会后忽然道:“船夫说,每一个被拉进来的人,都是在真实世界里无法生存下去的人。所以,你怎么了吗?”
    “唔?”千梧愣了愣,手上举着半只桃子,僵在唇边。
    过一会他放下手轻笑,“这种鬼话你也信?”
    江沉看着他,“你一向不愿意碰宗教和神话,销声匿迹一年,复出后第一个作品竟然画诸神黄昏。更何况,你显然失眠,酗酒。”
    千梧恹恹地抬了抬眼皮,“所以江少帅突然空降在假惺惺的慈善酒会上,是为了安慰失足落魄的前男友么。”
    “我无意强行出现在你的生活里,打扰你。”江沉看着他,低沉下眼眸,“我只是感觉你的情况很糟糕。”
    千梧的黑眸凝视着他,“你凭什么感觉?”
    江沉也看着他,两对漆深的眼眸探视着彼此。
    江沉叹息一声,“你说我凭什么呢。”
    *
    一起看过多福山的秘密后,他们就成了最默契的好朋友。
    小千梧隔三差五就跟江沉回家玩,他落落大方地跟元帅和夫人打招呼。赖在江家藏书房看画册和故事书,一看就到深夜,然后理所当然地就不回家了,随便找间客房睡。
    不知哪天起,上学前家里给带甜点,江夫人会特意准备另一份,放在江沉手里。
    “这份是千梧的。”她笑着说,“勤务兵说今晚会烧千梧喜欢的甜酱鹅,问问他晚上来不来家里吃饭。”
    江沉沉默地掂一掂,明显比自己那份重很多。
    没人会不喜欢千梧,江夫人甚至把千梧送给她的画像用珍珠相框裱在了卧室里,严父人设的江元帅则指挥勤务兵在书房里布置了一张温馨的小床。
    千梧仿佛成了江家养的小儿子。
    但接触的多了,江沉发现千梧并不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