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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袋立刻凑在一起看卡片的内容,但上面只简单写了女孩儿的名字,和“祝早日康复”。女孩儿看了卡片后反而皱起眉头,狐疑地说:“不会是彻彻做的吧,我就和彻彻说过,病床窗外飘起来气球很浪漫的事。”
    简常彻摊了摊手:“我刚在隔壁呢,一口气七楼,哪跑得了这么快。”
    “而且电影里,气球下面挂着一个篮子,里面有小狗呢。”女孩儿笑起来,“真不是你吗?”
    简常彻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于是她再次脸红了,咕哝道:“那是谁啊……”
    两个女孩儿又像小鸟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起来,简常彻挥了挥手:“你们拍拍照就好,不要太大声吵到隔壁。”
    他潇洒地出了门,没有乘电梯,而是一蹦三台阶地下了楼。果不其然,始作俑者宗迟正站在他惯常排队的咖啡店前悠闲,遮阳棚正好形成了从楼上看下来的视觉死角。
    “你这个行动力,也太突然了点吧。”简常彻说,“你在哪打的气球,我还说过来和你一起。”
    “就在这啊,”宗迟无所谓地说,简常彻注意到周围还有零星围观群众在打量他。
    “很快的,用这种气枪,一秒一个。”宗迟朝角落里的气枪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简常彻服气了,又问:“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宗迟装傻,“这位先生,大白天的就要带我出场吗?”
    简常彻懒得和他贫,往队伍旁边站了站,心里又觉得很可笑——所以刚才宗迟就穿成这样,在这片人来人往的空地上,打气球?
    宗迟总算排到队伍前端,买了咖啡,转过头时发现简常彻正靠在大楼外墙边抱着双臂发呆。
    他一抱胳膊,胸肌和手臂的线条顿时更明显了,看起来秀色可餐。宗迟故意贴近了一点,在他耳根处用调戏良家妇女的语调说:“小哥,一个人啊?出场也不是不行。”
    简常彻挑眉看他,眼神里好笑中又透露着无可奈何,而后朝另一边抬了抬下巴。宗迟下意识顺着他的示意望过去,看见一个小男孩儿孤零零地坐在花坛边,他膝盖并着,出神地抱着腿。
    宗迟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看他。”简常彻又说。
    宗迟再次观察起那个毫不起眼的男孩儿——他穿着泛黄的宽大衬衣和球鞋,细胳膊细腿,长裤显得空落落的。他头发挺长,软踏踏地耷在额头上,脖子处打起了卷儿。
    “好瘦啊。”宗迟感叹了一句。
    “他在学校里或者家里被人欺负,被威胁,”简常彻断言道,“被老师或者父母之类的。”
    “啊?”宗迟愣了,“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
    “我试图和他聊过,我问他,但是他不肯说。”
    宗迟颇为吃惊地在男孩儿和简常彻之间又来回看了几遍,还是不太明白,问:“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他的胳膊肘,全是红痕,膝盖也被磨破了,还有手腕和脖子那一圈红印子,太明显了。他头发留这么长,都是为了盖伤。但是有一块地方的头发很短,你看,是缝伤口剃掉的。”简常彻随便指了几个地方,又说:“虽然其实根本不需要看这些地方就能知道,这些只是佐证罢了。”
    宗迟听得一愣一愣的,又问:“那为什么不是被同学霸凌,或者是和邻居小孩儿打架意外受伤呢,这个年纪的男孩儿很皮的。”
    “一定是老师或者家长,是大人,一定是力量和权威和他差距很大的人。这种我见得太多了,被欺负的孩子都是这样,从眼神和走路的姿态就能判断。”简常彻飞速说,“我问他是不是被欺负,我说我可以帮他,但是他不肯说。那个躲躲闪闪的纠结眼神,那种既害怕,又畏缩,但更加羞耻的神态,一种可能是被家里的亲戚,比如叔叔啊继父之类的猥亵过。但是碍于对方的权威性,比如是他是寄人篱下,或者为了妈妈的生活,不敢说。从这一点来说,被老师欺负的可能性也有,但是不大。”
    宗迟完全听懵了——只是一眼观察,至于得出这么细节又如此阴暗的推论吗,但这话他说不出口。沉默了许久,宗迟终于用自己此刻能做到最稳定的声线问:“所以你是在哪里见得多了,福利院吗?”
    简常彻转过来看他,脸上一片风平浪静:“不然你以为我打架的本事是怎么磨练出来的。”
    宗迟心下震惊,好像被一盆冰水迎头浇下。但较之更刺眼的是简常彻的表情——那种理所当然的,平静的,一点也不受伤的态度,那种懂事到令人揪心的云淡风轻和认命。
    他忽然想起来此前简常彻曾经说过,小时候曾希望能有个神奇的心理医生腾空而出,根治解决一切不顺心,只因为糟心事太多。他彼时只以为简常彻指的是车祸后家人全部遇难的创伤经历,殊不知在那之上还有这一层的折磨。
    宗迟不知道自己究竟露出了怎样的表情,但简常彻立刻显出不满来:“你那是什么眼神,娘了吧唧的。”
    宗迟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张开胳膊将他一把搂住。
    简常彻这会儿却慌了,小声道:“你干什么呢!松开松开!”
    他尴尬极了,眼睛不太敢左右看,努力想要挣开这霸道蛮横的钳制,宗迟却用了狠劲。简常彻脸微微泛红,说话又结巴起来:“发,什么神经。”
    宗迟早发现了,比起强硬的对峙,简常彻面对这种软性的侵略以及明显的示好都非常不善应对——他害羞得直想跑,于是宗迟更加用力,死死收紧胳膊。他看着眼前泛着热气的耳廓,心里又酸又甜,简直要了命了。
    简常彻咬牙切齿,恶声恶气:“够了没,我警告你……”
    宗迟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警告”的内容,于是他胆大妄为,在简常彻脑门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简常彻异常惊愕,豹子般猛一回头,眉目凌厉富有杀气,但又全部被通红的耳朵化解。
    “小,小心挨揍。”简常彻捏住了拳头,凶巴巴地威胁道。
    宗迟佯装害怕地松了手,简常彻立刻离他三步远,浑身别扭地拉扯衣角。医院这地方最不缺生离死别和真情流露,亲额头也不算太过火的行为,其实并没太多人注意他们。
    简常彻怒瞪着他,宗迟一脸无辜,眼神中充盈着一种他没法辨别的奇怪情绪。简常彻没处发火,半晌后不甘心地叹了口气,回头又看了看不远处独自坐着的小孩儿,而宗迟在身后看着他。
    第20章 过期不候
    简常彻无奈地看着微信钱包的提示——这已经是第N次他发给宗迟的转账被自动退回了。起初,这个转账的备注是“气球”,宗迟分明看见了,别的消息也回,但就是不收钱。次日钱被自动退回,简常彻又转一次,就这样循环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