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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俗静谧的梦,让司宣阳下意识地收紧手臂,似乎稍稍松手,这梦就会散了。
“别躲,你必须得吃东西......”
郁森见实在躲不过去,幽幽叹了口气,在他小腹上狠狠咬了一口:“那走吧。”
司宣阳闷哼地缩了缩肚子,呼吸有些不稳,将人搂着带起身,紧紧箍住:“你给我老实点儿!”
门外传来敲门声,估计是刚刚去洗漱的司楠和洛雨回来了,司宣阳给他们打开门,司楠便拍着胸口闯进来,嘴里还一边‘啧啧啧’地直念叨,脸上带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你发什么神经?”
“出事儿了,”洛雨跟在他后边走进来,往门外点了点下巴,“我们隔壁那间房,有个人死了。”
这个地方,死个人并不是件很值得奇怪的事。
“怎么死的?”郁森若有所思地眯着眼。
“不知道,”洛雨摇摇头,表情有些微妙,“身上没看见伤口,躺床上死的。”
“内伤?”司宣阳想了想,“或许有小伤口也说不定。”
洛雨也跟着司楠啧了一声,道:“那人是全身赤裸着死的,而且周围没有红色液体痕迹,倒是有点儿......黄白色液体干涸的痕迹。”
郁森愣了愣,红色液体自然是指血液,那黄白色液体......
他‘哦’了一下,音调意味深长地拖得老高,恍然大悟道:“死之前还享受过一次啊,看来跟我昨晚遇到的情况一样了。”
司宣阳浑身一震:“你昨晚遇到什么了?有危险?我怎么不知道?”
他想起半夜看到的那滩水渍,顿时阴沉了脸色。
果然有古怪!
“你有没有受伤?”
司宣阳护着郁森的腰,一刻也不停地将人左摸摸右看看,生怕这人身上有他没看见的伤口。
“嘶——!”郁森啪地一下拍开他的手,怒目而视:“哥还病着呢,大早上的别在我身上撩火。”
司宣阳:“......”
“郁哥你知道那人怎么死的?昨晚你也遇到了?”洛雨开口问。
“嗯。”郁森的指尖从司宣阳的掌心慢慢划过,随后紧贴着握住,细细回想了片刻,眼神古怪地瞥了眼地上还未挥发干净的水痕,缓缓开口。
——“他应该是被迷惑了心智,死于幻境。”
“幻境?”司宣阳呢喃着琢磨这两个字,脸色微变,手心骤然收紧:“你昨晚也进到幻境里去了?”
郁森点点头,另一只空着的手伸过来挠了挠司宣阳紧绷的手背,软声讨饶:“阳阳你轻点儿握,我手疼了。”
感觉攥着他手心的力度轻了两分,他才又低声安慰:“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就算进了个幻境,这也出来了不是?”
司宣阳冷厉地蹙紧眉头反驳他:“没有好好的,你发烧了。”
“啧,昨晚在海上吹了那么久的风,以我现在的体质,不发烧才奇怪吧,别担心。”
郁森倒不太在意发不发烧这事儿,反正他头晕晕习惯了,身体也无力地软习惯了,多晕一分也是晕,多软一分也是软,无所谓。
简直是史上心态最好的病患。
他沉吟一会儿,想着昨夜那又男又女的东西勾魂魅惑的模样,道:“这里是海盗船,可搞事情的似乎长得不太像海盗......对了,纸条上的任务写的什么?”
“写的‘使堕落天使号上的海盗得到解脱’。”司楠道,“掉落的东西也是三样,火柴盒、一把钥匙、一柄短剑。”
“帮海盗啊?”郁森略微惊讶,“那我们该提防的应该就是昨晚的海妖那种东西。”
“海妖?是指鲛人那种吗?”洛雨问。
郁森垂眸沉思半晌,如果他没想错的话,那人肯定是海里的某种生物,长得那么好看,应该是鲛人没错,不过他想起当时那男人被他推到地上之后,不仅腿上的肌肉在蠕动,连背部也有一些变形。
腿倒好猜,是要变成鱼尾巴,不过这肩背......难道鲛人还长翅膀?
如果是的话,那兴许称之为海妖要更适合一点。
“差不多吧,但是估计还会飞。”
“我听说鲛人都长得很好看来着,”司楠有些好奇,兴冲冲地望向郁森,“对了郁哥,你看到鲛人的模样了吧,是不是真的长得很好看啊?”
“嗯......”郁森摸了摸嘴唇,在司宣阳咬牙切齿的表JZ整理情中,慢吞吞地点火:“是很好看,身材也很好,还有......”
——“屁股也很翘。”
......
“咔嚓”一声,司宣阳面无表情地捏断了一根司楠身旁的木栏杆。
第71章 海盗船(六)
“屁,屁股翘?”司楠被那声清脆的辣手摧木吓得一哆嗦,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司宣阳的表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不要命的问题。
“嗯,他浑身就穿了一层轻纱,全身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嘛。”郁森一本正经地解释,语气无辜且白莲。
“哦......那他为什么只穿一层纱啊?”司楠直愣愣地瞧着前方,不敢再看亲弟的表情,心里把这个不知羞耻的鲛人骂了千万遍,骂出了翔,“伤风败俗的,好歹覆层鱼鳞呀!”
“他想勾引我啊!当然裸着最好,覆什么鱼鳞?”郁森脸都要笑裂了。
“!!!”
司楠心里一激灵,顿时响起警报,猛然望向自家那位醋精弟弟。
果然,司宣阳的脸都黑了一层,在船舱不甚明亮的光线里,更加显得阴沉暴躁,像颗不定时炸弹,仿佛下一刻就要点火炸了这船,拖着大家同归于尽了。
“嗯?”
司宣阳气得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站在原地,眼神冷凝,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明明只是很简单的姿势和一声从喉咙里憋出的很简单的单音节,郁森却生生感觉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气势,像昨晚的海域夜风卷了硝烟火星,密不透风地将他包裹禁锢。
恍然间,郁森连呼吸都变困难了许多。
他终于心里咯噔地察觉到了危险,暗道自己大概是脑子瓦特了才去煽风点火,慌忙地伸出双臂攀上司宣阳的脖子,在那张抿成一条冷硬直线的唇上轻飘飘地贴了一口,像根柔软的羽毛一样掠过,让人心痒痒。
然后慢声解释:“鲛人就是用这种方式让人沉溺于幻境中的嘛,隔壁那个人肯定就是这样死的,我又不受他的勾引诱惑,自然就能顺顺利利地从幻境中出来喽。”
声音不磕绊,也没有故意地放软拖音,但语气和喘息带着股病中天然的虚弱,整个上半身都挂在司宣阳的身上,颈侧动脉滚烫单薄的皮肤紧贴着他,眼神软得像某种初生的小动物,看着是浑然不自知的依赖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