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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想象中的恶鬼模样,而是一个容貌身材极其出色、甚至可以说是让人惊艳的女子。
    赤裸的脚尖点地,弱柳扶腰,通体雪白,身上只着一缕薄纱,被月光照耀着,仿佛披上了一层银辉,她眉目深邃,眼珠是和海洋相似的幽蓝色,眸光下垂,眼波流转,楚楚动人的纯情中又透出一抹摄人心魄的诱惑。
    女子盯着他,突然又轻笑一声,声音如JZ整理同银铃般动人,身体舒展开,手腕柔若无骨地拉着薄纱晃动了一下,郁森恍惚间竟然觉得那薄纱是从他脸上拂过的,连那轻柔的感觉都无比清晰。
    可这女子明明站在床脚,距离并不近。
    鼻翼翕动间,他闻到海水的味道,跟房间的潮湿气味不同,是让人心安、沉静的,很好闻。
    在他晃神间,女子突然动了。
    她脚尖往上一抬,像一朵轻柔的云一样腾空而起,没有重量般,倏地浮到郁森面前,和他鼻尖相对。
    再往前一点,就能来个没有距离的亲密接触。
    郁森不为所动,垂着眼,脑袋微微往后仰,弱声地捂着嘴咳嗽。
    女子眉宇间划过一丝不解,委屈道:“你不喜欢我?”
    郁森低头沉默半晌,突然诡异地笑了一声,在女子错愕的眼神中,俯身掰过司宣阳的脑袋,在他唇瓣上用力地吧唧了一口,然后回过头,拢着衣服,情意绵绵含羞带怯地开口:“不瞒你说,我喜欢的是男人,带把儿的那种。”
    “......”
    气氛微微凝滞。
    女子死死地盯了他片刻,忽然皱眉沉声道:“我也可以是男人!”
    话音未落,郁森便看见面前的人晃眼间变了些样,五官大致未变,只是硬朗了许多,棱角更分明了,身体肌肉变成了男性的特征,线条流畅漂亮,身形也拔高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他的胯部以下,多了个熟悉的......器官。
    那器官还免了前戏,已经精神地硬挺起来了。
    郁森:“......”
    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没有这个意思!
    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猝不及防地看到个陌生男人的裸体,还被兴致盎然地怼到面前,郁森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挺尸似的躺倒在床,冷声道:“走开,我对你没兴趣!”
    这男人微微一愣,歪着头想了想,似乎想出了些什么,恍然大悟,慢慢挪到郁森面前,转过身,把紧实白/嫩/的/屁/股怼到他跟前。
    郁森:“......”
    操你大爷!!!
    一股热血冲上脑袋,郁森的脸色顿时红到滴血,他把被子扯紧,用力一抖,将那男人掀翻在床脚,却没碰出什么声响。
    “神经病啊!想杀人能不能用个正常点的方式!”
    男人跪伏在地上,扭过头来,不再是之前魅惑引诱的神情,面露凶光,嘴巴微张,露出锋利森白的獠牙,背部和腿部的肌肉都在缓慢地蠕动着。
    他盯着郁森,像是在盯着一个不听话的猎物,脸色愈发难看,又因为郁森的下一句话变成阴森可怖的怨毒。
    郁森说:“这是个幻境对吧?”
    他神情冷淡,眉眼低垂,黑发细软地贴在莹白脆弱的皮肤上,像件清冷又易碎的孤品瓷器,他轻轻开口,音量不大,笃定的语气却宛如撞钟一般在房间里撞响。
    “这是个幻境,我在幻境里!”
    周围无色的空气以他为中心,往外泛起了一圈水波纹,郁森脑子里陡然传来一阵刺痛,他无处可避,蜷着身子呻吟一声,蓦地睁眼。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只是小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冷风飒飒着灌进来,床脚的地板上出现了一滩不小的水痕,像是什么东西在这里站过而留下的。
    郁森半阖着眼,艰难地喘息,脑袋的昏沉和沉重重新回来,身体四处的酸痛酸软也顺着神经反馈给大脑。
    他苦笑了一下,若不是这段时间对身体反反复复的病痛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在刚才浑身轻松舒服的状态下,还真有可能没意识到那是个幻境。
    此刻脱离了幻境,恢复平常,他难受挣扎的这两下已经足以让司宣阳惊醒。
    身旁的人先是条件反射地收紧手臂,随即立马睁开眼,发现了郁森的不对劲。
    司宣阳探身和他额头相抵,摸着郁森浑身滚烫的身体,语气里是火烧般的忧心焦虑:“宝贝儿,你发烧了。”
    ——你的宝贝儿不仅发烧了,刚刚还差点被迫失身睡了别的男人!郁森恹恹抬眼,眼底因发烧而起的水光显得无比委屈可怜。
    冷风蹿进被子,冻得他一哆嗦,轻软地哼唧了两声就往司宣阳怀里钻。
    还是他的小火炉最好,他只想睡他。
    司宣阳蹙眉抬眼,瞥见大开的窗口,心里一惊:“窗户怎么是开着的?”
    他脸色微变:难道昨晚忘了关?
    不可能啊,郁森吹不了风,他不可能连这种纰漏都没发现。
    他松开环抱着郁森的手臂,在他发烫的额头印下一个吻,小心地起身,重新关好窗户。
    转身的时候却瞧见郁森的床脚地板上多了一片水洼,心脏陡然一沉。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对郁哥阳阳的投喂~回去就给他们买药
    第70章 海盗船(五)
    第二日白天的海上天气比夜晚好了许多,风平浪静,日光和煦,万里无云。
    海盗船上较之小木船要平稳不少,加上几乎没有海浪作祟,若不是天生非常晕船的人,一般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但郁森例外。
    他的起床过程还是无比艰难,原因无他,只因为......
    ——发烧再遇上低血糖,简直就是要了命了!
    被叫醒的时候,顿时感觉脑子里宛如一锅浆糊,不动的时候还静静的,身体一动,那锅浆糊就像加了搅拌器,高速地旋转起来,把他的精神搞得一团糟。
    被司宣阳连哄带骗地抱起来,喂了一些热水进腹中,阵阵发冷的身体才稍微有了些知觉。
    郁森的四肢渐渐回暖,却依旧带着一股驱之不散的凉意,神色恹恹,虚软地靠着司宣阳不说话。
    “我带你去吃早饭。”司宣阳攥紧他的指尖。
    郁森嘤了一声,不情愿地歪倒在他怀里:“不想吃......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啊?闻着那个味道都想吐。”
    “万一还可以呢,这船看着不错,估计船里的海盗抢的东西也多,不至于吃得太次。”司宣阳好声好气地哄他。
    船舱的窗户狭小,透进来的光也明明灭灭地照不远,给四处都罩上一层朦胧的轻纱,郁森埋在司宣阳的小腹上,侧脸被这层晦涩的光晕所拢着,显得不那么苍白,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味道,恍然间像是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