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
横加鄙薄,若终无以出类拔萃,至少不能掉出一般人的队伍。在长久的重复训练中变成习惯,却失去了最初的意义。
她需要一处依靠,从习惯中脱胎而出的幻想,幻想的他,她的依靠。明明是幻想。
现实中那个他,一定也像之前那般,四处留情,浪得不可收拾。只要他不会哪天突然给她带回天降的兄弟姐妹,她愿意妥协,以换得一席栖身之地。
插入第二根手指的感觉也类似,初时尚有痛感,逐渐畅通无阻,便想要更强烈的刺激。
她的手指太短,无论怎么抬臀相迎,总是差一点够到深处的敏感点。高不成低不就地悬浮中央。
连纵欲的快感都厌弃她。
影会那样说,不过尚未看到她的恶劣。可她依然感到衷心的喜悦,对那句有失其实的赞美。假象也可以一直演下去,把污秽都放在别处。
薄雾
但她到底还是问了影,有关“喜欢的人”,在夕阳下的疏林间。背光处,青苔凝住露水,潮气散入空中,败坏金桂的香味。
影的头发又长一点,已经可以扎在后脑勺。她也是这般扎住头发,和影用一样的发带。她还犹豫要不要唐突地送上同款发带时,影已先送予她。黑白相间的编织发带,绑在影的头上,只看得见点点跳跃的白色。
影没有回答她的提问,而是反问:“看来你已经有目标了?”
用的“目标”二字,听起来,恋情完全可以靠争取而得。她私心以为未必如此纯粹,却也无反驳的话。
“性幻想的对象,不知道能不能算作喜欢。”
“天哪,性幻想……那可还不是一般的喜欢。思念成疾啊。”
影走在她前面,完全没注意到她突然停住脚步,依旧缓缓向前走。
“实不相瞒,我好像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影在语声里转过头,见她已落下好一段,惊得一顿,最后泄气地说完,“男生。”
她听出话里的歧义,却摸不准她想说的是哪一重。
影乘她发愣的间隙,步步回逼。
“也是。小影子,一看就是眼光很高的人。”
“那个人,怎么样?”影的剑又快又准,刺得她招架不及。
他没有灵魂,除了公认的好看,一无是处,她的第一反应。但若这样回答,不过是在暗示影,她也是个只看外表的白痴。
“对方离我很遥远,几乎是两个世界的人。我觉得肉欲,还是和真心实意的喜欢不一样。”
“应该有关灵魂,是吗?”影牵起她的手,走到一棵很高的桂树下,微仰头,“但我想,爱美,爱美艳皮囊,也不是错误。”
循着影落眼处望去,枝头正有两只小麻雀。一只本停在边缘,一跳一跳地蹦向另一只。
“我妈妈说,如果一个人过得很好,以后不结婚也完全没问题。”
“我也不想结婚。更想去浪迹天涯,像桑丘一样。”
影笑了,明媚如春花。一时,夕阳散落的金光,与破晓晨曦的印象无缝契合。
她喜欢清爽的秋日,超过迷乱的夏。
影背着联绵飘渺的光,向她道:“好,我和你一起去,我的杜尔西内娅小姐。”
*
以下是一段长注解(500字),对“像桑丘一样”“我的杜尔西内娅小姐”两句,可以跳过。
桑丘和杜尔西内娅都是《堂吉诃德》里的人物。一个是堂吉诃德的仆人,一个是他作为骑士的意中人。
特别一个细节,堂吉诃德在选定杜尔西内娅小姐作为他的意中人时,出发点是古往今来伟大的骑士都需要一个意中人,在生死决斗中祈求她的庇佑,将她[b]用[/b]作信仰。
这里女主说的不是堂吉诃德是桑丘,源于卡夫卡的同人梗。来自一篇很有意思的小短文,《桑丘·潘萨真传》,或译作《关于桑丘·潘萨的真相》。那篇文章太短,我意图尽可能客观地转述,但难免会加上曲解,所以引用原文译文作为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