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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丘·潘沙——顺便提一句,他从不夸耀自己的成就——几年来利用黄昏和夜晚时分,讲述了大量有关骑士和强盗的故事,成功地使他的魔鬼——他后来给它取名为“堂·吉诃德”——心猿意马,以致这个魔鬼后来无端地做出了许多非常荒诞的行为,但是这些行为由于缺乏预定的目标——要说目标,本应当就是桑丘·潘沙——所以并没有伤害任何人。桑丘·潘沙,一个自由自在的人,沉着地跟着这个堂·吉河德——也许是出于某种责任感吧——四处漫游,而且自始至终从中得到了巨大而有益的乐趣。
花信
最初她对影产生兴趣是因与他相似的孤傲,无法接受影的告白,也是因为影像他。和影相处,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和他相比,哪里相同,哪里不同。
影一直误以为她介意她们都是女生,却未因此放弃,而是不断暗示,自己能比男生更好地珍惜她。
做足万全的准备,在安置妥当的罗网边睡下,养精蓄锐,等一个收网的时机。颇具风度与耐心的围猎,像与生俱来的能力,影注定是技艺纯熟的猎手。有条不紊,不骄不躁,一旦出手便志在必得,爱恋的人也只是攻略的目标,和日后要考的学校一样。
可是这真的像恋爱游戏,只要有章可循、专心致志地刷满好感,就能迎来HappyEnding吗?如果满是坏心的游戏制作者结局前夜才告诉玩家,那个之前刷满好感的角色不可攻略呢?如果某个满是坏心的玩家明知角色不可攻略,却一意孤心地想要攻略,最后求而不得,反怪给游戏呢?
他流连花丛游刃有余,风姿也无外乎如此吧。只不像影爱恨分明,想要全写在脸上,却是不显山露水,情意若有若无,空留遐想。像积攒财富一般赢得倾慕,得到便弃若敝履,封存堆积,踩在其上抬高自己。
事情是只言片语听说的。最初她不明白,为何小时候保姆两次被莫名其妙地换掉,永远是“家里有事”这样含混不清的理由。又气愤她们分明是请来照顾她的,永远对爱理不理的他更殷勤。时隔很久,有日突然回忆起旧事,才听懂她爷爷说的那句,“不能再找年轻的”。
在家尚且如此,他在外有多恶劣,自也容易想象。但当真如何,也只有和他上过床才知道了。但这样想,仿佛从一开始她就把自己算死在“想和他上床”的途中。
走在学校里悠长的走廊上,疲倦的清晨,总误以为这条路没有尽头,她好像看见了很久的未来。是否假以时日,影也会不可避免地变成像他那样?他的忧郁似乎总在替他说,曾经深爱过、执着过,也许那时的烟花比影如今更浓烈,最终已只剩死去的躯壳。而她被隔除在外,只能远远观赏一团轮廓朦胧的光影,却为此沦陷了。
她什么都弄不清楚,一团浆糊。弄不清他让她心动的是什么,甚至分不清那是不是真的心动。只是走到哪里,都会被“想和他上床”的信念缠住,没办法再全心全意地喜欢别人,和别人谈恋爱。
可是哪有什么一般的喜欢和特别喜欢,爱灵魂或爱皮囊。喜欢就是喜欢,再也切不开,切开它就死了。也许对着死去的标本更有助于研究结构,可她又不是心理学家。她的兴趣只有他。
花信
但腐朽的人总是像被蛀掉的牙齿,日益松动再所难免。知道最终无法接受影,也想贪恋给予她的温暖。
那次被婉拒之后,影开始与她保持距离,一如初见时疏冷的礼貌。只是仍隐约对她透出别样的温柔,似在告诉她,“你与其他人不同。”这就跟他更像了。
那时,正是影站在路边,借她的桌子给自己的试卷写名字。影总是做完题最后才写名字,有时也会忘记。刚才就是因为没写名字,作业被退了回来。
她突然很想抱抱影,或是她想借此让影抱一抱她。她突然察觉自己好像总是习惯误会一些事,把状况理解得对自己更有益。把别人的礼貌当温柔,温柔当好意。影也不能被婉拒一次就不再喜欢她了。若两人交换处境,她一定会放低身段死缠烂打,攫住任何一丝渺茫的转机。
但影的底线在维持自我和尊严,需要不断赚取别人喜爱的是她,以此作为继续活下去的生机。
最后还是她忍不住,再次主动接近影。认真学习功课,才不断有可问的问题,每日饭后至晚修的间歇,借此与影说上几句话。
结果期中考试,入学后第一次大考,她意外地和影考了一样的分数,在年段很高的名次。于她是意外之喜,但比影入学考试的成绩下滑好几名。
教室里投影出成绩表的那一刻,她只能站在人群外围。里圈的一个女生被错认成她,一个男生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