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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笑道:“昨天我和侧在外面玩,就有夫人那边的奴仆鬼鬼祟祟靠近,询问我们新箭袋是什么做的,我也没留意。今天听夫人明面上提起了这事,我想十之八九,是母亲没舍得把海豹皮箭袋给茷哥哥的事被发现了。母亲又不傻,自然不会如实说出,授人以柄。儿子盲猜了下,这时只有祭出王爷爷,才能一劳永逸。反正她们也不敢就这点事去烦王爷爷。这招看似凶险,实则万无一失。哼,那女人还想诓我,我才不会上她的当!”
    夭绍看着儿子,又喜又忧。
    第一回之平猗长公主
    月佼从淑萃处出来,心里依旧将信将疑。她才不信夭绍这次是完全无辜,但两个孩子与她口径一致,只好作罢。
    她回到自己院里,见有一队燕羽营的士兵守着,便知太子到了。
    她走进偏房,房间大门关着,门帘也垂落下来。她想了想,绕到后门,隔着一扇屏风听里面人说话。
    偏房中/共有两人,听声音,一个是商成,另一个是他老师、太傅潘崇。
    潘崇前段时日回家乡料理了点事务,今日才回,一回便跑来月佼处见太子,说一路上连百姓都在传:一旦楚王薨了,王位怕要落到他宠爱的儿子公子职手中。无风不起浪,潘崇劝商成早做准备。
    商成还有些举棋不定:“父王现下对我和职一视同仁,他若并无意废我,我起兵反他,岂非枉背个不孝恶名?”
    潘崇沉吟片刻,道:“我今早入城时,遇到长公主的车驾。”
    商成道:“平猗姑姑又回来省亲了?”
    潘崇道:“大王心思难测,但这位长公主向来颇得他信任。长公主性急,心里藏不了事,过几日,不妨请她来府中叙话,激她一激,看大王到底属意于谁。”
    月佼轻手轻脚地出来,先到乳母温瑰房中,将商成与潘崇的计较与她说了。
    月佼忧心忡忡,怕楚王若真有意废了商成,一场干戈之灾,就在眼前。
    温瑰斜睨她:“有什么可怕?富贵险中求。我问你,当初主君送你离开齐国时,说过什么来着?”
    月佼道:“王兄希望我早日诞下男儿,将来继承楚王之位。”
    “不错。想我们桓公在世时,齐国何等威风,内集诸侯,外治犬羊,辅佐周室,重振纲纪。可惜他尸骨未寒,群公子便大闹朝堂,好不容易定下主君,已是国力大损。现如今晋国方强,秦楚环伺,我齐国跻身其中,如履薄冰。若你的儿子能为楚王,则齐国得一强助,齐君将来尚有争伯诸侯的机会。”
    月佼想了想,道:“王兄的嘱托,我不敢或忘。太子虎狼之心,若查明楚王真有废储之意,必定先下手为强。他若失败,那什么都不用说了;他若成功,则我定想方设法,要他立婴齐为太子!”
    月佼既下了决心,便让温瑰取出美服华饰,精心打扮了,又在寝室内点燃奇香异草。她本来生得美艳,打扮以后,更是压倒桃李,吟喔春风。
    商成与潘崇商量完正事,便来找月佼。月佼花样百出,讨他欢喜。
    商成酒足饭饱,身心获得了充足的愉悦。他沐浴完回房,隔着纱帘,却见月佼在抹泪。
    商成心中不快,问她怎么了。月佼道:“我有点想家了。”
    “你有我陪着,尚且不足吗?”
    月佼叹道:“我今天早上去看淑萃姐姐,听到她又在训斥夭绍,说她答应用府里海豹皮给茷做箭袋,结果却拿了最后两块海豹皮先做了旅和侧的箭袋,仅拿狼皮箭袋来糊弄她。夭绍争辩说,她用的海豹皮是大王所赐。大王疼爱旅,我自然也代他母子高兴,只是想到将来,难免担忧。”
    商成目光闪了闪:“哦,将来如何?”
    “大王如此偏爱旅,以后必然会指定你继位后,让旅来当太子。这娃娃行事厉害,颇有大王之风。到时,他怕不会放过总欺辱他母子的淑萃姐姐,就不知他会不会也迁怒于我和婴齐。”
    商成笑她多虑,却也没就此多发表评论。月佼只要他知道恽、旅关系亲密,她点到即止,也不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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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平猗从王宫出来,商成这才有机会将她请至自己府内。
    平猗带了侍女随从,前簇后拥而来。她见接待自己的不是淑萃,也不是月佼,而是个一看便不怎么有地位的夭绍,就有些不快。
    开筵前,夭绍先陪着平猗在府内游逛,又服侍她更衣化妆。平猗本来只管和自己带的人说笑,故意冷落夭绍,见夭绍不卑不亢,行动自若,便有点好奇,遂问她是哪里人氏,嫁给商成多久了。
    听说夭绍来自庸地,平猗道:“原来是庸人,那你到这里,便如在家时一般。”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是嫁来楚国好,比去中原诸国强多了。”
    夭绍微微一笑,道:“武王灭商时,庸曾立大功,是牧誓八国之一。楚国习俗与庸国一脉相承,若武王尚在,必也是看重的。可惜后代诸侯无知,只因楚国地远俗异,便一味诋毁。但他们再诋毁,一旦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