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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被淑萃捉到了把柄。她疑心,淑萃莫不是知道她拿了最后两块海豹皮制成箭袋,才故意安排给她这差事。
淑萃已经声色俱厉,逼问不止。茷不耐道:“母亲,和这种低三下四的人多说什么?打一顿,赶出去得了。”
月佼劝道:“这夭绍做事是有些不知轻重,姐姐就别与她一般见识了吧。”
淑萃道:“不,我今日非要辩个明白,省得她到处装可怜,让人疑我无中生有,只为寻她错处。夭绍,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拿了海豹皮给自己儿子做箭袋,却故意诓我称没了海豹皮,只好用狼皮代替?你再不招认,我可要用打的了。”
夭绍咬了咬牙,道:“夫人,请你别再血口喷人。我可没拿过府里的海豹皮,旅和侧的新箭袋,也不是拿府里海豹皮做的。”
淑萃冷笑:“你还扯谎。有人亲眼看到你偷了府中海豹皮。”
夭绍抵死不认:“想必看错了。”
淑萃叫身边一个侍女:“素结!”
夭绍不等素结开口,先发制人:“府里旧仓库从来没什么人去,不过既然是素结,那自然是夫人想看到我从那儿拿了什么,她就能看到了。”
淑萃眉毛一竖:“事到临头,还想着颠倒黑白。你说海豹皮不是府里的,却又是哪里来的?”
夭绍就在等她这一问,她道:“是大王赐的。”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隔了半晌,还是月佼先笑了笑,道:“原来如此。大王向来疼旅,送他一两张海豹皮,也没什么,只是你怎不早说?凭白引来一场误会,多没意思。”
夭绍道:“我何尝不想一早说清?只是不愿夫人多心罢了。”
淑萃不由得涨红了脸,连带茷也觉得面上无光。只有月佼依旧泰然自若,她对淑萃道:“姐姐,夭绍她不会说话,但极少拿虚言唬人。你若实在不信,找她两个娃娃过来,童子真言,一问便知。”
淑萃心里一动。她刚被“楚王”的名头唬住了,经月佼提醒,才想到这未必是事实。她不好就这等小事去询问楚王,但撬开小童嘴巴,又有何难?她瞥了眼月佼,笑道:“你总怪我待她苛刻,好,我如你所请,就找她儿子来问问这事,看到底是我存心找人麻烦,还是人天生贱种欠收拾。”
茷在旁皱眉:“母亲……”
淑萃主意已定,马上叫人去带旅和侧过来。
两个孩子都养得虎头虎脑。旅皮肤白,浓眉大眼,看着更俊秀机灵些;侧则黑黑的,土墩子一般。
旅一看到夭绍跪在地上,便拉了把侧,和他一齐跪倒在夭绍身旁,他清亮的童声回荡在屋中:“不用问了,定是我娘又得罪夫人了。我们和娘一起,给夫人赔罪,望夫人大人大量,饶我们这次吧。”侧虽是跪下了,却莫名其妙,憨憨道:“哥,我们犯什么错啦?”旅道,“别多问,总之先向夫人赔罪就对了。”
淑萃一时说不出话来。茷也觉尴尬,他尽可待夭绍不客气,旅和侧却是和他血脉相连的兄弟,他道:“别胡闹,她是她,你们是你们。快起来,问你们几句话,问完就放你们去玩。”
月佼心道:“这位真是个草包,比他母亲还不如。”她插话道:“小孩子莫胡言乱语,夫人岂是不辨是非随意罚人的?”
旅道:“二姨才是胡言乱语,谁说夫人不辨是非随意罚人了?夫人罚人,自然有能服众的理由,所以我们一上来才向夫人赔罪,求夫人开恩啊。”
月佼道:“你别跟我耍嘴皮子。你上来便赔罪,倒好像夫人惯会以势压人、不辨是非似的。”
旅道:“二姨,一件简简单单的事,偏你想得多。那我娘到底有没有犯错?”
月佼看了眼淑萃,淑萃道:“不一定,所以找你们来问话。”
旅一听便跳起,顺带把夭绍也扶起来,他笑道:“原来还没定,那是我想岔了。”夭绍久跪,身子摇晃,旅冲左右发作,“你们手脚都断了?还不快来扶下主人!”
月佼冲淑萃使了个眼色。淑萃会意,吩咐素结将夭绍先扶到隔壁屋休息。
夭绍一走,月佼便问道:“旅,你和侧新得的两只箭袋,你们娘说是她亲手用太子府库存的海豹皮做的,不是私自找人去市面上重金购回来的,此事可真?”
她这话一出,淑萃忍不住喜动眉梢,茷却想了想,才明白她的用意,不禁皱眉,心中不喜。
月佼只等旅顺着她话,为夭绍辩解,哪知旅一脸稀奇,道:“我娘当真这么说?不能啊。”
淑萃心一沉,急道:“那你们两只新箭袋所用海豹皮是从哪里来的?”
旅小下巴一抬,得意道:“是王爷爷赐的。”
屋里再度陷入死寂。
月佼还不死心,又问侧道:“是真的吗?”
侧一瞪眼:“我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旅见众人再无话,心里偷乐了一下,和夭绍、侧一起告辞离开。
夭绍直等和旅二人关在房内,才问他原委。她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会搬出大王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