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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及抖去的烟灰掉在了衣服上,他呆滞地看着闫沭。
    “咣当”自行车被摔在地上,闫沭朝周佼大步走去,来到其面前,低头看他。
    周佼神情呆钝,抿在唇间的香烟突然被摘下,他整个人被拽了起来。闫沭的力气很大,周佼吃痛,叫了一声,抓着他胳膊的手松了松,而后圈住了他的手腕。
    周佼被他硬生生拖了起来,身体往前倒,闫沭按住他的肩膀。
    “你怎么了?”周佼问他。
    闫沭冷着脸,他上一次情绪失控是在他被医生宣布再也不能练击剑这事上。
    他拽着周佼走了几步,一手紧紧抓着周佼,仿佛生怕他逃开似的,另一手把车扶起来,而后转身看着周佼,他说:“坐上来。”
    周佼杵着没动,闫沭的语气不禁加重,重复了一遍。
    周佼回头看了一眼餐厅大门,不知道徐诏问有没有出来,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周佼愣了愣,拿出手机,看到来电,下意识看向闫沭。少年冷着脸,目光里带着古怪又复杂的情绪。
    周佼吞咽着唾沫,是徐诏问的电话,他不能不接。就在他要接起时,闫沭上前,拿过他的手机。周佼心里一紧,闫沭低头看着来电显示的三个字,他缓缓吸气,咬着牙念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字。
    闫沭紧抿嘴唇,侧脸绷紧,与徐诏问相近的脸孔上露出几乎一模一样的怒气。周佼与之对视,眼里闪过彷徨惊惧,他往后退,可手腕还被闫沭拽着,脚下趔趄,整个人往后倒。闫沭的手没有抓稳,松开了。
    闫沭愣怔,呆呆地看着摔在地上的周佼。
    周佼疼得眼泪都要出来,模糊昏暗的光线里,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捏在手里的手机还在响,闫沭深吸一口气,直接长按关机。而后低头捞起周佼,周佼靠在他怀里发抖。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见餐厅里浩浩荡荡出来一行人,被簇拥在其中的是他的父亲徐诏问。
    闫沭眯起眼,揽住周佼的肩膀往角落里躲。他比周佼高了一头,周佼被他完完全全挡住,他捏住周佼的下巴,脸凑近,炙热的鼻息交错。
    徐诏问打了周佼的电话,没通,再打过去手机已经关机了。
    他蹙眉,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手背被碰了碰,他侧过头,身边的人指了指那角落里搂抱在一起的学生,“现在的小孩还真开放,和我们以前完全不一样。”
    徐诏问挑眉,看了眼那高个男生身上的校服。
    阴暗角落,什么光都没有。
    周佼心跳得很快,他听到闫沭压低了的声音,对方问:“周佼,你和徐诏问是什么关系?”
    周佼没吭声,闫沭抬起他的脸,拇指从他的嘴唇上碾过去。周佼“唔”了一声,闭上眼,呼吸混乱。
    闫沭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好?”
    “……”
    “我告诉你,我脾气很差。”
    第11章
    “有多差?”周佼瞥到徐诏问坐车离开,僵直的脊椎松散,歪歪斜斜靠在了墙壁上。他盯着闫沭的脸,低声道:“对外……徐诏问是我的继父。”说着,他用力推开了压着自己的少年,闫沭后退两步,呆看着他。
    周佼像个小怪物,抛却了之前那些礼貌、乖巧,他扯了一下箍在脖子上的领子,露出笑意,不是那种腼腆的类似于小猫小狗讨好人类的笑容,而是刻薄又讽刺的笑。他一步步朝闫沭逼近,仿佛从沼泽里爬了出来,他说:“至于还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去问他啊?”
    闫沭呼吸急促,此刻轮到他往后退了,脚踝撞到了死在地上的自行车上,左腿踩在地上,刚愈合的腿伤传来隐痛。他的目光咬着周佼的脸,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后槽牙抵在一起,沉默几秒后,他问:“为什么吻我?”
    周佼脸上的笑容不减,他说:“那算是吻吗?”
    周佼盯着闫沭的脸,看着他神色震荡,感受着他的心痛。他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眼前的人
    是徐诏问的儿子,他用对徐诏问的恨去消磨对闫沭的不忍。
    闫沭呆站着不动,周佼从他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开机后打给了徐诏问。
    闫沭侧身,朝周佼看去。
    周佼低着头,漂亮的脸上露出他不可能去理解的笑。闫沭听到周佼说:“我还在餐厅,嗯,没走掉,刚才在厕所,洗手的时候手机掉进水池了,快来接我吧。”
    挂断电话,周佼抬头看他,对闫沭说:“你爸马上就要到了,你不离开吗?”
    闫沭一声不吭,捡起了地上的自行车。
    周佼不再看他,转身往餐厅里走。闫沭扶着自行车没动,他站在暗处,没过多久,便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餐厅门前,而后徐诏问从车里出来,走近餐厅片刻后搂着周佼出来。
    闫沭远远看着,疝气灯光亮刺目,上面凝结着一层潮湿的水渍,一滴滴滚下的水珠像是谁的眼泪。红色的尾灯也亮了几下,车子渐行渐远。
    车内,周佼把刚放进水里的手机拿给徐诏问看,小声说:“又坏了。”
    徐诏问拿过来,按了几下屏幕,发现真的不能用,就亲了亲他的侧脸,柔声道:“再给你买一台新的。”
    周佼缩了缩脖子说好。
    前面是红灯,司机把车慢慢停下,往后视镜看了眼,惊奇道:“咦,后面好像有个学生骑着自行车在追我们的车。”
    周佼一愣,徐诏问松开他的肩膀,就要回头看去时,司机踩下油门,车子往前驶去。
    那辆自行车被丢在了他们身后,远远地丢开。
    周一,柳楷到班级难得没有咋呼,他安静地走到自己椅子上坐下。
    他回头去看,闫沭和周佼都还没来。
    周佼不来是常事了,但闫沭这段时间几乎都是提早到,连迟到都没有的。刘妙慈进来后看到闫沭不在,便问柳楷知道闫沭怎么了?柳楷心里塞满了事,神色郁郁,摇头说不知道。
    闫沭旷了大半个上午,最后一节快下课时,他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脸上带着伤,贴了两个邦迪,穿着短袖外露的手臂上也都是擦伤。任课的老是看到他都吓了一跳,问他是怎么了。闫沭把手背在身后,低声道:“骑车摔了一跤。”
    柳楷盯着闫沭的脸,神色复杂。
    闫沭走进教室,接收到了一大波同学的慰问。
    他摇着头说没事。
    中午吃饭,柳楷和闫沭一起,打了饭菜后,闫沭端着盘子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柳楷跟在他身后,把盘子放下,慢吞吞坐下来,而后拿起手机。
    闫沭今天比往日更沉默,柳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吃一口饭,看一眼闫沭,把自己盘子里的排条偷偷放到闫沭这边。
    忽然放在餐盘旁的手机震动,柳楷缩回筷子,拿起手机看了眼。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