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你藏得再身终有一日会被察觉。”
岁晏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末了勾唇一笑,伸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笑道:“首先,你入了五皇子府上,男人的身份便是第一个藏不住。”
月见微微闭眸,脸上划过一丝耻辱。
岁晏笑意更深了:“五皇子男女不忌,若是被拆穿,像你这样的美人,他八成也不会多动怒,只是会……”
他凑到月见耳畔轻轻说了几句话,月见猛地将他的手挥开,厉声道:“够了!”
岁晏笑了:“你若是选了他,自然会遭遇到这些,怎么,准你这样做却不准我说,这是个什么道理?”
月见被他气得不轻,喘了几口气,才道:“我是个风尘之人,就算明面上打着卖艺不卖身的幌子还是摆脱不了我是个妓子的事实,将一个妓子赎走,不是为了做这档子事吗?”
他顿了顿,道:“你难道不是吗?”
岁晏笑容一僵。
月见误以为他是心虚了,冷笑一声,道:“这京中人人都道小侯爷虽顽劣纨绔,但极其洁身自好,来花楼都是为了吃馒头,没想到……呵!”
这一个“呵”字,将岁晏脸都吓白了,他一言难尽:“不是,我那侍从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导致你觉得我是对你有兴趣?”
月见死死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他说要我乖乖听话,好好地伺候小侯爷,日后才会不受苦。”
岁晏:“……”
老爹留下来的那群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呐?连传话都不会传?
岁晏几乎绝望了:“那我送你的信呢,你瞧了没?”
月见点头:“看了,字字荒唐,句句淫邪。”
岁晏:“……”
疑人盗斧也不是你这样的疑法!
岁晏被气得气若游丝,半晌才道:“我才……十五。”
月见道:“舞勺之年,色胆包天。”
上一世月见嘴就特别毒,常常将岁晏噎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一世他都没经历过那些操蛋的苦难,竟然也不多遑让。
岁晏捂着胸口要气到魂魄升天了。
他喘息了半天,瞧见月见一脸看禽兽的表情,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冷冷道:“你妹妹在我手里。”
月见:“……”
现在轮到月见被气得按胸口了。
岁晏终于出了一口气,道:“想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月见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看起来似乎想要把他咬死。
半天后,他才满是屈辱地瞪着岁晏,道:“我……我随你走,你不要动我妹妹。”
岁晏彻底扬眉吐气,颇有扳回一城的快意。
第11章 责罚
月见是挽花楼的头牌,将他赎出来并不是几百两银子就能解决的,老鸨颤颤巍巍地伸出了五只手指,道:“这、这个数。”
岁晏直接道:“成交,晚点我会让人送银子过来。”
月见站在岁晏身后,微微福身,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看着岁晏的眸子中全是感激。
老鸨捂着胸口要昏过去了,连忙叫好:“月见能得小侯爷赏识,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呐!”
月见皮笑肉不笑,颔首道:“是,多谢小侯爷。”
岁晏看到他努力压制怒气的样子就觉得好玩,索性走上前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腰,暧昧地摸了两把,笑道:“不用谢,是你的福分你就受着,乖乖等着,我会派人来接你。”
那一瞬间,月见的视线几乎要杀人。
岁晏哈哈大笑,拂袖而去,徒留挽花楼众人对月见一阵嫉羡。
岁晏心情大好,只是刚出挽花楼的门,便迎面撞见了拎着个小笼子的端明崇。
岁晏笑容一僵,整个人的气焰瞬间消了下去。
端明崇似乎是刚从马车上下来,眸子冷淡地看着他,一旁的车夫满脸为难之色。
岁晏笑的更僵了,明明自己做什么事情都和端明崇没关系,他管天管地也管不着自己,但是只要一见到这个温润如玉的皇太子,他就是控制不住怂得像是鹌鹑一样。
鹌鹑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端明崇淡淡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又来吃馒头?”
岁晏点头:“是、是呀。”
端明崇道:“吃了三个时辰?”
岁晏:“……”
端明崇不便在人来人往的花楼门口让他丢面子,没再数落,只是道:“上来,孤送你回府。”
岁晏暗道糟糕,但是也无法,只好跟着端明崇往马车上爬。
马车缓缓动了,端明崇撩着帘子漫不经心往外看,没有搭理他的打算。
岁晏自顾自琢磨了一会,觉得有必要解释。
“殿下……”
端明崇回过头,淡淡道:“编好理由了?”
岁晏:“……”
糊弄人的事儿能叫编理由吗?
岁晏无奈道:“殿下怎么会到这里来?”
端明崇道:“孤奉命前去相国寺看望更雪大师,无意中路过次地,瞧见了侯府的家将,所以停下问了问。”
岁晏点头,正要说什么,却听到端明崇放在一旁小案上的笼子正咯吱作响,他疑惑道:“这里面是什么?”
端明崇一僵,连忙拿一旁的红布往上遮,有些不自然:“没、没什么。”
岁晏本就是个闲不着的性子,端明崇越不想让他看他越是手欠,将小手炉放在一边,换了个位子去瞧那笼子里的东西。
红布没有遮掩完,从木栏杆处能瞧见一只褐色的小动物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看着像是鼠但又不是,小小一团煞是可爱。
岁晏来了兴致:“殿下,这是何物?”
端明崇只好将红布扯下,道:“更雪大师所赠,据说是叫金丝熊,在江南一带十分受人喜爱,孤瞧着可怜可爱,便讨了来……”
他欲言又止,岁晏倒是不要脸,大大咧咧道:“送我吗?”
端明崇的脸瞬间窜出一抹薄红,他伸手将小笼子一把拖在怀里,不自然道:“……不,现在不想送了。”
岁晏觉得这个太子也没像传说中的那般温文尔雅,不过也是,就算地位再尊崇,不过也是个孩子罢了。
岁晏看着他垂着头耳根都红了的模样,乐得不行。
侯府很快便到了,岁晏和端明崇行了一礼,正要下车,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容一僵,连忙坐了回来。
端明崇奇怪看着他:“怎么了?”
岁晏脸色苍白,道:“殿下方才说……说在挽花楼瞧见了侯府的家将……”
而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此番出来根本没有带任何家将。
端明崇不明所以,道:“是啊,说是岁将军不放心你的安危,让人瞧着你的。”
岁晏险些一头撞在小案上。
岁珣本就不喜他肆意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