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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了你,便是认了你是我的王妃,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如此拘束。”言语里舍弃了他早就不想再对她用的“本王”二字,待说出口后像是解了自己给自己上的一把枷锁似的,心里一阵轻松。
因着扶她的动作,两人有一瞬挨得极近。一缕若有似无的幽香直从鼻端往心底钻,宁斐觉得自己甚至有些眩晕,这是他从没有过的感受。
沈苑被他可称得上温柔的话语搅得心绪浮动,自前世最后的那个夜晚起直到现在一直揪着的心似乎得到了一丝抚慰。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勇敢又坚强的人。前世活过的二十年间,即使所受的宠爱都掺着欺瞒,可她确是没有承受过任何的风雨摧折的。
而今短时间内被现实逼迫着生出来的铠甲尚且脆弱得不堪一击,仅仅因为宁斐三言两语的安抚就已经开始有了破裂的迹象。一种似是受了委屈的情绪几乎要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她不由撇着嘴红了眼眶。
见眼前的可人儿盈着水光的眸子瞟向他,带着一缕幽怨,宁斐再也克制不住自己,顺势把沈苑揽入怀中。
此时的沈苑也顾不得想其他了,只顺势揪住宁斐的两侧衣襟抽抽嗒嗒地哭起来。
宁斐慌了神,想推开她问问她是怎么了,可是刚稍稍使了点儿力,却感觉到怀里的人也更用力地拽他的衣裳,这才恍惚明白她是愿意让他抱的,顿时胸口如涌进一股甘泉似的,一直甜到心坎里。
试探着拍拍她的后背轻声哄道:“乖,我是你的夫君了,往后有什么难处只管说与我听,我总是会向着你的,不要怕我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更加委屈的哭泣声。
经过这一阵,他大致也明了了沈苑现下为何会在他怀里哭得如此伤心。
这段时日她的心里定是极苦的,发现自己被一直视为依傍的父亲欺瞒抛弃,突然间无依无凭,要嫁的人又明明白白是她母族的敌人,她一个弱女子夹在其中,注定前路渺茫。
如今想来,他心悦的女子是极聪慧又坚韧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迅速地执行。他太庆幸她选择了投向他,否则他可能真的不知道要拿她如何是好。
宁斐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不再说什么,只是轻拍她的后背,等她自己慢慢平复。
沈苑靠在她再熟悉不过的怀抱里,闻着鼻尖熟悉的清冽气息,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前世里,总是听人说起康王殿下虽表面待人斯文有礼,但实际上性子冷淡、难以亲近,可她却从未曾见识过他的冷淡。
从甫一嫁给他起,他对于她而言就只是一个温柔多情的夫君,爱她宠她,有求必应,从不曾说过一句重话。
后来得知真相,令她绝望的不止是父亲的欺瞒和抛弃,更是她日夜相对耳鬓厮磨的夫君竟也从未以真面目示于她——明知她的父亲是与他不能共存的政敌,却从来在她面前表现得翁婿情深。她只觉得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崩塌了,原来所有的人都不是她所看到的样子,所有人都在玩弄她、利用她,当战争最终结束,她便连被玩弄被利用的价值都失了吧。
而今重来一遭,她在他的面前有了有别于前世的表现,不想却还是见到了她的夫君——不是康王殿下,只是她的夫君,那个让她在他面前从来忍不住任何委屈的、她深爱的夫君。
这一刻,她只想在她的夫君的怀里,把这些时日以来所受的煎熬、痛苦、委屈全部都哭出来。
直到眼泪似是流尽了,沈苑才渐渐缓过劲儿来。
回过神来后,她缓缓将头从宁斐被湿透了的胸前移开,却不知如何收拾这场景,只低着头不说话。
宁斐还揽着她的双臂,低下头,却只看到她头顶可爱的小旋儿。见她这幅哭完就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苑儿可真能哭,怕是能与从前的孟姜女一较高下。”
因宁斐前世一直唤她作“苑儿”,沈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一下转了称呼,加之脑子还是有点儿木木的,听得他的调侃第一反应只觉十分羞恼愤慨,也顾不得害怕或是羞涩,抬头娇嗔似的乜了他一眼,嘟着小嘴。
宁斐被这一眼瞧得心都要化了,再次把她搂进怀里,尤觉不够,便在她头顶亲了亲,而后用脸颊摩挲着她的发顶,一派宠溺之色。
沈苑自然感觉到了他待她的亲昵,只是此时也暂无心深究原因,只从善如流地靠着他闭上了眼睛。
两人之间从大婚之日起便隔着的一层纱就这样消弭于无形,空气中只剩下似蜜糖般的香甜味道。
谁都不愿打破这静谧的温馨。
直到沈苑感到站立得小腿有些酸痛了,这才推了推宁斐:“我……我站得腿乏了……”
宁斐放开她时尚觉意犹未尽。听到她的话,直接一把打横将她抱起,往书房门口行去,边走便说道:“正好,我也乏了,咱们一道回房去歇一歇罢。”
沈苑见他竟要抱着她出门,连忙推他:“殿下快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的。”
宁斐却没有听她的,只笑着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不是说腿乏了?是我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