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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设两位副相,杜绝专权。”
“他才不会信王上的‘好心’呢。”
“他心里不信,面上也必须信,还能与孤闹翻了不成,孤这可都是为他好。”闻人弈轻笑着,说着褚中天床前的对话,“所以副相定了两位,一个是他的心腹顾敏,一个是沈夕月。”
沈夕月?
也是了,沈夕月任参知政事,此官职本就是宰相属官,只是相对特殊可受王命独立行事。由她来做副相又于当下新政甚为吻合,是绝佳的安排,褚中天没有理由不同意。
一旦让沈夕月做了副相,那么先前褚中天安插在朝堂中的心腹,便有了拔除的突破口。只是燕妫有些担心,毕竟沈夕月得罪不少人,难免再遇危险。
“那王上可千万要护她周全。”
“孤会的。新任的女官也不少,王后似乎格外在乎她?”
燕妫:“与她投缘罢了。”
闻人弈心中苦涩一笑——她不肯说实话,不肯告诉她这沈夕月的嗓音与她的故友有十分相似。
她的心始终不肯打开。
短暂的停顿过后,他从袖中取出那对揉手核桃,将当中的一个放到她手里:“这颗泡过水,这些又日诸事缠身未来得及保养,现已受潮霉变,救不回来了。”
燕妫看着躺在手心的那颗核桃,见它已生出异色,散发着轻微霉味想是里头坏了,不免心房微颤,暗觉可惜。
歧王:“你得赔我一个。”
燕妫顿一脸怔忪:“臣妾……如何赔得起。就算能再找一对来,不是先王所赠,哪能一样。”
歧王把她的手掌合上,包裹着他放进去的那颗核桃:“你赔得起。好好想想,用什么来赔。”
☆、第 49 章
燕妫知道他想要自己用什么来赔。
勉强算赔得对等, 可她不愿意,只浅浅笑道:“连我最珍贵的这条命,都早已是王上的,还能拿什么来赔。也许只有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您, 才算赔得起。”
歧王:“……”语塞。
燕妫:“王上, 是您自己说的, 我曾背弃旧主所以担不起‘忠’这一字。我只是一个与您利益一致的臣属,没有‘忠’, 所以我的心依旧归自己保管。而它, 是我唯一剩下的东西。”
所以不会轻易再给出去,他听懂了。
燕妫目中惋惜,捏着手里那块似红玉的东西:“这颗核桃坏了,如果王上硬要说臣妾得为此负责, 那臣妾就认了。赔是赔不起的, 不如答应王上一件事吧, 一件王上想要臣妾做,臣妾却不想做的事。当然,除了要臣妾交出唯一归自己保管的东西, 和那三条约定。”
除了她的心。
除了侍寝、生养、死同葬。
能说出这样的话, 说明他的心意, 她是感受到了的。可现在她对此做出的回应,却依然是拒绝。“情”这一字最难把控,这是他自己曾说过的话,不知何时而起,不知何时能终,更不知如何取舍才最合适。
“是孤为难你了,当孤没说过。”闻人弈沉着眸光, 嗓音平平将情绪藏起。他伸手来取回核桃,她却把核桃拽得死死。两只手握在一起,就这么僵持着,她不撒手,他也不松手。
良久,燕妫目光坚毅:“我不想欠谁的。”
她背了一身的债,命债、情债……这辈子都还不清,无力再应付新的。歧王对她的好是真的好,无关乎利益,无关乎收买,只是因为她这个人,她还没有迟钝到察觉不出。
可她,依然放不下她的阁主。虽不是刻骨铭心的爱意,可当那个男人用命去换她的生,这埋藏于心的情愫便成了一种坚守。
听得这一句,闻人弈默然放开手,索性随她喜欢。燕妫找出个匣子,将那核桃小心装入,又取下身上的钥匙,将这小匣子锁进抽屉。那抽屉中放的是半枚扳指和剑穗,现今又多了一个核桃,都是她视作珍宝之物。
闻人弈看在眼里,稍感宽慰,躺下闭眼便睡再无心情开口。
一夜无话。
此后数日相处平淡,皆未再提那核桃。时已入秋,天气逐渐转凉,歧王常嘱她添衣,她亦时为他烹些暖身温补的茶,彼此倒也是把对方放在心上的。待到九月初,一日歧王在瑰燕宫品茶,忽提起去大慈悲寺的事。
因往年先王后都会挑秋高气爽的日子,率领府中女眷与贵女们一同往大慈悲寺进香,以祈佑上苍庇护。去的次数多了便成了每年既定的要紧事,停了这好几年,今年眼瞧着都要入深秋了宫里还没动静,大慈悲寺的住持忍不住托人去向三司使崔玦打听。若是新王后不去,今年又遇上限制佛寺的新政,大慈悲的香火锐减倒是其次,往后这座寺庙是否保得住成了住持的心病。
新政虽禁止新建佛寺,鼓励僧尼还俗,但大慈悲寺已是歧国名寺,百姓大多信奉,故不便限得太死。且既然上香祈愿是先王后习惯做的,燕妫学一学以示敬重也无妨。只不过,她去这趟不宜大张旗鼓,琢磨之后便只定宫妃前往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