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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也就是只有她自己和褚鹰儿。
褚鹰儿自与家中闹翻,那跋扈性子稍稍有所收敛,或许也是担任了官职的缘故,性子愈发沉稳。出宫那日,她穿着一身甲胄去,既是宫妃又是禁军左骁卫,见了燕妫,行礼的样子再找不见哪里不端正。
到了大慈悲寺,进香听禅后入禅房礼佛,礼佛之期定了三日。按照惯例,燕妫以王后之名向大慈悲寺捐了些香火钱。那褚鹰儿则囊中羞涩,索性一毛不拔,待得回了禅房,才听说王后帮她也捐了一些。因此前与家中闹翻,褚鹰儿清楚自己应广结善缘才能开拓官路,虽感觉伤脸,但还是特意求见王后为此道谢。
燕妫攒下的私银不多,帮褚鹰儿捐了后就快见底。就算帮着捐了钱,也未必能收买褚鹰儿,可这一步是她必须做的,毕竟人心是个复杂的东西。
褚鹰儿特地来致谢,言辞颇恳挚:“虽说娘娘有自己的侍卫禁军,但毕竟身在宫外,危险难料。这几日礼佛,我会一直守在娘娘院外。”
燕妫浅笑答她:“褚将军不必挂怀。”
这声“将军”听得褚鹰儿舒服,当下心头一股快意,应道:“我是痛快人,做痛快事,从前心眼小说了些惹人厌的话,做了些讨人嫌的事,在此向娘娘致歉。好在醒悟应不算晚,这大慈悲寺我会尽心竭力为娘娘守好。”
燕妫正烹茶,听得她的道歉,递上一杯,笑意盈盈:“那就有劳褚将军了。”
褚鹰儿喝了茶,爽快转身出门,这就在院门口守着了。
是夜,闻人弈宿在问政殿,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又回瑰燕宫去。这时局风雨欲来险象环生,他自己坐镇惊涛之前亦可八风不动,但眼下独自出宫的不是他,便难心静。
宋义自幼跟着歧王,早瞧出主子的心思,跟在身后开解:“王上放心好了,随行护卫的是宋良,还有落鸢前辈贴身保护。褚美人似乎也急着立功,必会把娘娘的安全放在首位。再说了,哪有那么多危险,谁敢在佛主跟前造次。”
道理都懂,可关心则乱,难免白白吓唬自己。闻人弈一路颦眉,待回了瑰燕宫,独坐片刻后忽想起什么,将宋义唤来将要事吩咐下去。
是夜,大慈悲寺寺门打开,三更时分宫里竟还来了人。
这晚褚鹰儿小睡片刻后亲自来守夜,恰撞见宫里来的给使,捧着个长长的东西,正在宋良跟前请求通报。
“这是做什么?”她走上前去。
那给使见是她来,忙哈腰应道:“回美人的话,是王上不放心王后娘娘出宫,特让小奴送来一柄防身宝剑。”
哦?褚鹰儿最是喜欢兵器,上手掀开承盘上的布,果见有一宝剑躺在当中。剑身朴实并未镶珠宝之类,但拔剑出来寒光顿现,乃是不可多得的宝剑。
给使见她胆大妄为竟敢私自动御赐之物,生怕她坏了事,忙道:“美人小心!这剑锋利得很,小心划了手。”
褚鹰儿好生喜欢:“这剑可有名字?”
给使:“叫寒芒剑。”
褚鹰儿细细将这剑欣赏一阵,笑了:“王后娘娘又不会武,王上送娘娘剑作甚,娘娘娇柔之姿怕是想□□都难,倒不如赐给贴身护卫之类。”
给使摇摇头,解释道:“美人有所不知。这剑原本早该给娘娘的,有道是君子佩剑,天下危乱举国尚武,凡有身份的男子大多佩剑,现今又新政推行,讲究个男女一致,娘娘乃是一人之下的国母,当为表率,也随身佩剑才好。这不,一赶制出来就连夜送来。”
这理由有些牵强,不过也说得过去。褚鹰儿眼馋那剑,暗叹这等宝剑被拿去当个摆设岂不明珠蒙尘。然她虽喜欢却也知无功不受禄,身在官场不与宫妃一样,想要宝剑只能自己去拼得一个。
也就不多问了,领着手下那队兵巡视寺内。
那给使应付了褚鹰儿,长舒一口气,待通报过了忙将寒芒送入。
禅房内,燕妫到了陌生的环境便睡不安稳,就算有落鸢守着也习惯保持警觉。适才褚鹰儿在院外询问给使,声音虽小她却已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
闻人弈把寒芒送来了?
她披衣起身将蜡烛点燃,不多时,外头给使敲响了门。她开门接了给使呈上之物,问了几句王上的意思,给使答得认真,燕妫却听得出不过是些托辞罢了。闻人弈送寒芒剑来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告诉褚鹰儿的那些,而是——
他是在暗示她,若此次遇险,保护自己最重要,不必一味隐瞒身上的功夫。以后人到何处剑到何处,她可随时佩剑。
他的心意燕妫知道的,不过可以每日与寒芒相伴,这才更让她欣喜。当下谢过给使,将寒芒抱在怀中,不忘道了句“真沉”。
给使是常跑瑰燕宫送东西的,知道王后的脾气很是随和,遂笑道:“若是娘娘觉得沉,可由身边人捧剑随行。嘿,也可与王上打个商量,给换成木剑。奴才听说,有些偏瘦弱的男子佩剑,既要气派又想轻松,便佩的是木剑。”
燕妫:“有劳给使深夜送剑。既还有木剑,本宫回去与王上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