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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结队,虽然没有刻意挡路,却实实在在成了一堵人墙,顾韫不停按喇叭示意他们让路,那群示威者却丝毫不惧,有人认出了他,举起手枪想往这边扫射,好在枪支全部哑火,否则就是一场血战。
    有人愤怒,拉出那些写着抗议抵制的横幅,上面每一句话,都在诅咒顾韫,让他以死谢罪,以死祭桥。
    盛霁松封了媒体,却没法掌控大众之口,顾韫如果不出门,这些舆论攻击就伤不到他,但他今天看到了,就不可能不受影响。
    盛霁松:“你不用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我会理理这些人的舌头。”
    顾韫目光冷然,戾气十足:“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没有这个本事。既然他们这么想我死,我就让他们先下地狱铺路!”
    他踩下了油门,一脚到底!
    三年前,所有人都要他死,三年后,情景再现,但他已经不是过去的江徵。
    既然找死,就让你们如愿以偿!超跑再次加速,马达轰鸣声响彻城市上空。
    盛霁松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讶异之余,急忙劝到:“你冷静点!”
    顾韫红着眼,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飞棘:【我可以拦截汽车的运行系统,自动刹车。防止顾先生做出冲动的事。】
    只要一句话,盛霁松就可以让车停下来,但他忽然失去了开口的勇气。
    江徵这么恨昼南,他一定也是这么恨自己的。
    如果他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报仇,盛霁松是最没资格开口劝他留情的。
    他没有让飞棘运作。
    跑车接近人群,2公里,1公里,五百米。
    这群人察觉到不对,开始四处逃散,但人群密度太大,一个人跌倒,紧接着就是所有人乱套,跑的路被他们自己人堵住了。
    只要油门不松,路中间举着横幅的十几个人,一定会被撞飞,其中还有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怀里的三岁小孩一直哭,手在空中虚抓着,像是意识到危险在求救。
    江徵失去的仁慈,被这只手抓了一丝回来。
    在距离100米时,他踩住了刹车,盛霁松因为惯性前倾又跌回椅背上,顾韫已经松了方向盘,面色煞白地看着那位母亲抱着孩子仓皇而逃。
    他自言自语地问:“我有什么错?”
    “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错的是我。”盛霁松想把他抱进怀里,但现实条件不允许,越野在两米内停下,从车上下来六个壮汉,枪用不了,就直接上刀,飞棘无法对冷兵器进行干预,军队支援还要两分钟才能到,示威的人群只会冷眼旁观。
    盛霁松脱掉束手束脚的西装外套,下车前,他叮嘱顾韫:“待在车里,支援到来前,别下车。”
    江徵的目光落在副驾驶椅子旁边的手枪上。
    持刀的壮汉明显是冲着顾韫来的,但还没靠近车身,就被盛霁松飞身一脚踹中下巴,190的肌肉男仰面摔在沥青路上,口鼻喷血,双眼大睁,下巴错位淤青,眼看是当场暴毙,他的同伙心下发憷。
    王储让他们来暗杀手无缚鸡之力的顾韫时,没提前预设盛霁松的存在,这个表面斯文的男人,实打实在军队待过五年,下手远比黑道上的人要毒,出手就是一击毙命,以至于他们握着刀都不敢贸然上前。
    但完不成任务,王储也不可能让他们活,横竖都是死,只能拼一拼。
    顾韫隔着玻璃窗围观车外的打斗,五个人围着盛霁松一个,却讨不到任何便宜,对方下手明显有所顾虑,不敢夺命,处处留有余地,又很惜取自己的性命,五人默契地使用了拖延战术。
    他意识到他们在耗盛霁松的体力,果然下一刻,就有一把刀趁乱朝车窗飞过来,他反应迅速地避开,车里已经不能再待了,这种情况把自己困在小空间里,是个愚蠢的避险方法,他拿过副驾驶的枪,刚下车,就见盛霁松把飞刀的壮汉踩在地上,另外四个已经鼻青脸肿,其中一个刀片都折了,但顾韫一下车,目标暴露得更加明显,有人朝他这边跑过来,他立刻举起枪,手指扣上扳机,要开枪时,却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颤抖。
    这一瞬间,脑中涌进许多零碎画面,最后所有场景,都停在黑洞洞的枪口上,江徵的视线循着枪口上移,拿枪指着他的,是盛霁松。
    “江徵,你今晚得死。”
    “顾韫,躲开!!”
    一声冷漠,一声焦急,两道声音交叠在一起,江徵仿佛看到了两个盛霁松,一个要他死,一个伸手要救他。
    “小徵,我要戒掉你。”
    远在千里之外,近在咫尺之间,灵魂仿佛被一股强横的力量拖拽,江徵的目光向下看,沥青路忽然陷落,底下是黑沉沉的海水,只有海浪边缘裹着一线白,海风在他耳边呼啸,浪越打越高,江徵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等着被海水淹没,居然忘了反抗,似乎大海本就是他生命的归宿——他的肉体也确实死在了海里。
    “躲开!!”
    身体忽然被人猛推了一下,海水瞬间被沥青路填平,江徵视线上移的瞬间,一股带着铁锈味的温热液体喷了他一脸——是血。
    盛霁松割断了扑向顾韫的壮汉的颈部动脉,血如喷泉一般涌出来,他把人从顾韫面前摔开,壮汉倒在地上,脖子断了一半,死相不必当年的赵百路好多少。
    盛霁松身上也脏了,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别怕,过来。”
    他用干净的那只手伸向江徵,江徵恐惧地后退。
    “顾韫...小...小韫,你别怕,到我怀里来。”
    他依旧不敢喊江徵的名字。
    “...你又想把我骗过去杀了吗?”江徵已经分不清幻觉和现实,他眼中含泪,声音微弱,不是在质问,是在求绕。
    盛霁松心都要被这句话绞碎了,他极力解释:“...我不会,我不会伤害你,我宁可自己死,我都不会伤害你,你信我。”
    江徵摇了摇头,忽然再次举起了枪,这次,枪口对准了盛霁松的心脏——就像三年前他对自己做的事情一样。
    应激创伤让江徵对别人开不了枪,但当枪口对准盛霁松时,他却能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可惜枪哑火了,直径两公里内所有枪都哑火了。
    包括他手上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