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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声没有响起,子弹无力射出,江徵却如释重负,他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扣下扳机的那一刻,他的灵魂都跟着轻了。
    盛霁松毫发无损,却远比中弹还要痛苦万倍,他释然地笑了笑,好像明白小徵想要什么了。
    军队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路口,示威群众见自己的靠山来了,又变得蠢蠢欲动,街角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捡起地上一个尖锐的石头,跳出人群,奋力朝顾韫后脑砸了过去,盛霁松反应迅速地想把顾韫拉开,却根本来不及,石头砸中时,有血溅了出来,他只来得及抱紧倒下的顾韫。
    他愤然地看向男孩,男孩嚣张地冲他做了个鬼脸,这一“壮举”,赢来了人群的欢呼。
    盛霁松用干净的那只手捂住小徵出血的后脑勺,他抱紧他,冰冷的视线扫过正在欢呼的每个人的脸,扫过每一条诅咒顾韫的标语横幅——这就是他曾经牺牲江徵来保护的昼南民众。
    如果和平之下庇佑的是这些人,这种和平,不要也罢。
    他记下每个人的脸,提前为他们安排好该有的下场。
    正文 驰名双标
    赶过来的陆军连很快控制住了局面,为首的长官扫了一眼地上躺得横七竖八的壮汉,找了个小兵上前查看有无活口,他则去请示示威的人群要怎么处理。
    盛霁松打横将顾韫抱起,语调冰冷:“全部拘捕,那个男孩。”
    男孩已经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盛霁松紧紧捂着顾韫后脑出血的伤口:“把他右手砍了。”
    “...这么做恐怕会惹起非议。”
    “那就悄悄做。”
    他的声音透着凉意,没人敢违抗。
    顾韫被抱上军用汽车,在最短的时间内被送到了医院,急诊室的灯亮了二十分钟,医生从里面出来,告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轻微脑震荡是逃不过了。
    盛霁松不安地问:“那孩子呢?”
    “孩子?”医生反应了一下,道:“顾先生没有怀孕,您是不是弄错了?”
    “......”盛霁松后退几步靠到墙上。
    如果今日骗他的只是顾韫,他大概率会把人从病床上拽起来质问他还有什么谎是撒不出来的。
    但今日骗他的是江徵,盛霁松下意识就反省自己的错来,那日出动律师和保镖逼着小徵签离婚协议,大有不同意就要打他一顿的架势,那么多人欺负他一个,他为了自保用“怀孕”做借口实在无可厚非,再大胆点设想,江徵说这个谎是为了不离婚,不离婚就是不想离开他!
    医生阅人无数,综合刚刚的情况已经脑补出了前因后果,关于孩子的问题上,这两位一定有一个说谎了,现在看来,被骗的大概率是盛先生。
    这种期盼落空的滋味不好受,医生又留意到他衣服上的大面积血污,一看就不好惹,怕他伤心之下做出冲动的事,刚想劝几句,就见盛先生不知自己想通了什么,眉眼间的戾气化尽,倒跃着一丝不合时宜的欢喜。
    医生云里雾里,这时走廊里又跑来一位年轻英俊的小将,他递过来一张特批的文书,医生看一眼就懂了——顾韫要被安排到最好的病房。
    盛霁松拍了拍了来人的肩膀:“宋至,有劳你了。”
    宋至受宠若惊:“盛先生,您别对我这么客气。”
    宋至是盛霁松的心腹,负责军区事务的协调,他极少公开露面,连当年的江徵也只见过几次,两人交情很浅,但在江徵坠海后,宋至却主动请求降职,变相被贬谪到周边不算发达的附属国,半个月前,盛霁松才把他调回来。
    宋至用盛霁松的职位权限替顾韫办好了住院手续,昼南现在的环境对顾韫十分不友好,医院鱼龙混杂,要防的是动歪心思的人,有军区的章在,威慑作用还是有的。
    他很会办事,盛霁松就可以一心一意扑在顾韫身上。
    顾韫被转到条件最好的病房里,整个楼层的无关人员被宋至清空,换了10位精干的保镖,进出电梯的医务人员也在监视范围内。
    盛霁松把身上的血污洗净,换了身衣服,他坐到床边,温热的手掌包着江徵的右手手心。
    这三年,他憋了一肚子话,却只敢趁他睡着时,悄悄说出来。
    “我今天又惹你生气,对不起。”他低头亲了亲江徵的手背,沉声检讨:“这三年,我实在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顾长临...也是你现在的爸爸,他这三年传过来的录像,总共有160个小时36分钟20秒,这160小时的录像,我翻来覆去看了几百遍,其实里面的内容都是一样的,你一直无声无息地躺着,不会像以前那样和我闹,也不爱搭理我,只有仪器上的数字会跳动。”
    “我猜,夜北应该是想用这些录像骗我个十年半载,但他们不会成功,因为录像里每一个属于你的心率数字我都记着,顺序也记着。”
    “上学时,我能把圆周率前500位倒着背,老师还夸我对数字敏感,有科学家的天赋,到最后我也没跟科学事业沾什么边,没想到这个天赋最大的用处是用来记你的心率。”
    “圆周率能无限不循环,我怕你的心率有一天会停,小徵,我每天提心吊胆,靠着顾长临给的这味‘药’苟延残喘,我被他治出妄想症...如果没有看到那个墓碑,我会继续活在妄想里,我可能永远意识不到是我亲手把你害死了。”
    盛霁松哽咽,他把江徵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只有感受着他的体温,才有勇气继续述说下去:“我看到墓碑时有多绝望,知道‘顾韫’就是你时就有多欣喜,重生这种事真他妈的就是荒唐,但是这么荒唐的事,能发生在你身上,我真心感谢老天有眼。”
    “你本该躲我这个灾星远远的,怎么还傻乎乎地往我跟前凑,你烧了客厅那些照片,一定是恨我恨透了,但看我难过又把照相机找出来,知道我馋蛋糕就特意给我留一块大的,婚后你的无理取闹,现在想想,都是我该受的,我恨不得你再作一点,任性一点,我心甘情愿受着。”
    “但我知道,你注定是要离开我的,你今天把枪口对准我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三年前,我就彻底失去那个爱我的江徵了...小徵,有个错我要跟你认了,婚礼那天,我们交换的婚戒...我其实当天就扔了,我手上一直戴着的,是三年前和你的订婚戒指,和婚戒的外形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