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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上移。直到他看到他养父的眼睛,里面是永恒不变的银河恒星。
杜烬看得着了迷,凑近顾云的耳朵,小声问他:“顾明章这么对待过你吗?”
顾云气得丧智:“你无耻!你卑鄙!你下流!”
杜烬不为谩骂所动,他坚定又认真地,语气缱绻地诉说着残酷的故事:“他成天在他的城堡里□□,而在他身边有一个天然的尤物,我真的很好奇。”
说到这里,杜烬呵呵笑起来,高星也跟着哈哈大笑,嘲笑声频率越来越高,她仿佛陷入了某种情绪的失控和狂乱。
顾云明白了,那蜡烛香腻缠人的气味,功能不仅仅只是催情,很明显混杂了致幻的毒品。
他觉得自己的心里爬满了毒蛇,黑色的鳞甲下流出脓烂的毒液。
顾云打翻了那些蜡烛,两条松软的腿缠上了杜烬的腰,在对方短暂差异的失神瞬间,翻身压住了他。
高星好像一条蛇妖,道行不足,玩心太重,以至于差点在无良卖家手里跌了个大跟头。
顾云看着毫无警惕心,头脑退化,四肢溶解为蛇尾的两个年轻人,水乳交融在一起。
顾云犹如古神话里遭遇众神背叛,与人群隔离的莎乐美,高傲的头颅上,冷漠和鄙视爬满眼眶。
☆、三位一体
等到杜烬完全清醒过来,大概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
他的身体充满了被药物强行激发大量多巴胺的后遗症,那就是巨大的空虚和无力感。
他左边躺着顾云,右边躺着高星,两个人睡得香甜,还都没穿衣服。
杜烬默默重新闭上眼睛装死,他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如果顾云和高星醒过来都哭哭啼啼要自己负责的话,他宁愿一睡不起。
不过杜烬想多了。
两个人醒来之后迅速整齐划一的和他划清界限,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如果是顾云这样,杜烬尚可以理解,他把他绑到这种地方来,强迫他做一堆他根本不愿意做的事。
因此他厌恶,冷漠,自我隔离都情有可原。
可当高星第一百零一次目光仿佛X射线一样透过杜烬的实体,落在他身后的电视墙之后,杜烬觉得诡异起来。
他想,肯定是哪里出了错。
他反复试图回忆,当时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都做了些什么。
可惜他毫无印象。
眼前,顾云和高星正嘻嘻哈哈凑在一起抽水烟,两个人的脚没有骨头似的粘在一起。
杜烬的眼睛看着那两双脚,目睹它们轻轻触碰后又分开,然后循环往复不停运动。他突然明白了,以顾云的环境,从小浸淫耳濡目染,对这些猎奇的刺激感官的手段肯定了如指掌。
对高星而言,这就是知音呐。
杜烬觉得自己被排挤了,尤其高星还在白色浓雾的间隙里,抬起头告诉他:“我想吃三明治,顾云也要。”
吃!吃!吃!
杜烬一刀下去把生菜番茄统统剁烂。
他从心底里恐慌。
因为他虽然对高星没什么意见,反而喜欢这姑娘的率直,简单,没有坏心眼。
可不代表他愿意顾云给他找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做他继母。
看这两人腻歪的程度,明天就去领证也不令人意外。
耳朵里,高星颇为苦恼地倾诉:“我觉得我好奇怪。”
顾云温柔地告诉对方:“因为追求快乐而感到羞耻,该羞耻的应是羞耻本身。”
说着,他亲了亲高星的额发:“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结果到了晚上,顾云被折腾得流泪,虚弱地呜咽着求饶,他的眼底一层淡淡的红晕,人已经神智不清了。
杜烬同时放开两个人,自己也精疲力尽。
最近这段时间不仅要做饭,打扫,整理卫生,还得尽职尽责给眼前两个人舒筋活络按摩四肢,做个身兼数职的按摩师。
杜烬决定了,他要尽快带顾云离开这里。
万幸的是这场出逃还来不及设想具体步骤,高星就已经先扛不住了。
连日旷课,她大学里的导师直接将状告到了她的教授父亲那儿。
于是她父母停掉了女儿所有的信用卡和资金来源,并且告诉她,如果不能顺利毕业继续读硕读博,那么出去打工这么丢脸的事情也绝不能发生。
高星把她父亲的原话复述给杜烬和顾云听:“还是早点打扮打扮,准备嫁人吧。”
既然如此,她和杜烬的包养合约也必须提前结束了。
杜烬心里松了一口气,表面上他和顾云一起搂住了高星,试图安慰安慰她。
他趁机得意地看了顾云一眼,表示他那些无聊的小心机并没有起作用,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很显然计划都流产了。
顾云眉眼微垂,低眉顺目,没有对此作出反应。
在散伙前一天,高星特意去租了一条船。
这个季节是淡季,港口停着不同等级的游艇,租金都不贵。
高星和租船的人很熟碾,十分钟内搞定了手续。
船很快驶离港口,慢慢滑向神秘的大海深处。
三个人漂泊在世界上另一个独立于人类的生态体系,天上的风,海里的云,飞鸟虫鱼,都井然有序,和谐相处。
高星喝了不少酒,开始讲起他的人生和家庭,谈论她读的那些书。
“我觉得我像我爸爸。”
“因为我和他一样,一点也不爱妈妈。”
“如果不是妈妈,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被酒精麻醉的舌头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大多都是些八卦和坏话。
高星九岁的时候第一次接触性,是从书房的门缝里看到了她的父母。
那天她逃学了,摸准父母在上班的空隙,偷偷翻过学校的矮墙,打算烧掉书包里的各色课本,回家吃冰淇淋睡大觉。
然后等她穿过家里深棕色的木质地板,即将踩着楼梯上楼的时候,书房里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响动。
高星心里紧张起来,她以为家里应该没人,如果是雇佣的临时保姆刚好在家,她逃学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书房的门半掩着,只透出一条小小的门缝。
可能书房里的人还没有发现她?
于是高星猫着腰,胆战心惊地趴在地上,柔嫩纤细的骨骼小心翼翼折成一个弧度,匍匐前进躲到了门后。
她的一只琥珀色瞳孔,穿过门缝向内看去。
里面没有其他人,只有她的爸爸妈妈。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摇晃的书桌,泛着不规则褶皱的真丝裙摆,红色丝绒的缎带下白色丰满的皮肉,和平时里一贯安静整齐的男装领口和外套。
高星说着说着突然哭起来,她的五官皱巴巴的挤出几滴生理盐水,哭声又压抑又尖细。
顾云见状,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