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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手臂拥抱了她。
    杜烬接不上话,他调了很多莫吉托,高星偏挑长岛冰茶。
    高星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杜烬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一张手帕,递给她。
    高星的眼睛微微肿着,鼻头泛红,神情异样的呆滞,看起来颇可怜又可爱。
    杜烬于是蹲下来和这个女人双目持平,温柔地用手帕擦去了她脸上残余的泪水。
    这太不像他会做的事情,顾云看着他,高星盯着他,杜烬自己在心里也唾骂自己:老子到底在干什么?就让她哭啊!该死!
    高星端过旁边吧台上的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杜烬,为他们的离别践行,她问道:“你会想我吗?高材生。”
    这句话让杜烬有点恍惚,面前的少女形象似乎和很久之前的某个人重合在一起,杜烬接过酒一饮而尽,告诉她:“我不会忘了你的。”
    高星突然温柔地笑起来,她一笑,杜烬就有些站不稳了。
    不仅站不稳,眼里还冒出第二个,第三个高星,杜烬甩了甩自己晕晕乎乎的脑袋,问道:“你给我下药了?”
    话音刚落,响起重物“碰”砸到地板上的声音。杜烬呼吸开始浅滞起来,浑身的肌肉松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嘴巴还没来得及合上,正随时有可能往外漏口水。
    典型的肌肉松弛剂的副作用,下在酒里,也不怕搞出人命。
    杜烬耳朵里高星话说得“嗡嗡”作响,像隔着万里的云,珍珠的帘和三月的雾一样。
    “他不会有事吧?”
    顾云施施然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眼神里满是戏虐,说道:“药效只有半个小时。”
    杜烬没想到,顾云的奸计最终还是得逞了,也没想到高星色令智昏心智不坚到这种程度,为了心上人杀人放火递刀子也做得出,美人计苦肉计也做得出。
    他使劲努力恨恨瞪着顾云,想让他知道自己想要爆揍他一顿的决心。可惜眼眶周围的肌肉群并不给力,毫无动静地僵硬着。
    因此并没有如他所愿表达出任何浓烈的感情,他整个人看起来失了神,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然后顾云和高星两个人一个抬起了他的脚,一个抱住了他的头。
    在杜烬的惊慌失措中,慢慢将他移动到了救生艇上。
    高星开始动作熟练地解开固定船体的绳索。
    顾云蹲下身来,拿出两根手指头捏着杜烬暴露在外的舌头,动作温柔地塞了回去。
    他抱着杜烬的脑袋,试图安抚这个小孩躁动的心:“嘘,别害怕。”
    杜烬要是能说话,必然啐他一口:呸!你个狐狸精!
    顾云说道:“以现在的风向和海水流速,你会在海上漂泊一个小时以后进入公共海域,那里不受任何国家法律制约,是个自由贸易之地,会有很多来往的国际船只。放心吧,你不会死的。”
    杜烬知道公共海域是个什么德行,他想自己确实让顾云非常生气,否则他不会玩这种薛定谔概率的游戏。
    以他的性格,想要自己死,便会给一颗子弹,想要自己活着,礼物绝不是流放他。
    救生橡皮艇慢慢被下放,杜烬在周围海水的震荡里,渐渐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再醒过来的时候,顾云他们的船早已经没了踪影。
    橡皮艇的周围一片湛蓝的海水,连飞鸟都不见一只,潮汐还在让他不断远离陆地,伴随而来的是骤然下降的气温。
    没有什么贸易船,或许永远也不会有。
    杜烬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发现了他干燥缺水的咽喉和抽搐蠕动的胃部。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顾云确实不玩没把握的游戏。
    他是想杀了他。
    既然顾云连他都能杀,那么高星怎么办?
    ☆、暴死者的灵魂
    一辆路过的快艇碰见了这条橡皮艇,顺带救下了橡皮艇上的可怜年轻人。
    杜烬是被什么液体呛着了。
    转头之后才发现,快艇上的人以为他缺水,只好给他喂酒精饮料解渴。
    同时,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啄他的鼻尖。
    杜烬晕头转向,低血糖让他很难集中注意力。大概过了十分多钟,他终于看清了,在它面前的是一只鹦鹉,正拿脑壳“咚咚咚”地敲着他的鼻骨。
    绿豆眼,短腿,长脖子,胖得如同一只家养走地鸡。
    喂他喝酒的人,看到他醒了,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杜烬皱了皱眉,他认识这个人:“罗嵩?”
    鹦鹉还在契而不舍地努力敲打。
    杜烬抬起手软绵绵地将它挥开。
    鹦鹉惊慌地叫唤起来,稍后张开翅膀,作朝拜低伏状,头顶着地面,半晌,从嘴里吐出一颗小小的种子。
    罗嵩看了哈哈大笑,说道:“你别吓它,它可喜欢你了,在向你示爱呢。”
    杜烬瞥了那鹦鹉一眼,发现是只公的。
    船上还有三三两两的比基尼美女和其他陌生人,估计也是一些出海游玩的富家公子哥。
    三个小时以后,杜烬坐在餐桌旁,前面放着一盘火腿三明治,一把简易的餐刀,一杯红葡萄酒。
    鹦鹉仍然拼命用小嘴巴亲近他,杜烬用手指把这只性别认知障碍的鹦鹉弹了出去。
    罗嵩坐在他对面,喝着红酒吃着巧克力。
    杜烬迷茫地问他:“你们现在往哪儿开?”
    罗嵩说道:“沿着深水区绕一圈,然后回港口,各回各家,你呢?”
    杜烬突然明白过来,他并没有飘到所谓的公共海域。
    他接着问道:“今天星期几?”
    罗嵩喝了口酒,他本来现在应该和朋友无忧无虑快乐地看着漂亮女孩跳脱衣舞,但是杜烬的到来显然让他不能这么干,女孩儿们丰满白皙的臀肉仍然好好地包裹在白色尼龙布料里。
    毕竟在儿时的好朋友,一个病人面前嗑药狂欢尽情享乐显然不符合道德。
    他随口说道:“星期一。”
    杜烬摇了摇头:“我不喜欢星期一。”
    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对劲儿,罗嵩怀疑他可能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有些精神创伤,他是怎么漂在海上的?
    在罗嵩打算开口的时候,下一秒,一把餐叉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刚巧扎进他的动脉位置,刺破了一点皮肤。
    像是在无声的威胁,死亡可能只是一瞬间的决定。
    罗嵩面色不悦,他毫无畏惧地看着眼前的杜烬,这个消失了一年多毫无音讯的朋友,问道:“你想干什么?”
    其他人本来在随着音乐饮酒作乐,此时也停下了动作看向犯罪现场。
    杜烬冷静地说道:“让你的人把船开回港口。”
    罗嵩嗤笑了一声,很是不屑的语气:“我不相信你敢杀我。”
    杜烬尽管身体虚弱,但拿餐叉的手稳得像个外科大夫,他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