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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9

      挨着她坐下。
    燕殊带着穆虹坐在了对面,深觉自己与妹妹太过多余。面前那两人,一个呆呆傻傻神游天外,一个像换了张脸痴笑得如怒放的大喇叭花。两个都一般地令小孩不忍直视。
    那呆傻地突然回过神来,直直地盯着他腰间,目光太过灼热渴求,燕殊只好解下挂在腰间的粉色木匕首,递了出去,“这是多年前叔叔送我的生辰礼。”
    福安接过匕首,神色古怪地看了会儿,伸手去掰剑柄,燕殊要阻止已然来不及。
    “咔嚓”剑柄硬生生被掰成两瓣,露出一张黄旧的平安福,纸符伴着细微不知名地粉沫轻飘飘落下,柄内一刀一刀的字迹朗朗现于人前,“均秋”、“易绿”。
    燕均秋喇叭花笑容瞬收,紧紧抓着福安手,慌乱解释道:“那时一时蒙蔽,气昏了头才把你送我的东西转赠于人。只这一次,其余的……”
    燕均秋卡住,再也说不下去……
    “其余的全烧毁了。”福安随意接着道。她抽回手取下头上珠钗,尖尖的钗角几下便把柄内藏着的小字悉数划去。
    “易绿……”燕均秋心痛低呼。
    福安把平安符重新放进去,再度合上剑柄,对燕殊道:“这木剑是本宫亲手所制,用的是进贡来的粉牙木,诺大的整木本宫做坏了数十把才成了。”
    燕殊的眼珠子直随着福安比划整木的手势转,心道:这么珍贵的粉红象牙木竟被糟踏了这么多,合该请人匠人雕个大马才是。手中一沉,牙木匕首又落入手中。
    福安带着些许歉意,笑着对他说道:“这符当初虽不是为你求的,但也是本宫上了山庙,三跪九叩在菩萨面前诚心求来的,不好这么便扔了,遂也同赠与你,愿你平安康泰。”
    燕殊接过匕首,顶着皇叔骇人的目光,手逾千金抓着匕首,却仍直直地伸着,不敢收回。
    福安看不下去伸手将他的手臂推回。
    燕均秋收回目光,讨好似地取出帕子细心地替她擦干净手:“一会儿还得进膳。”
    又洁癖般地将桌子抹了一遍,随手将雪白的帕子扔了。
    福安胸口没来由地鼓了一口气,转头扯了扯嘴角,没头没脑地对燕均秋肯定地道,“火是你们的人放的。”
    燕均秋怔了怔,对上她如清泉般透澈微凉的目光,颓然失力地跌靠在椅上,一手掩目,语气是从所未有的羞愧与心痛:“对不起,我不知道后来有人回去纵了火。”
    眼前的人长吁一口气,挑掉了那层遮掩的窗户纸福安反而松快了,如久违老友般冲着他挑眉倏然一笑,“还好,现在听来也不是很难受。”
    是不在意了,所以也不难受了?
    燕均秋抬眼,四目相对那双桃花眸依然清亮,只是里面再看不见他的影子。笑靥如花,却为释然而开。双手紧紧握拳,手心却是一片虚无,如掬了一捧水,无可奈何地看着它渐渐流失。
    蓦地惊觉,这么多年,他竟从未善待于她,甚至鲜有好脸色给她。冷冽如刀终是将人伤得体无完肤,日渐远离。
    心底发凉,悲恸起来。
    ……
    上了酒菜,福安专心吃起来,解了毒胃口也好了。
    八方客的菜肴着实不错,上的菜又合心意。尤其是果酒,味道甜糯醇香,十分合福安胃口。
    燕殊瞪大眼讶然瞧去,他这位冷峻皇叔这回儿腆着脸面陪着笑,又是倒酒又是夹菜,小心怯意讨好,活像……活像个面首!
    对了,可不是么?
    纵然他年纪尚小,又素来与这位皇叔亲厚,但也不妨碍他收罗皇叔的八卦,太劲爆了,这位天人之姿高洁在云端的皇叔竟原是珉楚大长公主的面首。
    咳咳咳,在公主府呆了整整三年。
    后来随着他登基为皇,又逼娶珉楚大长公主,再又晾了人三年不行婚礼,让公主受尽燕楚两地民众的耻笑,这才算扳回些颜面。
    人人都道这“大长公主面首”是皇叔深以为耻的黑历史,如今……
    燕殊这么一看,觉得世人都错了,皇叔这副小模样,颇有重操旧业的意思。
    不,已然是了。
    这面首他已当得相当熟练自得。
    如若不让他当……
    燕殊瞧着皇叔,又替公主倒满了酒,笑得完美,无论从正面,侧面,乃至后脑勺,都是完美得一塌糊涂。
    春风荡漾,皇叔旁无若人地虚揽上了公主皇婶的细腰,气吐如兰,妖娆地问:“好喝么?”
    这简直是面首之典范。
    若不让他当简直是暴殄天物,令他痛苦!
    看得燕殊侄儿目瞪口呆,对这位上得朝堂下得闺房,能威能娇的皇叔景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三杯清酒下肚,酒量如针眼的福安已然醉了,一手挡着那张愈来愈凑近的脸面,吃吃地笑问:“均秋这是怎么了?对本宫好得令人胆战。”
    燕均秋叹气摇头,凑近耳语道:“今后都对你好。”
    福安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