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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人人生而平等。
但她说完时,夫子却让沐彦伸了手,上来就是三板子,看得承德小身子狂抖,怒吼着夺了夫子手中戒尺质问他:“与你顶撞的是我,为何要罚他?!”
“他是你的侍读,理应为你受罚。”
“这不公平!我不要他做伴读了!想罚,你罚我好了!”
夫子摇头:“不妥,话既出口,便不得食言,贵为公主,更不得胡言乱语。”
那一日,承德憋了一肚子火,连夫子留的课业都未做,待他午时查看时,又打了沐彦十板子,打得她的沐哥哥走路都躲着她,更让她火大到偷了夫子的戒尺扔到火炉里,可第二日,夫子又拿出一堆戒尺走向沐彦。
承德要疯了,小脚不停在房里走来走去,却又不得坐在案前写课业,这些经纶她看一遍都能倒背如流,那大鼻子夫子却非要让人写下来才好,当真是气煞她也。
“殿下,歇息吧。”赵弦宁挑了挑烛火出声。
“不要。”承德埋头写得飞快,“若写不完那大鼻子又要惩罚沐哥哥了。”
赵弦宁轻叹一息,取过衣纱为她披上,继续守夜掌火。
沐彦近日连学堂都不想去了,双手红肿得连竹筷都拿不住,沐母见了直落眼泪,心里气那蛮横不服管教的小公主,却又不敢出声数落,沐辰毅只叹了一声“公主年幼”便是拍了拍沐彦肩膀。
他觉得,如此也是好事,他膝下只有这一子,还指望子沐传宗接代延续沐家香火,看这样子,子沐是不会对小公主生心了。
承德连夜让弦宁从宫里带了上好的消伤药膏来,一早便坐在学堂等着沐彦,得知他染了风寒未来学府,一整日都心绪不宁。
旁人都知一向勤奋好学的沐彦为何没来学堂,只有承德不知,便是心中隐隐猜晓,也不愿想那其中缘由。
她揣着药膏跑到丞相府,却被下人诚惶诚恐拦下说公子不在府中,这些把戏怎能骗得过生在尔虞我诈皇宫里的承德,她让弦宁将她驮上墙头,腿一跨,便翻进了后院,摸索着寻到了沐彦的房间,见他正坐在窗前看书。
“小彦子,本公主来看你了,可是开心?”承德蹑手蹑脚上前拍了拍沐彦肩膀,却吓得少年脸色苍白。
第一次,沐彦生了薄怒,暗斥这不成体统的刁蛮公主,竟偷摸进他房间来,她是公主,可以任性妄为,可以不顾脸面,但他还要薄颜,他可不想做什么“驸马”。
“公主应懂男女有别,此番不合礼数,还请公主回去。”沐彦垂眉拱手。
承德一愣,却是笑着将怀中药膏放在桌上:“给你的,这可是我让小弦……”
“公主请回。”
“你的手可是好了?让我看看……”
“公主……”
“回回回!我这就回!”
承德红了小脸,头一仰,推开进屋查看的下人,大摇大摆出了屋子。
她翻了墙坐在河边柳树下时,突然就埋头哭出了声,她觉得心里委屈极了,却又不知这委屈源头在何处,遂红着双眸扭头问身旁少年:“小弦子,你说,本公主错了吗?!”
“公主没错。”
“是那大鼻子老头儿打的他,又不是我,好心好意给他送药,还敢撵本公主!死沐彦,臭沐彦!”
“是他没福分。”
“对,他就是没福分!又瘦又高,跟个棍子一样,哪有我胖乎乎的招人喜爱!”
承德说的小胸口阵阵起伏,鼻子一抽一抽,仍是不忘鼓着腮帮子气语。
赵弦宁见状,递来娟帕给她:“殿下先把鼻子擦了再骂。”
承德哼声,夺过帕子用力一擤,声音大得连弦宁都笑出了声。
承德回头瞪向他,这少年甚少发笑,说话做事如人一般冰冷,虽然待人不甚友善,但却对她事事恭顺温和。
“小弦子,连你也欺负我!”
“弦宁不敢。”
承德起身,低哼一声,仰头阔步朝前行去,身后少年抱着冷剑不远不近跟随,他嘴拙,向来说不出那些安慰之语,只能跟着她,护着她不出茬子便好。
那刁蛮小人精走了,沐彦望着桌上药膏一阵心浮气躁,他都躲家里了还不得清静,到底要如何才能远离她的视线。
其实他知道,她并不坏,甚至……很可爱,很讨人喜,但这性子,却不被世俗礼节所接受,他也不能接受,家风不允许他做任何不合规矩之事。
第六十八章 【叙世篇】负情
自来了学堂,承德便起得格外早,但今日她却恼恨自己起得早,一大清晨好心思全被这些登徒子气没了。
“书良啊书良,你就认命吧,子沐那小子就是比你有福气,连小公主都对其念念不忘。”
“少来,他顶多也就比我身世好些,个子高一些,脸蛋儿白一些……总之,就是个吃软饭的料!”
“这酸话说的,要是吃软饭能娶到九殿下那样美人儿,就算吃一辈子,也值!”傅文杰翻了两页经文,又连连摇头。
宋书良转了转手中文笔,指着他嗤声:“不装你正人君子做派了?那沐彦都两日没来学府了,指不定正窝哪个逍遥窟里快活呢,别看平日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