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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横竖都是贪官的名,何不做了这贪官,也可像你们一般活在这安逸里。”
    东方月说:“为民请命的官多了,就因为有你们这般人,才搅得整个大虞乌烟瘴气的。”
    杜安说:“你是丞相之子,生来便比别人高一级,你又有何脸面在这畅言贪官污吏。若是要说,你们这些人便是最扰乱朝纲的人,要除掉也先除掉你们。你最该死。”
    “啪啪啪”一阵掌声从牢狱外传来。
    东方月神色如常道:“是,我整日浑浑噩噩。但即便我再不济,也不会像你这般做了这贪官污吏。”
    “你何必去贪,只要稍坐堂上,便有大把银两入怀。”
    上官明棠拍着手从黑暗中走出来,“真想不到,杜大人竟有如此远见卓识,在下真是佩服。”
    东方月目光寻着他,见他审视的目光落在杜安身上。
    那语气中,顿时多了些狠厉:“这么说,杜大人是贪得坦荡了?”
    “我贪了又怎么样,这入朝为官者哪一个没有那心思,我不过明着来,而他们在暗处而已。”
    “荒唐,那既然杜大人大大方方承认自己贪了,就该按照本朝律法处置。”东方月说。
    上官明棠插话:“按律当斩。”
    第37章
    虞都的窗外又下起了雪, 北风呼啸,刮乱了殿外悬挂着的红灯。
    承德内殿里,李英点了安神香, 只稍稍一会儿便弥漫了整个殿内。
    景帝坐在案前批阅着奏折。
    李英见他眉头紧蹙便停了手里的动作, 过来问:“皇上, 时辰晚了,早些歇息吧。”
    “朕现在哪还有心思睡,荀北军粮吃紧, 汴州平洲等地闹旱灾,朕这个皇帝当的,安不了外乱, 解不了百姓疾苦, 还有什么用处。”
    李英眉峰一动, 在一旁俯首道, “皇上,汴州旱灾那是天灾, 与您无关, 再者若不是有人刻意隐瞒又盗取了那赈灾粮, 这事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如今荀北战事吃紧, 不可置之不理,势必要先防范。奴才听闻汴州之事,御史大人已经在想办法了,那也是锻炼他的好机会,您这次不如就放月公子去搏,看看他能做到哪般。”
    皇帝思量片刻,说:“名扬是个好孩子, 不过有些顽劣,朕看他不慕功名,亦不喜爵位。”
    李英说:“皇上器重他,所以奴才才提了此建议。”
    “他以为朕不知道,据信者通传,他可是一人独闯了定远侯府,还给沈将军打了个半死,才为汴州百姓求来了粮。”
    李英全身一颤,端着茶盏的手洒了些出来,慌乱中又听景帝道:“朕从不知这小子竟有如此魄力,可以单枪匹马与侯爷对峙,且能活着回来。上官海棠之死定远侯没追究本就有疑,这下,朕倒是信他了,当年他答应先皇不踏入虞都半步,果真没有食言,可也没有善待我虞都人,不过这次他不来,朕也要请他过来。”
    “荀北的事朕要同太尉与丞相等人商议,今日就先到这里,伺候朕就寝吧。”
    李英过来扶他,说:“是,皇上,让奴才扶您。”
    “你方才也是吓到了吧。”景帝说,“名扬啊,将来定可以功成名就,朕愿给他这次机会。”
    晚些时候,李英挑了殿内的珠帘出来,对一旁的小玄子说:“皇上今日歇息的晚,这一觉该是能睡到寅时,你且在殿外候着,若是有事先伺候,皇上问起,就说我……”
    小玄子点了点头,意是明了,“奴才知道该如何说,公公大可放心去吧。小玄子知道该做什么。”
    李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你以后有前途,好好待在这伺候皇上。”
    “奴才谨遵公公教训。”小玄子俯首说。
    说罢,李英踏着风雪一步一步走出了万春门。
    ……
    病来如山倒。
    自那日在牢狱里提审了杜安以后,东方月便病了。
    本该生病的人却完好无损的站在一旁瞧着他笑。
    上官明棠说:“月公子真是身娇体弱,这被折腾的人没事,折腾人的却卧床不起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这汴州,平洲两地百姓皆等着御史大人做主呢。”
    上官明棠今日着了红袖白裳,那朱红色衬得他的肌肤更白了几度,长臂两色侧是银饰镶嵌的红色长带,悠悠地飘落在身间,腰间的翠玉也随着走来的动作一晃一闪,整个人仙气了不少。
    东方月躺在床上瞧他,鼻尖飘着淡淡的香气,此刻忽然心头涌起一曲诗歌。
    他说:“温馨熟美鲜香起,似笑无言习君子。世人都把芍药花开比作君子微笑,我却更想把你比作那花,屋外那红梅自是好看,却也比不得你的灵性。若是此刻来壶清酒,你我座谈笑饮,那便最好不过。”
    上官明棠淡淡道:“没想到公子这般高雅清致,都四肢无力了,还想着饮酒作乐,明棠真真是佩服,那我就不在这打扰公子雅兴了,我去救济灾民去。”
    东方月皱眉,烦躁涌上心头,低声道:“若离,本公子现在才是需要救济的人。”
    上官明棠抬眸,眸光清澈澄明,说:“我看你还有心情同我玩笑,哪是需要救济,躺下好好梦一觉,花儿美人不都拥入怀了?”
    “那你且走好了,本公子不需你。”
    “这是不高兴了?”上官明棠说,“既然御史大人不需要,那我就退下了,等您什么时候需要了,您再喊我。”
    东方月耍性子的回了身。
    上官明棠瞥了他一眼,转身要出去,没走几步却听床上那人哼哼唧唧了起来。
    “做了英雄又怎样,生个病还不是无人问津,现在这般头疼欲裂,定是那日在侯府被打才留了这病症,这身体也似是被什么啃噬一般,哎……这般千疮百孔的身体,要怎么办,也……”
    上官明棠看了他几眼,片刻后道:“疼了?”
    东方月不回话,依旧是背对着他的姿势,嘴里哼唧着。
    “东方月。”上官明棠喊他。
    “东方月。”上官明棠一步步上前,“你可听到我了?”
    东方月不回。
    上官明棠坐在了床边,低声唤道:“名扬?”
    东方月猛得回了头,抓着他的手欣喜道:“你再唤一声来听听。”
    “御史大人,好玩?”
    “若离,你唤我一声听听,刚才没听清,还用刚才的口吻。”
    “东方月你是孩童吗,生个病难道还降智了不成。你可知这汴州有多少人还不得温饱,你这般又是为何。”
    东方月看着他,平静道:“我能作何,我一个监察御史职责在监察百官,可却没有实权,难道要我立即斩了那狗官不成?太尉杜衡掌管虞都军事,是最高武官,皇上下令出兵都要同他一起商议,你以为区区一个州府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