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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便能要他下堂,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些。我自是知道你心中所想,但不可急功近利,免得引火烧身。”
    上官明棠说:“这是何意?”
    东方月厚着脸皮道:“你再唤我一声,我便同你讲了。”
    “你信不信……”上官明棠抽了短刀架他脖子上,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你死。”
    东方月握住他的手,贴近,咬耳道:“我这短刀,你倒是用着顺手了。”
    刀口锋利,顿时在那脖颈上划出一道浅痕,血迹殷殷。
    上官明棠眉峰抽动,急道:“你疯了。”
    “叫我。”
    上官明棠握着刀的手颤抖不止,在那热烈的目光中,终于缴械投降了,他唤:“名扬。”
    东方月将那短刀收了起来,浅吻上他的额角,说:“若是早这般,我又何苦受这伤。”
    “好玩吗?你到底为何要这样对我。”上官明棠说。
    “不好玩,可是你能看到其他颜色吗,你的眼里除了黑白,还有其他颜色,其他人吗?”
    东方月掰过他的肩膀,迫使他对视,说:“若离,你看看,你仔细看着,这世界不只有荀北,还有整个大虞,皇帝虽无为,却也有他的贤明之处,不可一概而论。你不在那朝堂不知里面的凶险……”
    上官明棠略显呆滞的看向他,听东方月又道:“太尉掌管大虞军事,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杜安影响不到他,而你却会因为这事被波及。”
    “我为何会波及,我同他无任何干系。”
    “郁尘有,中军有,禁卫军有,御林军也有。”
    上官明棠猛得抬头,心中恍然,沉默片刻后,又面色如常的说:“那又与我何干。”
    “你还是不想承认你的身份?你可知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听闻那公子府能人异士众多,换张清秀的脸,变个声音声音,应该不在话下,你这般叫谁人也认不得。”
    “御史大人这是病傻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东方月笑说,“好,就算你不知,那我也想同你说道说道,你可愿听。”
    “明棠自问不是爱管闲事之人,但却见御史大人时常误会明棠,这事自是愿意听听的。”
    东方月伸手一环将人揽在怀里,扯了被衿盖在身上。上官明棠挣扎了片刻无果,顿觉这人是装了病,否则怎会有如此的力气。
    东方月眉眼带笑,说:“人是变了,可这腰肢依然细软,这是其一。”
    说着便在那上揉捏了一把,上官明棠吃痛,拿过他的手,便咬了上去。
    东方月也不气,而是缓缓道:“其二,大将军逝去,郁尘面上无泪无痛,却还去那玉春楼赎人,叫谁人不起疑。那男子名唤煜儿,找人一查便知,是上官子煜,而荀北传来消息,上官将军之子上官子煜已随将军一同战死疆场,那这活着的又是何人。郁尘只赎了一人,我便把那遗留的女子赎回了府里。”
    “我虽不知道这是谁同你想得法子,你们既知道我丞相府里缺女眷,就不该明目张胆的送女子过来,可能东方月风流成性的传闻传遍了大江南北,可没人知道,我只喜男子,还是美男。”
    东方月边说还边揉了一把上官明棠的脸,调戏说:“尤其是你这样的。”
    上官明棠打掉他的手,斜睨了他一眼,说:“说下去。”
    “想把人放在丞相府做眼线也不是不可,只不过,她知道你太多事情,你选错了人。若是让后来随着你的奴牙过来,还看不出什么。”
    东方月继续说:“起初我也不过是怀疑,且没有切实的证据,她做事也谨慎,并未出现纰漏,所以我便可以将人留在了你身边。最近她这般动作,也恰好证明了我的猜想。”
    “若不是贴身伺候之人,怎么知你体寒,进食不得生凉的东西,或许是奴牙告知,可她对你的身体未免太上心了些,从我们那日在汴州客栈相遇之时开始,她的目光就全落在你身上,做的比谁人都要上心。客栈相遇那时,回太守府再见之日,昨日更甚,此为其三。”
    东方月说:“夜羽同我讲起来时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见过几面的人,却如此清楚的知道你的喜好。你说不是身边伺候的婢女,那会是谁?糟糠之妻?”
    东方月回忆着昨日之事,那一切突然明了了。
    “公子。”
    “饭呢?”
    “刚才去了厨房,看到两位姑娘在指点高公子炒菜。”
    东方月问,“怎么了?”
    “高公子说,上官公子喜欢吃红烧狮子头,好像也爱食一些甜食,凤姑娘就说,上官公子喜欢食些花儿做的糕点,譬如那桃花酥。”
    “嗯,那奴牙说了什么?”
    “姑娘说,近日上官公子有些咳嗽,不可再食肉类,易生痰,所以便让高公子免了那道狮子头。”
    “若离,你说说看,我与你近日都黏在一起,却从未窥见你的喜好,一个府上的婢女却了如指掌,这人该不该疑。”
    上官明棠皱眉看他,说:“这又作何,奴牙是神医的弟子,自是以病人为重,所以平常也多嘱咐些,就像她嘱咐我说御史大人肝火旺盛易急躁同理。”
    东方月垂眸,烫热的呼吸故意喷在他颈肩,说:“我不是已经找你泄火了,若是不够的话……”
    “打住,话还未说完,不要轻易扯掉。”
    东方月将他散落一侧的长发撩至耳后,微笑道:“你若非要这样解释我也拿你没办法。我已经知晓了,你不认我也不逼。但你要去闯那虞都,若没有我帮你,定是要被人伤得体无完肤。”
    上官明棠起了身,朝他轻笑,“月公子都这样了,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免得哪日又手不能提脚不能动了,到时候我去哪里喊人去。”
    东方月见他要走,眼疾手快的将人拽了回来,在那额头上落下清浅的一吻后才罢休。
    上官明棠轻蹙着眉头,回身看了他一眼,嫌恶地走了。
    ……
    凤泠急匆匆地穿过太守府的回廊在水池边找到了他。
    上官明棠站在那红梅下,朱红的袖袍与红梅映衬,眉眼盈盈,清秀中又多了些魅骨,竟叫人有些欲罢不能。
    上官明棠远远看了她便问,“何事如此匆忙。”
    凤泠眉心微敛,说道:“公子,虞都来信了。”
    上官明棠方才温润的脸庞瞬时暗沉了下来,从凤泠手里接过书信,摊开来。
    那是一张洒金的宣纸,更是公子府常用的往来书信纸张。
    只见那上面寥寥草草的写了五个大字。
    “引火易烧身。”
    第38章
    公子翊挑开书房的珠帘, 被管事引了进去。
    淮南王魏炎伏案间,抬头看了眼管事,说:“退下吧。”
    “是, 奴才告退。”管事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