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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大欢喜,没人关心郡主真正的死因。幸亏薛仁贵还记得他,派人从牢里把他带来,单独召见。
韩漠忍着疼行礼:“谢王爷救命之恩。”
薛仁贵严肃地问:“你说那块石砖有何蹊跷?”
韩漠想,说实话还是说假话?说实话,我会不会再被扔进班房?说假话,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还没权衡完,良心逼他开口了:“属下曾在成亲王府卧底,帮您找证据。属下可以证明,张美人绝对没有杀人。那块砖上的‘美人杀’三个字,是公子一时情急用剑刻的,后来听我的劝,就划掉了。我还搬了一个花盆盖在上面。不知道怎么被他们发现了,还补了一个字。”
薛仁贵一听,大怒,立刻传楚衡来见。楚衡来了刚要行礼,就被父亲狠狠扇了一个耳光,嘴角都淌血了。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打。
薛仁贵震怒,指着他骂道:“小小年纪如此歹毒,将来我一家性命都要着落在你身上!”
周青跟进来,以为是怪楚衡去找他,道:“大哥,你别怪孩子!不就找我上个奏吗?可有多大的事!”
薛仁贵还没找他算账呢,“你又为何进京?”
“大哥出事,我还坐得住?也太没义气了!前后上了两道折子求情,朝廷就是不理会,我一着急,就进京了。”
薛仁贵喝道:“你糊涂!”
周青也不让步:“怀玉他们能劫法场,我就不能上个折子?大哥,你也太小看我周青了!”秦怀玉、程铁牛也赶来,一看这情形,忙劝道:“大哥、二哥,好不容易咱们弟兄团聚,千万别伤了和气。”
薛仁贵道:“二弟,你擅离职守,朝廷一旦怪罪下来,你如何应对?”
周青:“哼!要不是楚衡拦着,我就带兵来了!想当年,我占山为王、战场杀敌何等痛快,做什么鸟官!我只身来京就是来送死的!要杀要砍,由他去!”
薛仁贵道:“你不顾自己,还不顾家人吗?”
“事已至此,多言无益。兄弟自会给朝廷一个交代!”周青说完一抱拳,拂袖而去。
薛仁贵回头怒视楚衡:“你二叔要是有事,你就给他抵命!以后不许出门!”
楚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喊:“是!孩儿遵命!”
秦怀玉赶紧劝:“大哥,今日灾消难满,何必说这些气话!小弟备了筵席,为大哥压惊。”薛仁贵说:“义父违和,还是先去尉迟府探望。”
秦怀玉和程铁牛互相看看,尉迟恭过世的消息,他们一直瞒着他,“……也好。”
韩漠害得楚衡挨打,知道在薛府混不下去了,也不敢惦记什么厚赏了,等薛仁贵等人去了尉迟府,就趁机想溜,竟被楚衡逮了个正着。他怕楚衡要收拾他,哪知楚衡却很有风度地兑现了赏钱,还安抚他说:“你立了大功,虽然不可对外人说,我不会亏待你的。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伤吧。”
韩漠看着他还没消肿的脸,不太敢信这话。后来听说薛仁贵知道了义父尉迟恭的死讯悲恸欲绝,楚衡跟父亲一起服丧守孝,铁定没有闲心秋后算账,韩漠这才踏实住下来养伤,几服药下去,好得差不多了。
第21章 池鱼有殃
一天,楚衡吩咐韩漠:“两位夫人进京,今天应该到长安了。你出城去接一下吧。”韩漠领命出门,遇到徐公的亲兵田甲也要出城,就结伴而行。
在城东十里亭迎上了柳夫人、裴夫人的车队,韩漠行了礼,正要带路,田甲忽然叫了一声:“诶,有人拦路。”韩漠拔出腰刀,叫:“保护夫人!”其他人不像他这么紧张,一看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小跑过来,跪下磕头。她穿着灰布衣服,发髻凌乱,没戴任何首饰,不住地磕响头,灰土树叶和鲜血粘在额上:“夫人,饶命啊。”
裴夫人问:“你是谁家妇人?为何拦路?”
妇人暂停磕头,眼泪汪汪地说:“夫人恕罪。妾身娘家姓魏,拙夫正是蓝宏。拙夫不敏,得罪了薛王爷。妾身夫妻无德,幼子刚刚满月便夭折,这是天报啊!侍妾张氏进门,是妾身做主。今已命她自尽谢罪,连她的身孕,也顾不得了。妾身斗胆,请两位夫人在薛王爷面前美言,放拙夫一条生路吧!”
韩漠听说张丽人无辜被她逼死,直想杀了这个蓝夫人。
裴夫人说:“原来是相爷之女。夫人快请起,蓝大人功过自在人心,我们何能为力?”
蓝夫人叩头哭道:“夫人有所不知,拙夫不日将流放岭南,他身有重病,那地方断去不得的。拙夫生性愚直,却非奸人,只要王爷肯放他一马,向朝廷求情,或许有一线转机。若能饶他一命,妾身夫妻一定终身闭门思过,日日持斋,为王爷祈福,为两位夫人祈福。”
裴夫人请她先起来。她不肯,不住地叩头。车队走不了,裴夫人被缠不过,只好说:“夫人请起,不如与我们一起进京,见了王爷再求情。”
蓝夫人这才叩头道谢,站起来。大家这才发现,她没有穿鞋(表示自己有罪),一路走过来脚上已经磨得血迹斑斑,又不肯上车。裴夫人只好让她步行。
走了半个时辰,到了尉迟府,早有人在门口恭迎。夫人们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