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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贵大声道:“薛某光明磊落,绝不会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今日有死而已,蓝宏,你不要用这欲加之罪,污我名声!”
蓝宏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薛仁贵冷笑:“薛某纵横疆场,杀人无数,有今日之祸也是天理循环。蓝大人,报应不爽,好自为之。”
蓝宏不再废话了,下令点炮。“哧———嗙——”一声,第一支追魂炮响了(注:民间版本这里是点了追魂炮,但是唐代应该还没有炮仗。小说家言,请读者不必深究),震得蓝宏很窝火,叫道:“轻点!”
Scene5.
下过雨,长安路面全是积水泥泞。韩漠很郁闷。头上顶着锅盖也确实有损市容,但也比不顶强吧。胡闹嫌不像话,把锅盖狠狠地推开。韩漠抬头,雨线绵延不绝地落到视野中:“淋就淋吧,反正不是酸雨。”
他毫不内疚地把锅盖顶到自己头上:“长官,这不就是程府吗?咱到了,进吧,别老在门口转悠了。”胡闹不住地咳嗽:“你没看见那两个小贩,都贼眉鼠眼的。你看那个卖东西都不收钱。”
“您是城管啊?人家摆摊,关咱们什么事?”
“你去引开他们,我过去拍门!”
韩漠觉得他烧糊涂了,没办法只好过去买东西。
胡闹刚要冲,程府大门开了,程虔宗扶着父亲程铁牛出来了。他们身后跟着十数家人都穿着孝服,扛着棺材,大哭着出门,自然是要去给薛仁贵收尸的。胡闹正要上去说话,忽见一人气喘吁吁地冲到大门口。程虔宗喝道:“什么人?找死啊!”那人扑通跪下,喘着粗气:“将军恕罪。学生徐龟蒙,是监察御史蓝大人的幕僚。冤枉啊!”
程铁牛不耐烦,喝道:“有冤找有司申去!让开!”
“将军息怒,不是学生有冤,是平辽王薛大人有大冤!”
程铁牛瞪了眼:“什么?快说!”
“屈打成招!薛大人是冤枉的!”
程铁牛一听,大喊一声“快”,跳上马领人直奔刑场。胡闹一看,拔腿就追。
门口只剩徐秀才,见他们去救人了,长出一口气,站了起来。那俩小贩扔了货担向徐秀才撞过来。韩漠追上去,用锅盖在他们后脑上一人猛砸一下:“你们什么人?想干什么?”俩小贩冷不丁被砸得晕头转脑,掉出怀里的刀,转身就跑了。徐秀才吃了一惊,忙向韩漠道:“多谢壮士相助。”韩漠说:“别客气,徐秀才,你不是来赶考的吗?怎么到了蓝御史府上了?”徐秀才问:“你怎知我进京赶考?”韩漠说:“真是‘某人多忘事’。在您老家凉州,一个小饭馆里,我跟您同桌吃过饭。”
徐秀才想起来了:“噢,原来是韩兄。恕我眼拙。我进京时已误了时间,多得同乡旧友蓝大人对在下青眼有加,邀我去做了幕僚。”
韩漠惊问:“那你还揭发他?”
徐秀才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蓝大人于我有恩,乃是私交。他奉旨审案,却偏袒原告成亲王,对薛大人动大刑要屈打成招,这是有违国法。他本来刚直,这竟是怎么了。居然还要派衙役来杀我灭口。哎……”
韩漠说:“先别说这些了。你快进程府躲着,别露面了。将来出来作证。”
“正是!我得留着有用之身,好仗义执言。”
徐秀才刚要进程府,就被看门的家丁赶下来。韩漠凶神恶煞地冲家丁吼:“呔!你们这帮奴才听着!这位先生是你家主子的贵客!回头你们家主子找不着人,知道是被你们撵走的,一定宰了你们!”家丁们被唬住了,徐秀才进门房等着。
这帮混球,欺软怕硬,不骂不行!韩漠这才往法场赶。他一边走,一边琢磨徐秀才的话,这蓝青天赫赫有名,怎么会这么二,敢对封疆大吏屈打成招呢?徐秀才说的是真的吗?”
与此同时,程铁牛、程虔宗父子正率众向刑场冲锋。程铁牛一边挥着板斧,一边狂喊:“让开!让开!”
百姓们大乱,都嚷着:“快让开!响马来了!”有个小孩正摔倒在路中央,哇哇大哭,直喊爹娘。
程虔宗急忙带住马。程铁牛狠狠一鞭抽到马后胯上,从小孩的头顶飞了过去,然后看见对面来了一行车马,他挥斧狂呼:“让开!”
对方两名侍从拦他道:“放肆!敢冲撞驸马都尉秦大人,还不让开!”程铁牛一听是秦怀玉,双手一使劲,硬生生地把马勒住,大吼道:“秦哥!快出来!”
秦怀玉撩开车帘,一看是他,笑道:“贤弟,你怎知我今日回京复旨?劳你来接,呵呵,等我进宫回来,再去你府上。”说着放下帘子,准备命人启程。
说话间程虔宗也到了,顾不得礼仪,喊:“秦伯父,快出来!爹和我给您报丧来了!”
“哧—嗙——”第二支追魂炮响了,整个长安城为之一震。
秦怀玉忙掀开车帘,问:“什么?”程铁牛这才把气喘匀了,说出整话来:“大哥薛仁贵今日处斩!”秦怀玉一听,从车里跳出来:“什么!”程虔宗道:“今日午时三刻薛伯父问斩。我们先去法场救人,秦伯父您快进宫求情啊!”
“哧———嗙——”第三支追魂炮响了。
追魂炮在空中硝烟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