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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要命的什么……被我忘了。
直到那个并不是专程来查看我死没死,而是来灭火却发现我还活着的鬼佬,在我身后道:“我们已经帮你联系救护车了,你的伤很严重需要治疗,还有你的家在哪里?你的家人呢?他们在哪?怎么你一个人躲在……那里?”
他说话间,天上的月亮刚刚穿过一片云丝露了出来,月光再次照在我脸上,我看着地上印出的我的浅浅的身影,过了会儿,我才恍如身在梦境般呢喃道:“家,家人,在哪儿?”
“对呀,就是你的妻子和孩子还有你的父母兄弟……”
我听他这么说着,脑袋里却没来由的乱作一团,我好像听明白了他说的那些人代表着什么意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们究竟是谁又在哪里……我头痛欲裂,蓦地转身目光狰狞地看着他,那鬼佬吓得不敢靠近,我才回身,痛苦地抱着头、捶着头努力地想,可不管怎么想还是想不出来。而我的内心也因想不出来而越发抓狂、崩溃,连带着呼吸也像不是我的了一样混乱。
我越来越绝望,越来越难受,脸色也越来越不好,心里乱作一团,从未觉得人活着那么痛苦过。
也不知那样持续了多久,久到我觉得我就快疯魔了的时候,我也不知哪儿来的一丝清明提醒我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更不能继续呆在那里,于是我停了下来,少顷又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即便我当时整个背都被烧伤,头被打破了,脸上也有烫伤,还是没了命地往前跑。
我一路上我横冲直撞,跑累了才慢下来东倒西歪地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遥遥望去,漫天火光中我像个醉汉像个游魂般在燃烧的城市中穿梭,根本不知该去哪里,直到最后一个不留神踩空了,滚落到江边,被好心的船夫救起,又将奄奄一息的我送到龙门皓月的一家私人诊所,用我身上的钱给我上了药,我才捡回一条命。
可即便如此,我也并未就此消停下来。
次日,破晓前,我趁船夫出门摆渡营生去了,便离开了。
可出了门,我还是不知该去哪里,该往哪个方向走,不知不觉,半盏茶后,我竟然溜达到了上新街而且在那碰见了那个昨天才见过的开客栈的熟人。
这位熟人曾是名跑码头的袍哥,这些年发了些财,便顺势开起了客栈、茶馆之类。可我这时却并未认出他,而他也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摇头不再看我干他自己的事。也不能怪他认不出我,当时我穿着船夫的衣服,头上脸上要么裹着纱布要么肿得跟灯泡似的,他怎么认得出来呢,何况昨天我也没跟他说我要留下来。
如此,我便继续走,我心中隐隐有个声音在对我说“家,回家,快回家……”于是我不停地走,不停地走,感觉好像翻了一座山,接着又到了平地,最后到了一处“沙滩”边,我才停下来,坐在一截田坎上,望着远处的江水、森林、其间的小岛、岛上的建筑及上面时而起落的飞机发了会儿呆,又玩了会儿水,然后盯着另一边农田里的一对夫妻和一双儿女看了一会儿,还忍不住莫名其妙地吟了两句儿时背过的古诗:“时见归村人,沙行渡头歇。天边树若荠,江畔洲如月。何当载酒来,共醉重阳节。”又继续看了在地里干活的那家人好一会儿,直到那家开始吃东西,我才发现我饿了,而且我再次惊恐起来,我在哪儿?这是在哪儿?
我吓得腾地从地上站起来,原地转着圈地望着四周想从中寻出方向一边不停低喃着:“不,我不能在这儿,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第 22 章
我正不知该往哪儿去,一筹莫展的时候,却见从江心岛上驶出两辆三轮摩托车和一辆大道奇卡车。
三车排列整齐地出了机场外的大门后,驶上一旁的洋灰桥,眼看着就要到我面前了。
我忙停了下来,像不远处的农民一家一样站直了望着他们,还跟他们打招呼。
却不料,那走在前面的摩托车突然改变了方向,在距离我不远的路边停了下来,待另一辆摩托车和大道奇离开后,从摩托车上跳下两名身着军装的年轻人,由于天热,他们没走几步,便把军帽给摘了下来,抱在怀里,然后,两人靠近我,又打量了一番我被包裹得看上去很滑稽的头、脸和后背,才问我道:“你,是谁?怎么在这儿?有证件吗?”
他们不问我还好,他们这一问我,我又犯愁了。我是谁?怎么在这儿?证件又是什么东西?
我看着他们半天没有作答,蓦地,其中一个怪叫道:“哦,原来你叫帅明扬呀!”他说着扭头去看他同伴的同时伸手朝我胸口指了指。
他的同伴马上明白过来,也照着他说的,说了句:“哦,原来你叫帅明扬……你这是怎么弄的?为什么在这儿?”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是从那边来的。”我伸手指向我背后依然有浓烟从山那边升起的南山山脉。
我本以为他们就随便问问,可谁知我话音一落,他们的脸色瞬间一暗,脸上的肌肤也骤然绷了起来。
我心道,我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