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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对我家人的照顾,谢谢,谢谢你们!”
我上去和他拥抱到一起,由衷的感谢他。
可他不知怎的,渐渐地哽咽起来,我赶紧放开他。
“大哥,你……你们一路上受苦了……还有嫂子,这是……”我赶紧岔开话题,看着床上被人塞了布堵住叫喊声和捆住手脚的人。
马大哥,抹把眼泪,振作了精神道:“哎,融易,你也看见了,她疯了……哎,当时我们就该听饶婉的啊,要是和她一起走大路去贵阳就不会变成这样家破人亡了,呃……你嫂子这病时好时坏,不能受刺激,现在,她就是看到你们房东死了,才犯的病,好在有饶婉帮我把她捆了起来,不然不知道要闹出些什么事来。”
听他说到这儿,我才想起,难怪外面出了那么大事,我们刚到的时候却没见到饶婉也没见到他们。
我看着嫂子那样也是不忍,也不知他们到底遇到些什么让饶婉口中那个皮肤保养得很好,看着很年轻,口才也很好,还很爱打扮的富家太太折磨成了这样。
我本想问问,却又问不出口,谁知接下来马大哥却一股脑地都说了。
原来他们一家九口与饶婉分开后,就一直跟着他们家的老太爷朝着兴义走,幸运的是他们那么招摇却没遇到强盗土匪,可谁知老太爷却带错了路,竟然把他们带到了兴义边上一个叫威舍的地方。那个地方民风淳朴,气候也很好,按理说他们就在那住下去也可以,可那里实在太穷了,除了老太爷之外,住惯了大城市大房子的其他人都不愿意留下。
无法,他们只得离开,可就在这去兴义的路上出了事。
那时正是夏天,孩子们贪凉,一时兴起,大人也没注意,便让他们跟着当地的放牛娃一起下河游泳,谁知,突发大水,大人和孩子们都没见过山洪暴发的场面,还以为只是那么小小的一股,过一会儿就退了,便继续游泳,等后来洪水来得凶猛了,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家除了两个女儿在岸上得以幸存外,另外三个儿子和一个仆人全部被冲走下落不明,之后他们沿河找了几个月也没找到。
后来老太爷因为自责一病不起也走了,紧接着马大嫂的精神也出了问题。
我都不知道马大哥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把这些悲痛的回忆说完,而我则听得腿都动弹不得,就连满天给我端来了洗脸水,却见我听得入迷又走了都不知道。
第 11 章
当夜,我几乎没睡,一是做道场的声音太大,二来是客房里那家人发出的啜泣声,三来就是我纷乱的思绪。
也不知怎么的,那个夜晚,我莫名觉得即便妻儿都在我身边也不安心。总有种悲凉感从心底而起挥之不去。我一想起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还有马大哥家发生的事,我的心就难以平静。
那年四月收到贵阳寄来的汇票后,过了两月又收到一封信,这封信正是马大哥找到我家在贵阳的住址后询问邻居又找到中间人,从中打探到我们在杜市的地址后寄来的。信中马大哥云淡风轻地只写了他们一家也准备北上的消息,却没想到竟遭遇如此变故。
我辗转反侧一夜,天没亮就起了,帮着房东家上街扯白布作送给前来吊唁的亲友们包头以缅怀的帕子,之后又和房东亲戚去周围邻居家里借桌子、板凳、碗筷等,顺便把这些搬走。
天亮后,饶婉则背着满仁和娘一起去帮厨,饭后又去帮着洗碗、打扫卫生。这几个月她们也和当地人混得比较熟了,简单的交流也没有问题。
而这一天我本来是要回城的,可我却没走,而且我还给满天和满娣想好了回校后的说辞。
这要换作从前,我是做不出来的。
幸得天气晴朗,房东家亲戚们上午基本就到齐了,远一点的昨晚就走路去通知的下午也到了。
一时房前屋后来来往往都是人,加上锣鼓、唢喇和道士做法事的声音,简直跟赶集似的。
不仅这里热闹,天上也突然轰隆作响。那时,早已吃过午饭,亲朋好友们要么在安慰房东妻子,替她照顾幼子;要么在聊天,有的聊家里的事,有的聊当时。时:事:或闲杂事的。可当这突兀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动了也不说话了,就连请来的道士和锣鼓匠们都停了下来,所有人仰头望着头顶震耳欲聋呼啸而过的飞机。
一时安静得可怕,有人脸上露出愤恨之色,手也握成了拳头,而大多数却都露出了惊惧之色,孩子在旁的赶紧抱紧孩子,没带孩子来的便抱紧距离他们最近的人。
我也慌得起身,四处寻找娘、饶婉和孩子们,好在他们和马大哥一家都在自家屋里,我才松了口气。
只是没想到,我刚坐下来,却听马大哥家刚满五岁的幼女马湘儿奶声奶气地道:“爸爸,大鸟,大鸟,我要去看大鸟,让我出去嘛……”
“傻子,她就是个傻子!”马湘儿的她姐姐马潭儿,指着马湘儿对我们骂。
说完马潭儿还一脸不屑地又骂了两声马湘儿是拖油了瓶才“噔噔噔”上